“流月城果然與魔族勾結,隻是不知這魔族是何人所殺?”
沈夜神色淡然的從這些人身上掃過:“自然是本座。放眼人界,除了本座之外,還有幾人能殺死它?”
眾人心神一凜,六界當中,神魔二界淩駕於眾生之上。
哪怕隻是最低級的下等魔,也需要修煉有成的強大修士方可清除。
至於位居大魔之列的心魔,在他們的印象中,更是隻有神界的大人物才能將其消滅。
他們不知道的是,礪罌盤踞於矩木之上,百餘年間,不斷吸收神農神力和人界七情,實力早已不是一般心魔可比,幾乎能比得上一般的大天魔了。
不過,這一路的順風順水終究是給了他們勇氣。
“不用怕,他和那心魔大戰一場,靈力定然所剩無幾!”
“除魔衛道,就在今朝!”
說著,各種飛劍、靈葫、火焰、雷霆洶湧的撲向沈夜。
對此,沈夜隻是左手背於身後,右手如蕩過湖麵般輕拂。
下一刻,一股無形威壓落在眾人身上,仿佛天穹壓下一般,竟無一人能直起上身。
“怎麼可能?”一位大宗長老勉強抬起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流月城高階祭司以紫微鬥數排名,最多不過十四之數,其餘高階祭司我們也見識過了,明明沒有這麼強才對!就算你是紫微大祭司,也不應該差距這麼大!”
沈夜輕歎一聲:“若是上古年間,有這種想法倒也沒錯,隻可惜,我烈山部被禁錮在這流月城之內,終日受濁氣侵蝕之苦,早已不複當年盛況,除本座與少數幾人以外,其餘高階祭司不過是湊數的!”
眾人聽得心中一沉,之前被他們圍殺的那些高階祭司雖遠沒有沈夜這般強勢,但也絕對不弱,可到了沈夜口中,竟然隻是湊數的!
這就是傳承自上古大族的實力嗎?
就在眾人提心吊膽之際,沈夜竟然收回右手,壓製在他們身上的威壓也陡然消散。
“人生一場虛空大夢,百年光陰,終究是難以逆天!”
正當眾人困惑不解之時,隻聽得一聲轟鳴,紮根於虛空之中,聳立直入天際的高大矩木突然崩塌裂解,整個流月城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靈力暴動,虛空塌陷,一派末日之景!
目光注視上空,沈夜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你們走吧!”
眾人驚詫道:“你肯放我們走?”
“本座既為流月城大祭司,自當與此城共存亡!當然,爾等若是想陪本座赴死,本座亦不會拒絕。”
不少人都是眉頭微皺,靈力暴動,虛空塌陷自然可怕,可見識過了對方的實力後,他們又很難相信這位大祭司會因此而死。
“我懂了!”人群中有人恍然大悟,目光複雜的看向沈夜,“他自知罪孽深重,若是不死,烈山部殘餘族人難逃清算,可他若是死了,說不定又會有人報複到那些‘背叛者’身上,如此說來,‘死’在我們眼前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原來是這樣嗎?”眾人豁然開朗,眼神或是仇恨或是敬佩的看向前方,哪怕站在對立陣營,他們也不得不欽佩對方做出的犧牲。
站在人界頂端,擁有通天之能,卻甘願棲身於黑暗。
“好,我們走!”
形勢危急,也容不得他們多想。
或是駕馭飛劍,或是驅使靈獸,一眾人界強者逃難般飛向遠方。
等所有人都離開,沈夜才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血液一吐出來便化作火焰,灼熱無比,震蕩虛空,仿佛連空間都要被它燒灼穿了!
“終究還是太急了啊!”沈夜輕歎一聲,似是早就猜到會有這般變故。
流月城人多受濁氣侵蝕之苦,他能免遭肢體潰爛,正是吸收了神農大神留在矩木之內的神血之緣故。
然而,神農大神的神血太過強盛,雖然幼年融合神血時被他熬了過去,但終究是留下了道傷,剛才又被附身小曦的礪罌偷襲,傷勢再也無法壓製,神血所化的大道之火將體內道則焚燒一空,已是將死之人!
生命逐漸走向終結,但沈夜並沒有在意,而是看向矩木,目光洞穿時空,仿佛又看到了幼年帶著小曦逃跑,但最終被父親捉回,投入矩木的那個雨夜。
“嗬,終究還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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