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獅已然安眠,但暴風依舊長存。”
在暴風城的公墓這裡,瓦裡安正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洛薩的講話——今天是萊恩國王重新安葬的日子,同樣也是新的國王加冕的時刻。
“萊恩,我的兄弟……我完成了你的囑托……”洛薩將手中的演講稿撕成碎片扔到半空中,在風的吹拂下這些紙片就像是白色的花瓣一樣在空中飄蕩。
“從暴風城到南海鎮……我們最終獲得了勝利,但我失去了麥迪文,也失去了你。”洛薩伸出手撫摸著萊恩國王的墓碑:“我的兄弟,原本我以為我會去地獄陪你,但是我好像還有幾年時間能夠活著,所以你得多等一會兒。”洛薩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雙眼通紅,晶瑩剔透的液體滴落在墓碑上。
“我聽說過那位國王的故事。”站在一旁觀禮的克爾蘇加德輕聲對索林說道:“他是個真正的王者。”
“烏瑞恩家族正是憑借這些寶貴的品質才能夠在南方得以立足。”索林低聲說道,他凝視著前方萊恩的墓碑,當初在城門口發生的一切似乎還曆曆在目。
在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的主持下,在萊恩國王的墓前……瓦裡安.烏瑞恩戴上了那一頂象征著王權的冠冕,自此之後也就意味著新的暴風王國再一次屹立在東部大陸的南方。
紛繁複雜的儀式並不是索林喜歡的東西,因此在加冕禮結束後,索林也沒有主動參加接下來的其他活動,而是和克爾蘇加德在城市的道路上慢慢走動。
“等這裡的事情忙完,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去奧特蘭克?”克爾蘇加德問道。
“嗯——我的家人還在北方。”索林點了點頭:“我需要去那邊一趟,順帶著將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完畢。”
“我可能不會跟隨你過去。”克爾蘇加德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忙著各種各樣的雜事,所以我打算靜下心來好好進行自己的研究工作。”
“……卡拉讚或許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索林笑著說道:“在肯瑞托還沒有找到進入那座法師塔的真正方法時,你得抓緊時間。”
“沒錯,這也是我和卡德加所想的。”克爾蘇加德語氣中有些期待:“麥迪文雖然作出了許多可怕的事情,但誰都不能不承認——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的確如此。”索林點了點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輕聲說道:“我聽說麥迪文在離開人世之前寫了一本法術書,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留意一下。”
“你對麥迪文之書感興趣?”克爾蘇加德說道:“法師們一直都將其看作是邪惡之物。”
“得了吧克爾蘇加德——我們可是術士。”索林聳了聳肩:“對我們來說,隻要是有用的東西就應該好好利用。”
“抱歉,我當然也是像你這麼想的,隻是之前的一些習慣還沒有改好。”克爾蘇加德笑著說道。
在路口的拐角處,索林卻是見到了一位老熟人正靜靜的靠在牆邊。
“我在這裡等候多時了。”肖爾抬起頭注視著索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和你單獨聊聊。”
索林轉身和克爾蘇加德使了個顏色,後者聳了聳肩便轉身離開。
跟隨著肖爾的步伐,索林來到了運河邊的一處碼頭,他低下頭注視著自己在水裡的倒影,同時自言自語道:“當初在閃金鎮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不會想到你會有如此的發展,也沒有想過未來會發生這麼多複雜的事情。”
“命途多舛,國家如此,個人亦是如此。”索林微笑著說道:“但不管怎麼說,我都非常感謝當初你對於我的幫助。”
“我隻是公事公辦罷了。”肖爾回過頭看著索林:“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如果你願意的話,那麼可以重新回到軍情七處,我把我的位子讓給你。”
“不——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做你的事情。”索林連忙搖了搖頭:“你明白我的性格不是麼?”
“但我還是想嘗試著問一下。”肖爾緩緩說道:“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暴風王國的一員。”
“這個我承認。”索林坦然說道:“我在閃金鎮永遠都有一個家。”
“對我來說,這就夠了。”肖爾露出一抹笑容:“那麼,作為暴風王國的公民,鑒於你在對獸人的戰爭中所作出的卓越貢獻,洛薩元帥或許會選擇給你一份足夠匹配的獎勵。”
“所以你是來給我頒獎的?”索林笑眯眯的說道:“就像是第一次那樣。”
“當然不是——現在我可沒有這樣的資格。”肖爾輕聲說道:“這需要國王陛下親自來做才行。”
“我隻是個特工。”肖爾麵帶微笑:“索林,除了這件事之外,我還想提醒你,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去北方。”
“理由是什麼?”索林微微皺眉說道。
“因為在泰納瑞斯的授意下,許多聖騎士們開始進行所謂的聖光捍衛活動。”肖爾低聲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是麼?”
“泰納瑞斯……”索林笑著搖了搖頭:“對於我來說這隻是一件小事罷了。”
“好吧,我隻是建議而已……另外,最好是注意點普瑞斯托家族,他們看起來很不簡單。”肖爾聳了聳肩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他向索林點了點頭隨即慢慢離開了碼頭。
夕陽下,索林走在回旅館的路上,他的心中在默默思考著肖爾所說的話,顯然作為一名專業人士,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大人——我們沒有彆的要求,隻是想要拿回屬於我們的那一份子!”
正當索林思考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呐喊聲,抬頭看去,卻是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將一位身穿絲綢長袍的中年男人包圍在其中。
“我已經說了,由於暴風王國的財政緊張原因,你們的報酬需要暫且推遲。”那位中年男人皺眉說道:“你們需要體諒國家的艱難知道麼?”
“大人,可是我們真的需要錢來養家!”一名身穿破舊的亞麻短衫的男人站了出來,他的手臂粗壯,臉上帶著堅毅之色:“工人們付出了勞動,我們就得獲得相應的酬勞……不需要您將所有工錢全部結清——隻需要付一小部分就行。”
“範克裡夫,我知道這些人都是你糾集過來的!”那位中年男人麵色不愉:“同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說第二遍——你們的工錢需要等到兩個月後才能拿到!另外,如果你們再這麼鬨下去,到時候我會向上級報告,到時候今天在場的所有工人都會被直接開除!”
說完,那個男人便轉身離開,他受夠了這些低賤的平民。
“艾德溫,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