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簡單地說,你們需要像獸人和破碎者那樣聽從我的命令。”索林緩緩說道:“在平時我並不會乾預德萊尼人的生活,但在必要的時候,所有德萊尼人都得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事。”
“我想我們能夠接受您的建議。”維綸在考慮了一下後緩緩說道。
“很好。”索林點了點頭笑道:“顯然先知是一位明事理的領導者。”
“等你將這裡的一切都處理好就去一趟黑暗神殿吧,到時候我會抽時間將這件事完全解決。”索林說完便和克爾蘇加德一同離開。
墨綠色的傳送門再一次的開啟。
看著眼前這波動的光幕,阿卡瑪卻站在那裡沒有動身,他回過頭注視著前方的泰雷多爾,這位破碎者首領的眼中帶著深厚的複雜情感。
“走吧,我們和這裡已經是格格不入了。”伊瑞爾來到阿卡瑪身旁低聲說道:“不管曾經有多麼美好的回憶,如今卻也隻能承受那一份疏遠甚至是恐懼。”
“嗯……”阿卡瑪點了點頭,然後他便動身準備與伊瑞爾一同離開。
“稍等一下!”正當伊瑞爾與阿卡瑪準備步入傳送門中時,大步跑過來的瑪爾拉德卻是喊住了兩人。
“還有什麼事麼?”阿卡瑪平靜的問道。
“我有一些東西想要交給你們。”經過長時間的戰鬥,瑪爾拉德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或許我們如今已經有著不同的追求,但至少曾經我們也是共同戰鬥過。”
說完,聖騎士便從包裹裡掏出一副暗淡的盔甲以及一枚閃爍著微弱光芒的項鏈。
“阿卡瑪,這副盔甲曾經是你所使用過的。”瑪爾拉德將盔甲放在阿卡瑪的懷中:“現在物歸原主。”
“而這枚項鏈……”瑪爾拉德低聲說道:“伊瑞爾,她屬於你的某位親人。”
德萊尼女孩看著手中那樸素的項鏈,她的內心深處湧現出一抹模糊的回憶……在卡拉波神殿覆滅的那一天,她的親人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而自己卻也為了保護其他族人而放棄生的希望。
“謝謝你。”伊瑞爾將項鏈緊緊的貼在胸前,一滴淚水從死亡騎士的眼角落下,在皮膚上滑落的時候被凍結成晶瑩剔透的冰粒。
“謝了。”阿卡瑪也是將盔甲收入包裹,他深深看了瑪爾拉德一眼,然後與伊瑞爾一道消失在光幕之中。
……
在處理好戰爭結束後的各種事務,維綸最終向族人們公布了自己與索林的溝通的內容——正如先知所預料的那樣,很多德萊尼人對這樣的決定感到極為不滿。
“先知……那位領主以邪能為自己的力量之源,篤信聖光的我們又怎麼能屈從於他的統治?!”
“是啊,更何況我們和獸人之間有著如此深刻的仇恨,難道僅僅因為那個人類的一句話就再也沒有下文了麼?”
“德萊尼人需要擁有自由,而不是聽從他人的命令。”
“……”
略微有些擁擠的大廳內,許多德萊尼人都大聲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而維綸則是站在前麵一言不發,臉上一片平靜。
“肅靜!”隨著大廳內的喧鬨聲越來越大,瑪爾拉德終於是站了起來,他大喝一聲,在聖光之力的作用下,所有德萊尼人隻感覺這句話就像一柄大錘狠狠的砸在自己的頭上。
一瞬之間,大廳內重新回歸平靜,這時候維綸才開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
“同胞們,我很清楚你們對於這樣的決定一定會是有不同的想法。”維綸溫聲說道:“但時代已經變了,如今的德拉諾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原始的世界,而德萊尼人也同樣不是曾經那個掌握著強大聖光力量的種族。”
“在這樣劇烈的變化麵前,我曾經在無數個夜晚感到迷茫。”維綸低聲說道:“為此我向聖光祈禱,但最終聖光隻是讓我們繼續等待。”
“隨著時間的推移,德拉諾發生了許多可怕的事情,而德萊尼人也為此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維綸說道:“為了保存我們的力量,如今大部分德萊尼人都生活在泰雷多爾,在這個貧瘠的大海中……我們缺乏食物,缺乏必要的資源,甚至曾經引以為豪的技術也因為材料的缺失而慢慢的失去傳承。”
“在我作出這樣的決定之前,泰雷多爾的食物供給已經隻能維持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但在損失慘重的情況下,我們接下來的日子也將更加糟糕。”
“同胞們,如果我們依舊在這裡苦苦等待,那麼半個月後我們之中將會有部分人吃不飽肚子,泰雷多爾將會陷入饑荒之中。”維綸環視一圈大廳內的德萊尼人:“並非我隨意作出這樣的決定,而是因為目前的我們隻能這樣去做……德萊尼人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為什麼不尋求納魯的幫助?”
台下一名德萊尼人詢問了一句。
“因為納魯還在距離德拉諾非常遙遠的地方,我們很難再有時間等到他們的幫助。”維綸沉聲說道:“自力更生是最好的選擇。”
“作為你們的先知,我每時每刻都在渴望帶領每一名德萊尼人走向光明的未來,但道路卻是如此曲折,因而我們隻能在兩種糟糕的選擇中挑出不那麼糟糕的一種。”
維綸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德萊尼人都沉默不語,他們很清楚先知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雖然信仰無比重要,但在生存麵前卻也隻能暫時性的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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