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當整個鎮子都陷入平靜之後,索林緩步來到了伊瑞爾的房間,他打算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砰砰砰……伴隨著輕微的敲門聲,外麵傳來了索林的聲音:“方便進來麼?”
“請進,門並沒有反鎖。”
吱呀一聲輕響,索林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看到德萊尼女孩正站在窗前注視著外麵,淡白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讓伊瑞爾看起來充滿了一種神秘的色彩,同時帶著莫名的孤獨。
“就算身體不會感到疲憊,但靈魂卻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索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輕聲說道:“伊瑞爾,我們或許得好好聊一聊。”
聽到身後傳來的話語聲,伊瑞爾頓時轉過頭來:“我聽從您的意誌。”
“不,你有你自己的想法。”索林搖了搖頭說道:“對此我非常清楚,所以這才會來找你。”
“和我說說吧。”索林注視著伊瑞爾冰藍色的雙眼:“你最近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
“其實……沒什麼事。”在索林的目光下,伊瑞爾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些僵硬,她在沉默了片刻後說道:“隻是因為靈魂的缺失,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是這樣麼?”索林溫聲說道:“那麼,或許是我的錯覺吧……我感覺在你來到艾澤拉斯之後就沒有之前的那麼的從容。”
“是力量有些流失的緣故。”伊瑞爾說道:“等我將失去的彌補回來,或許一切就會恢複正常。”
“嗯……”索林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拍了拍伊瑞爾的肩膀:“記得有任何問題都得和我說。”
“明白了。”伊瑞爾注視著索林明亮的眼眸:“其實……我最近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哦?說來聽聽。”
“關於死亡的真諦。”伊瑞爾在糾結了片刻後說道:“生命一旦死亡,是不是一切與生者有關聯的都需要斷開?就算我能夠在生者的世界行走,但卻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隔閡將我和世界一分為二,我隻能注視著他們開心或者痛苦,而自己就像是一位旁觀者。”
“你的想法是對的。”索林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生與死之間本身就是相互對立……對於生者來說,死亡是極為可怕的一種經曆,而你的出現必然會導致他們的恐懼。”
“但為什麼,我沒有從你的眼中看到任何我不想看到的東西?”伊瑞爾低聲說道:“是因為我是你的部下的緣故麼?”
“不……確切來說是因為我並不畏懼死亡。”索林微笑著說道:“一切恐懼都來源於未知,而對於一位知識淵博的術士來說,麵對死亡並不會讓我感到害怕,反而讓我有一種探索的欲望。”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您這樣。”伊瑞爾說道。
“沒錯,所以我在這個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索林笑著說道:“總之……不要想太多,在任何時候隻需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即可,但卻也不能過分放縱自己,畢竟一旦死亡之力失去束縛就將會給身邊的一切帶來巨大的危害。”
“我會聽從您的建議。”伊瑞爾點了點頭,她露出一抹輕柔的笑容:“索林先生,如果某一天我被所有人驅逐,那麼你也會像其他人一樣那麼去做麼?”
“我?”索林突然笑了起來,他低聲說道:“你是我的部下,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有我站在最前麵……更何況,實際上在東部大陸我早就已經成為了很多人眼中的異端。”
“我想我明白了。”伊瑞爾低下頭說道:“我也會與您共同進退。”
“嗯,現在好好休息吧。”索林說道:“讓你的精神得到足夠的放鬆,我們明天一早就得離開這。”
說完,索林便推門離開,而伊瑞爾則站在那裡靜靜地注視著索林的背影,她的眼中帶著笑意,但也顯得極為堅定。
——
數天之後,索林帶著帕爾崔絲與伊瑞爾來到了斯坦索姆的大大門前,這座人類王國最北端的城市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繁華,來來往往的人流幾乎將環城河的橋梁都堵塞,不遠處的哨塔上懸掛著洛丹倫的旗幟,在微風的吹拂下飄動著。
“我們到了。”馬背上,索林笑著對帕爾崔絲說道:“準備好管理一座大教堂了麼?”
“哥哥……我有些緊張……”帕爾崔絲微微皺眉說道:“這裡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於繁華了,讓我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用擔心。”索林安慰道:“你是法奧的學生,而且還是一位出色的牧師,一定有能力在斯坦索姆大教堂作出好成績的。”
“我一定會努力,不辜負老師和哥哥的期望。”看著索林鼓勵的目光,帕爾崔絲深吸一口氣後咬牙說道:“我要成為這座城市最優秀的牧師!”
“這樣才對!”索林滿意的說道:“走吧,現在帶你去教堂報道。”
三人從馬背下來,然後像尋常的行人那樣走進斯坦索姆的大門,為了遮掩自己的外貌,伊瑞爾此時帶著白色的兜帽,而兩旁守衛的士兵隻是略微打量了一眼便不再阻攔,作為一個商業城市,每天都有無數商人來到斯坦索姆,士兵們看到過各種各樣奇怪的來訪者,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穿過城門,索林眼前是一條極為寬敞的街道,道路兩側都是各種各樣的店鋪,甚至沿街都有許多小商人一邊慢慢走著一邊向過往的行人叫賣貨物,這裡的空氣中都隱隱約約散發著金幣的味道。
“馬林應該會非常喜歡這裡的氛圍。”索林緩緩說道:“法奧說的沒錯,這裡的人們沉迷於財富,他們理應接受聖光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