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愛華送黃衛紅回家休息之後,才趕往醫院。
他去的時候,四合院的好多鄰居都在。
易大媽、三大爺閻埠貴夫婦、許大茂夫婦、二大媽、秦淮茹和賈張氏,連劉嬸和她的婆婆也都來了。
大家臉上寫滿焦慮,見李愛華到來,所有人都呼拉一下圍過來。
這個時候,鄰居們都拋卻了平日裡的恩怨情仇,關注點隻在聾老太太身上。
三大爺閻埠貴告訴他:“醫生說,老太太是思慮過多,所以心難解脫。如果心事太重,不能對症解決,老太太年歲已高,估計很難治好。”
李愛華早就料到是如此,也沒有感到驚奇,他淡淡地問道:“現在的治療方案是什麼?”
許大茂搶著回答:“由於前段時間進食太少,嚴重缺乏營養,導致精神力差。所以,先補充營養和水分。希望我們能醫好老太太的心病,隻有這樣,才有希望……”
李愛華做了一個手勢,製止他再說下去。
“彆擔心,我進去看看!”李愛華示意易大媽,“您帶路!”
易大媽帶著李愛華來到聾老太太的病房,這是一個三人間的病房,但另外兩張床上都沒有病人,所以說話很方便。
聾老太太此時針藥已掛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聽見有人進來,她轉過頭,看向李愛華,眼睛中忽然亮了一下。
李愛華沒想到聾老太太瘦成這樣了,根本看不出在大院裡作威作福的氣勢,隻是一個瘦骨嶙峋的九旬老太。
他在床邊坐下,微笑著問道:“老太太,您今年高壽多少?”
“八十九了!”聾老太太不知他問這話是何意,有氣無力地告訴他。
“喲,年近九旬,您就該頤養天年,何必招惹是非?”李愛華身子稍稍前頃,輕輕地說道。
聾老太太眼神一閃,斷斷續續反問道:“李家小子,你是想……借此機會羞辱……老身嗎?什麼意思,你明說!”
雖然說話氣短,氣若遊絲,但話說得很硬氣。
麵對一個即將作古的老人,李愛華還是想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能通則通,不能通,那他儘力了。
“有什麼不明白?您不過是不想放手罷了。要我說,您就不應該把手伸得太長,管得太寬。”
他說到這裡,易大媽驚慌失措,生怕聾老太太一生氣,導致病情加重。
而聾老太太則是睜大眼睛望著他,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李愛華繼續說道:“比如說前年我相親那件事情,您半路跳出來要截胡。”
“現在回過頭去想想,您做得對不對?
如果真按照您自己想的那樣,讓那姑娘嫁給何雨柱。
您說我怎麼能咽下這口氣?以後,在一個大院住著,我怎麼與何雨柱相處?”
他說到這裡,易大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因為她們都有份參與。
而聾老太太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假裝咳嗽起來。
易大媽起身倒了一杯開水,扶老太太斜倚在床頭,喝水。
李愛華盯著聾老太太的眼睛說道:“攪散我相親,我能不生氣嗎?一個年輕人,生氣了,上您家去找人理論,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您不僅不認錯,還掄起拐杖要打人,所以我當時打碎您家玻璃,這是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您讓何雨柱打傷了我,還有易大爺召開全院大會對我鞭屍!”
“時過境遷,您現在捫心自問,是不是太過分了?”
易大媽此時望著聾老太太,鬥膽說了一句話:“老太太,要我說,那件事情是我們太過分了,對不起李愛華!”
李愛華拍了一下巴掌:“易大媽能這麼想,就對了!你們錯了,錯得太離譜!你們就沒想一想,一個孤苦無依的年輕人,在你們的這種壓榨下,他要怎麼活下去?”
“好在我是一個內心堅強的人,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而改變我人生的追求。所以,我沒有受影響,勇敢堅強地在大院裡活了下來。還成了大院裡的管事一大爺。如果換一個人,試試?早就被你們葬送了前程!”
李愛華說到這裡,非常氣憤,他是為原身說的!
事實上,原身沒有挺過來,就那樣走了。
易大媽聽得心中不是滋味兒,眼眶有些發酸,她站起來對李愛華鞠了一躬:“李主任,我們欠你一個對不起!我道歉,我代表老易向你道歉!”
李愛華也站起來,虛扶了易大媽一下:“這就對了!隻有勇敢麵對自己的錯誤,問心無愧,才能做到內心寧靜。”
聾老太太聽了,連連點頭:“李家小子,你說得對!那件事情,我們有錯。我向你道歉!”
道歉的聲音很輕,不過吐詞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