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突然去世,最激動的人是賈張氏。
賈家這麼多年一直籌劃吃絕戶,好幾次離成功很近,仿佛觸手可及,但總是失之交臂。
這次一大媽也走啦,隻剩下易中海獨自一人生活。
想想都孤單得可怕。
一個70多歲的老頭,無兒無女、無親無故。從此以後,進門出門隻剩下一個人,而事業上還要挑那麼重的擔子。
賈張氏覺得,於情於理都該是秦淮茹出馬的時候了。
一大媽喪事辦完,賈張氏便把秦淮茹叫到自己跟前,眯著眼睛問“淮茹,一大媽走了。你要多照顧照顧一大爺。”
秦淮茹十分不解,她瞪著一雙桃花眼,問道“媽,您是什麼意思?以前,您不是一直反對我和一大爺來往嗎?連人家送我們棒子麵,您都發脾氣說嫌臟,寧可餓肚子也不要吃。”
被媳婦當麵戳穿,賈張氏臉不紅心不跳,緩緩道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如果想吃絕戶,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一大爺這幾年在火腿腸廠當副廠長,拿著高工資,手裡還有一些股份。
用舊社會的話來說,那他就算東家。
你和東旭都是他的徒弟,理應照顧他。這是理!
自從東旭去世後,你一個人拉扯孩子贍養老人,挑起家庭的重擔。是一大爺悄悄從多方麵幫助你。
你們倆感情也還不錯,想當年,深更半夜,你們還被鄰居們堵在菜窖裡。
這是情,是你們倆的私人感情。
我希望你抓緊時間,過去一大爺那邊走動走動聯絡感情。也可以把話挑開了,直接說。”
秦淮茹聽完,用力地搖搖頭。
“算了,胖子本來婚內出軌,在外麵被狐狸精迷得掉了魂魄。
我這時去和一大爺聯絡感情,一定會招致流言蜚語。
若是傳到胖子的耳朵裡,他指不定會拿這個事為理由,和我鬨離婚呢。”
賈張氏聽了,眼裡露出不屑的眼神,還朝著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敢?”
賈張氏提高嗓門叫起來“是你不願意鬨開,否則,媽一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他要是有膽量提離婚,那我這邊就讓他被免去職位,開除工作!”
秦淮茹嘀咕道“我們老了,可以不要臉麵,孩子們還要臉麵呢,這怎麼能鬨開?離婚本身就會讓孩子們抬不起頭來。”
賈張氏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們是要考慮孩子們的臉麵和利益。有時候臉麵更重要,但有時候利益更重要。”
“你彆怪媽多事。
我覺得吧,你正好可以借這件事情教訓一下胖子。
就算最後真離了婚,那你跟著一大爺也比跟著胖子強。
人品、地位、錢財,你說哪一樣胖子能夠比得過一大爺?”
秦淮茹臉紅了,婆婆的話說得太露骨了。
意思就是,為了吃絕戶,可以犧牲自己,和一大爺有點那什麼事。
還理直氣壯的認為是教訓胖子。
她一直知道這個婆婆不講理,但沒想到如此沒有底線!
不知道該如何說,她乾脆就紅著臉,沉默不語。
賈張氏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當然不會就此停下。
“我聽聲音,你們倆好久都沒動靜了。
你覺得那胖子還是真心待你嗎?
女人嘛,何苦自己為難自己?
就是和一大爺有點什麼事情,那正好是打胖子的臉。
一舉兩得的好事,你還猶豫什麼呢?”
秦淮茹沒再說話,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間。
婆婆的話,正好戳中了秦淮茹的痛點。
她自己都記不清,胖子有多久沒有和她在一起了。
為了孩子們,為了賈家的麵子,也為了她自己的臉麵,她忍下了。
年輕時守寡那麼多年都過去了,現在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要說心中沒有恨,沒有痛,那是不可能的。
多少個夜晚,她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多少個黎明,她空虛渴望淚濕枕巾。
……
胖子現在沒有公然與秦京花糾纏不清,他聽李愛華的話,表麵上安撫家裡。
李愛華談話後,他當天晚上回到家裡,抱著秦淮茹,聲淚俱下地認錯,求秦淮茹給他機會。
還把李愛華經理說的話告訴秦淮茹,希望她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保住他的職位。
他會和那邊斷掉,一心一意回到家裡。
秦淮茹當時信了他的鬼話,答應他不吵不鬨。保住賈家臉麵,也保住胖子的職位。
秦淮茹如此大度,令胖子感動,那晚他折騰秦淮茹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秦淮茹求放過。
從那以後,胖子與秦京花轉入地下情。
他再也沒有徹夜不歸,無論多晚都會趕回家裡來。
可是與秦京花之間的私情,卻越來越難以割舍。
為了幽會方便,他專門去買了一輛摩托車。
兩人背著人,偷偷幽會。
豪華大酒店、廉價招待所、秦京花的老家、胖子的辦公室、郊外的青草地……到處都有他們的印跡。
越是偷偷摸摸,吸引力越大。
因為在秦京花那邊耗費體力,透支精神。
所以回到家裡,他哪還有精力?家成了他休養身體的地方,他長期對秦淮茹實施冷暴力。
……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秦淮茹思考了一夜,想通了。
婆婆賈張氏說的話雖糙,但是有道理,她決定邁出這一步。
去照顧一大爺,料理一大爺的生活。
就算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能夠懲罰報複一下胖子,也是可以的。
……
一大媽去世後,易中海悲痛欲絕。李愛華便給他批了一個月的假,讓他在家好好休息。
但易中海隻在家裡休息了一個星期,一大媽的頭七一過完,他就去火腿腸廠上班了。
他說在家裡更痛苦,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大幾十年,屋子裡處處都有老伴的氣息和生活痕跡。
所謂睹物思人,他連眼神都沒地方安放,看著哪兒都會引起更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