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霧還未說話,鬱婉就變了臉色,拉住她母親的手說:媽!
傅琳說:你先不要說話
但鬱婉大聲蓋住她的話,語帶傷心:媽,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嗎?若不是有人救了我,你現在看到的是就是一具屍體!
鬱婉本來不想這時候說出來,怕她媽會承受不住打擊。
但她若不說,她媽就會誤會上官霧,這樣一來,肯定會讓上官霧心裡不舒服。
她與上官霧是合作關係,連好朋友都算不上,她憑什麼讓上官霧受這個委屈啊。
媽,鬱皓可能不是爸的兒子,所以他不在乎鬱家會不會與顧家為敵,也不在乎您和我這個假妹妹,他今天害我,明天就有可能害您啊。
鬱婉說出來,心裡的大石仿佛落地了似的,但她還是目光直直的看著她媽,生怕她一激動厥過去。
但傅琳並無多大的表情變化。
她先聽到了鬱皓不是親生兒子的消息,巨大的震驚與不相信,都被女兒平安無事的狂喜情緒所遮蓋。
所以此刻,傅琳沒有痛苦難當,相反的,她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痛快。
因為鬱振榮處心積慮的算計她後,卻也是替彆的男人養兒子,傅琳想,鬱振榮會比她更難接受,甚至不願接受這個真相。
思及此,傅琳詭異的露出了一絲淡笑。
鬱婉看到她媽臉上陡然流露出來的笑容,雖是轉眼即逝,但也被驚到了。
媽,您沒事吧?不會是受了大刺激吧?
傅琳倏然回神,看著女兒擔憂的臉,須臾,她偏頭看向上官霧:抱歉,四少夫人,我並非質問你的意思,隻是想多一點把握而已。
不論鬱皓是不是鬱家的孩子,鬱家都是我和婉婉的家,如果婉婉是鬱家唯一的孩子,為了不讓鬱氏集團落在外人手中,鬱家人隻會讓婉婉招婿上門,上門女婿不好找,尤其是有才有德有相貌的男人,根本就不稀罕做上門女婿。
上官霧頗為錯愕。
傅琳竟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就想到了鬱婉以後的生活?
這就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嗎?
鬱夫人想的深遠,不如先顧好眼前的路,鬱皓並不簡單,我那位前大伯母楚明舒也不好對付。
其實想太多了也沒用。
上官霧接著道:有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尤其在不知敵情的情況下,很容易從主動變為被動。
我們要想掌控全局,就得先穩住自己。
鬱夫人您說呢?
傅琳十分驚詫的望著上官霧。
初看她的第一眼,隻覺得很漂亮。
對她的第一印象也就是漂亮,美得沒有攻擊性,且有一張男人都會喜歡的臉。
但傅琳沒想到她看問題看得這麼通透。
並不是一無是處的花瓶。
怪不得顧家那位最叛逆的四少爺會娶她。
傅琳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依你看,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上官霧微挑了下眉毛,對於她的打量,依舊淡定自若的開口:我的保鏢應該把鬱皓扣下來了,鬱婉在這裡很安全,所以我想麻煩鬱夫人回家取來鬱先生的頭發樣本,我拿去dna鑒定機構鑒定他們是否為親生父子,如何?
她從傅夫人換成鬱夫人,是聽到她說鬱家是她的家吧,既然是家,就不會離婚,所以就換了稱呼。
真是個通透的姑娘。
婉婉和她交朋友是沒問題的。
傅琳看著上官霧笑了,站起來道:四少夫人,我這就回家取樣本,婉婉拜托給你了,等到事情塵埃落定後,我會重金酬謝於你。
上官霧搖頭拒絕:鬱夫人言重了,我與鬱婉是合作夥伴,互取所需,不用道謝。
傅琳眼裡的笑意加深些許,並沒有與她爭論,眼下爭論還太早了,她回頭看一眼鬱婉,便匆匆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