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陽在睡夢中被幾個人強行從酒店架走,然後塞進一輛車裡。
一陣功夫,汽車拐進了一個胡同,在一個大院子門前停了下來。
幾個人不由分說的陳陽送進院子後,馬上離開了,還關上了房門。
什麼情況?
陳陽有些蒙逼。
這會兒他還穿著睡衣呢?
在車上還沒啥,下了車就覺得有些瑟瑟發抖。
陳陽左右看了幾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古香古色的四合院中。
院中有一個小石桌。
石桌上擺放了一副茶具,旁邊有一個小火爐,火爐上座著一把茶壺,茶壺還冒著熱氣。
看到茶壺,陳陽快步走了過去,拎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捧著暖著手。
這幫混蛋,連件衣服都不給他帶。
當真是豈有此理。
“小朋友,不問而取視為盜也。你動我的茶具,問過我沒有?”
一個老者緩緩的從裡麵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對核桃,邊走邊轉。
雖然天氣寒冷,老者仍然穿著一身單薄的唐裝。
年紀嗎,大概六七十歲,微微禿頂,不過氣色很好,絲毫沒有一點老態。
陳陽待水涼了,緩緩的喝了一口,道:“你們文家把我從熱被窩的拽出來,問過我了嗎?這就是文家的待客之道?”
能把他從酒店裡綁出來的,那不用想肯定是文家的人。
酒店處在王府井,汽車啟動後前後跑了沒有十分鐘就到了這個院中。
多半還沒有出王府井。
帝都的四合院可是個稀罕物,這王府井周邊的四合院更是稀罕中的稀罕。
而且這個四合院格局很大,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起的。
哦!
“心思挺敏捷的。那你猜猜,我是誰?”
老頭緩緩的走了過來,在陳陽麵前站住了。
陳陽打量了老頭幾眼,見他年齡雖大,但氣勢雄渾,從剛才邁的那幾步來看,頗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這老頭應該是文家的高層,而且是掌權的那幾個人之一。
“老頭,我沒工夫給你玩,直說吧,把我綁來想乾什麼?”
陳陽一口把茶喝儘,然後放在了桌上。
文清從來沒有透漏給文家的信息,對於文家的掌權者,他也不清楚。
嗬嗬!
老者也不生氣,隻是在他麵前坐下來,然後拿起水壺,在茶壺裡衝了點水。
茶壺裡放了上好的普洱。
衝水後,幽香四起。
老頭把茶壺悶了一下,然後澆在茶盤上,又衝了些水,放在茶盤上悶上了。
矯揉造作!
陳陽撇撇嘴。
他不是一個講究人,對於這種茶道了酒道了功夫道了也瞧不上。
喝茶就是喝茶。
功夫再多,喝的也是茶,你也喝不出蜜水來?
老者衝泡好了茶,給陳陽滿上了一杯。
“這是福元昌的圓茶,七十年茶齡了,我收藏了有些年月裡,一直沒舍得動。今天你來了,才破例開了一塊。”
聽到這話,陳陽馬上把茶水倒了。
老者嘴角直抽搐。
這可是七八十年的老普洱啊,他都沒舍喝,今天破例開了一塊招待這貨,沒想到這貨想也沒想就倒了。
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七十年的老茶餅,多少細菌黴菌啊?你敢喝,我可不敢!”
陳陽搖了搖頭。
得!
對牛彈琴了!
也對!
這小子祖上三代都是平民,哪裡懂得老茶餅的珍貴?
老者歎了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先是嗅了一下,接著抿了一口。
好茶啊!
老者讚了一聲,放下了茶杯。
“老頭,你把我綁來,不會就是看你喝茶的吧?”
“年輕人,不要這麼大的火氣。我拿出了自己的珍藏,請你過來分享,難道你就不應該感謝一聲嗎?”
感謝你……
陳陽剛想爆個粗口,但想到這老頭子可能是文清的爺爺輩,罵了文清的爺爺,這丫頭臉上恐怕不好看,這才強自忍住了。
“我叫文在山,是仁和堂的董事長,也算是文家的當家人吧。清清,是我親孫女。”
老者介紹了一下自己。
謔!
還真是文清的爺爺。
陳陽啞然。
幸好剛才沒罵出去,否則清清肯定不爽。
看到陳陽不說話了,文在山也笑了笑,道:“這杯茶可以喝了。”
說著又給陳陽倒了一杯。
陳陽想了想,五指合攏,輕輕的在桌麵上敲了三下。
原來這小子也懂規矩啊!
文在山心道。
喝茶!
他放下了茶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嗯!
老茶餅的味道果然衝,還有些棗香。
如何?
文在山問道。
“還好,也就那樣了。”
陳陽也不懂茶餅,隻覺得還不如綠茶爽口。
也就那樣了?
文在山額角直跳。
這塊茶杯有七十年茶齡了,保存的相當好,放在市麵上那也得幾十萬起步。
這也是他珍藏中的極品。
好嘛!
就換來陳陽口中的一句也就那樣了。
還真是個土包子啊!
清清那丫頭怎麼就瞧上這貨了?
老頭子百思不得其解。
“老爺子,茶也喝了,該說說正事了吧?”
陳陽放下茶杯。
文在山放下了茶壺,淡淡道:“再談正事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夠如實的回答。”
你問吧!
陳陽也一臉無所謂。
他並不知道老頭已經把他的底細摸清楚了。
“第一個問題,你是如何預料到今年會有大疫發生的?”
“猜的!”
陳陽簡單乾脆。
這種問題沒法解釋,解釋的越多,漏洞越多。
“憑借猜測,你就研發出了新藥,還搞出了高純度的試劑?小夥子,你對自己也未免太自信吧。”
文在山可沒那麼好蒙。
“運氣好!”
陳陽臉部紅心不跳。
“隻是你的一個猜測,清清就敢賭上前途?她對你就那麼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