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又又翻牆外出了，等他到了學校斜對麵一百多米外的李占民家，果斷敲門喊了起來，“李叔，我是阿強，我來做飯了。”
很快，40多歲的李衛國就走來開門，一臉燦爛的笑，“阿強，你這是真受老師寵啊，我們家占民要是有你一成聰明，我做夢都會笑醒的。”
“進來吧，今天想做什麼？”
李衛國夫妻原本是春城一家企業的工人，年前和年後陸續下崗，各自拿了幾萬塊的買斷工齡費用，處於失業中。
雖然說這年頭幾萬塊錢並不算什麼，中年失業，找不到新工作才是最頭大的事，李家兩個兒子，老大在讀大學，老二初中，兩口子沒收入也沒了各種工人福利。
是讓整個李家陷入烏雲壓頂一樣的緊張環境裡。
還好，小趙安的出現，讓李家兩口子開心寬慰到不行，不是說他們能從趙安身上賺錢什麼的，而是趙安是他們小兒子的同桌啊，關係鐵。
天天不怎麼學習，鐵打的排名最前列，月考中考什麼的，隨便搞搞就是全年級前三……至於是不是第一，主要看趙安心情。
這樣的超級學霸是小兒子的好哥們，好同桌，關係好，真是能讓李衛國夫妻開心到不行的。
反正還有幾萬塊買斷工齡的錢，他們生活壓力還沒到最恐怖時刻。
等趙安進院時，李占民母親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小強，今天想做什麼？我去幫你買菜，我們一家又要有口福了。”
小趙安霸占李家廚房，買菜都是李衛國夫妻做的，他隻負責做，以及帶到學校賣給同學們，李衛國夫妻也從沒想過借這個機會賺錢，就是蹭飯。
一開始趙安學廚藝還是跟著李母學的，再加上食譜自學，很快就超越了李母的二十多年家常菜水準。
趙安想了想，“李叔，你說我們能不能做好了弄個車子，在街上賣飯？我總覺得同學們太窮了，沒有那些大人們有錢，賺太少了。”
他這個春節寒假，是在家裡進修了一個月的，跑去好運來旗艦店找那些一省最頂尖級大廚學東西，要比去年時強多了。
李衛國愕然，“街上擺攤？”
李母眼前一亮，然後不確定道，“你這要是擺攤，耽擱的學習時間可就太多了，而且去街上的話，就不能這樣賣大鍋菜了吧？很多時候可能需要現做。”
趙安大氣的擺手，“嗨，那都不叫事，反正我保證給班主任次次拿年級前三，他肯定不管我。”
“他要是管我，我就跳級！”
李衛國，“……”
和媳婦對視一眼，老李有種如夢如幻感，他也從沒想過一個學生能在老師學校麵前這麼硬氣。
這就是超級學霸的底氣？膽量？
他真的，他家占民要有阿強一份實力，他做夢都會笑醒的，可惜並沒有，李占民在上千人的一年級，考試排名經常性500開外。
要不試試？？
和媳婦對視一眼，李衛國超級心動。
…………
一個白天一晃而過，等騎著三輪車回家時，李衛國和媳婦還是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趙安廚藝會那麼強。
上午買菜、備戰，煤氣罐配炒鍋等等，隻是把廚房裡的家具放到了車上，在流量比較大的街頭，中午正式開賣。
然後就停不下來了。
趙安現做，各種飯菜香氣刺激的路人直接造成路口擁堵事件了，李衛國都喊了好幾個一起下崗的相熟工人來維持秩序，才穩住了場麵。
一頓午餐加晚餐……在還沒計算成本的情況下，他們夫妻已經收了至少四五千元的現金。
這淨利潤至少上千元！
趙安賣的飯菜要比一般同行小吃攤的食物貴一倍，但貴也擋不住好味道的刺激啊。
李衛國夫妻感覺如夢如幻，一起騎著自行車同行的某中年也是剃著牙簽道，“臥槽，那個阿強才十一二歲，這廚藝真是絕了，那些一頓飯能花幾百塊的大飯店大廚，也沒這水準啊。”
另一個中年也是驚歎，“衛國，你們這還發愁什麼工作啊，租個門店開個飯館，我敢保證有那個阿強做飯，會一下子成為春城最火的飯店之一。”
“他收徒麼？他要是收徒，我讓我家大小子拜他為師，學好了廚藝就是一輩子的手藝了。”
還有人附和，“對啊對啊，今天造成那種擁堵，警察還想趕我們走人呢，給誰橫呢？咱們一口氣下崗幾萬人，自力更生搞創業，不是領導們鼓勵的麼？”
“那個阿強願意收徒的話，我都想拜他為師了，我才42歲就下崗了，上有老下有小，跑瘦腿都找不到新工作，天天窩在家裡還被媳婦說道也不敢還嘴……”
他們來幫忙也沒收錢，就是打雜之後能過個嘴癮。
這已經很好了，對於現階段三省大下崗浪潮中失業的無數中年男女，吃頓好的已經是回憶了。
誰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這些話，聽的李衛國夫妻怦然心動，不過……合適麼？阿強才八歲啊，大家看起來都覺得他十一二了，其實認真仔細分辨麵容，你能看出來那稚氣的。
無非是趙安說話辦事風格，彆說八歲小孩比不上，十一二歲都比不上他成熟。
李衛國隻能再次在心下歎息，這彆人家的孩子也未免太優秀了，秀的他們有點胃疼，不止學習超級強，體育運動能力也是操場裡的王。
隨便搞點飯菜廚藝賺外快，今天淨利潤能有一千五麼？
他家占民要是能有一成……哎，算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
一個多月後，趙安和李占民在一群大人們同行下，歡快的把超大顯示屏的東方等離子電視機帶回了李家。
原軌跡直到97年底，島國才推出了麵對市場的，走進千家萬戶的等離子電視機，大薄屏彩電，起步價格五六萬人民幣一台。
遠不是一般家庭能買的。
不過這個位麵不一樣，趙東淮在和三星商戰中，也拿到了三星顯示器技術，不隻是筆記本顯示器也包括彩電等技術。
91年投入研發，1996年就有等離子大薄屏超清彩電進入千家萬戶了，定的是五萬人民幣一台，市場上……
海量群眾也就是在萬家綜合商超那裡感受一下大薄屏超清彩電的魅力，不是百萬富豪家庭，誰買得起啊。
但是在趙安化身街頭廚神的一個多月，淨利潤就夠買這一台大彩電了。
一群人在家裡安裝好電視機，打開收看起來，大人們嘖嘖有聲，討論著大彩電的好看時，李衛國拉了趙安一下，“小強，你這……真不用和家裡說說？”
趙安一臉裝成熟的大氣，“不用，李叔，這是我靠本事賺來的錢，咱們還交了稅的，怎麼花都不用彙報。”
李衛國無奈道，“好吧，電視暫時先放在我家，等你想帶了再帶回去。”
這一個月當廚神時，六班班主任都沒少去趙安攤位吃飯，甚至聊天，幫忙，六班班主任也很麻的。
學習是為了什麼？學好了不怕進入社會找不到好工作，沒法獨立生活，成家立業等等，趙安這賺錢能力……
六班班主任和郭校長都是超級無言以對。
趙安指揮著李占民跑去買遊戲機和各種卡帶時，才對李衛國道，“李叔，你們之前的建議，我想了想覺得也不錯，以後不自己去街頭或夜市攤賣飯了。”
“你開個廚藝培訓班，咱們對外收費賺錢，我來當老師。”
李衛國大喜，“大好事啊，我太多太多老同事都想跟你學廚藝了，隻要學到你三分水準，自己去夜市擺攤，或者開個小飯館，都是門學到老用到老的手藝了。”
“費用怎麼算？”
趙安想了想，“一期一個月，學費300塊，也彆招太多人，維持在一百人左右吧。”
這樣的話一個月他能表麵上賺兩三萬，不如自己當街頭夜市廚神賺得多，因為他菜賣的遠比其他攤位貴得多。
彆嫌貴，他是靠手藝廚藝賺錢的，不管他在哪擺攤都是排隊的絡繹不絕，但自己賣飯，太累了，除了第一天之外，剩下都是從上午忙到夜裡十點左右才收攤。
開廚藝培訓班就輕鬆多了。
李衛國大喜著就通知老夥計們了。
………………
4月16，亞視總部。
趙東淮坐在辦公桌後，才打開一份文件，就見略顯懷的阿珍驚呼著走來，“老板，要出大事了，春城那邊有幾夥老千盯上安少了，打算做局坑他的錢。”
“他在那邊當了一個多月的街頭夜市攤廚神，賺了稅後大幾萬塊，消息傳遍春城各地，很轟動的。”
阿珍是元旦假期後就被灌溉的有了，比小賢想要為趙家添丁還更早一點，不過三個多月的孕期，不妨礙她繼續活蹦亂跳做事。
小趙安在春城的一舉一動，當然瞞不過趙東淮，他身邊也隨時有泛亞保鏢或遠或近跟著的。
趙東淮想了想，“安排人手在一旁看著，讓他知道下外麵的人間險惡，事後在報警抓人追款……”
阿珍失笑道，“你這麼狠心啊？”
趙導無語，“這怎麼能叫狠心？人本來就是經曆各式各樣的事，才會不斷成長，總不能你說天下無賊就真的無賊吧。”
不過……趙東淮更無語的是，兩天後，他還正在和高媛媛坐而論道，就見阿珍走來驚呼，“我去，離大譜，一群老千加混社會有活力團體，聯手做局打算坑人。”
“被小安給坑了！”
“他直接帶著兩個泛亞的人去的，泛亞應聘上六中的一個門衛，另一個是李衛國鄰居，被他找出來，帶去，桌上對方的牌有問題，卻不知不覺被他掉包了牌，反坑對方一百多萬簽字加按手印的欠條。”
“臨走還叫囂真當他各種賭神、賭俠和兩杆古董槍）電影是白看的？反手一個舉報，把組局的老千團送進了看守所，還把欠條轉賣給了另外一夥混社會有活力的大哥。”
“一百多萬債務，他轉賣了10萬塊，分給了兩個泛亞保鏢各自三萬，他自己留了4萬。”
趙東淮沉默幾十秒，才點頭，“還行，整天裝大人，看來還是長了不少腦子。”
這特麼才八歲？他這個當爹的在八歲時都遠遠不如啊。
現實裡，小趙安倒是表現的比模擬器裡靠譜多了，竟然能直接找出來誰是暗中保護他的，還知道分錢……
看來他和關家慧的雞毛撣子教育還是不差的。
………………
春城某派出所。
當六班班主任、楊主任和郭校長陸續抵達，看著得意洋洋走出來的趙安，還有兩個泛亞保鏢，再有派出所民警講了趙安的一係列戰績。
一群教育工作者全麻了。
他們知道趙安不是一般的聰明，文化課體育運動都是六中一年級最強，但一個學生而已，反手給混社會的上演億點點震撼，可還行？
沉默好久，郭校長把視線落在了某門衛頭上，“小林？你不是去年新來的門衛？這麼能打？”
民警講的很清楚了，小林和另一位李衛國家隔壁鄰居，兩個三十左右的青年，把對方十幾號人給乾趴下了。
小林露出了憨厚的笑，“校長，我就是能打，在隊裡犯了點事退役的，現在能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就知足了。”
“我也知道趙學強同學很聰明，是學校裡的好苗子，他找到我說有社會上的人想對他不利，那我身為學校一份子，肯定不能讓咱們學生吃虧啊，就喊了我曾經的戰友老張。”
合理麼？很合理，至少楊主任和六班班主任聽不出異常，隻有郭校長對小趙同學的身份背景，更加諱莫如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