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點。”
清幽寂靜的湖泊祭壇周邊,忽然響起了一道沙啞的話語。
緊接著,在顏仙菊的額頭之上,緩緩顯露一抹神念波動。
他同樣感受到了外界,無比激烈的戰況。
“那是你的師兄麼?倒是有點意思。”
顏仙菊神色變化,咬牙開口:“我不準你打他的心思,否則我立刻自儘。”
血術神念收回目光,森森說道:“你也敢威脅我?”
額頭印記光芒大作,顏仙菊的氣血之力,頃刻間流逝了一部分,使得外麵結界的力量,更為強盛起來。
而顏仙菊麵容有些許蒼白,不再言語。
血術神念冷哼,繼續觀望。
在古老的歲月裡,它有著屬於自己的名諱,言稱冥主。
原本是黑風崖萬千邪魔妖道內,一名主宰梟雄。
隻因無意間獲得了一枚瑰玉殘片,吸收了些許力量。
便被閻君的麾下鬼公,粉碎了肉身,剔除了筋骨,落得神魂被封的下場。
那道血術印記,就是他的容身之所。
早年間遇見了皇極府主裴流雲,雙方達成共識。
裴流雲替他找到宿體,他的力量借給裴流雲,以此鎮壓西北地魔族。
顯而易見,當年那個少年他並不滿意,對於顏仙菊體內的氣血之力,倒是甚感不錯。
所以,並非是血術無法剝離,而是冥主不願意。
他藏匿其中,幾乎沒有現身的時候,近些年來才剛剛展露神念。
此刻望著外界的戰鬥,印記光芒不斷閃爍。
在陳玉的身上,他感受到了非常可怕的鬼道波動,隱隱極為驚心動魄。
“這個家夥不對勁啊,怎麼有種讓我麵對鬼公時的壓迫感?”
這和實力沒有關係,是一種純粹的妖魔感應。
冥主好像在陳玉的身上,看見了一股沉睡的力量,那力量極其恐怖,且至高無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
冥主以為是錯覺,猛地清醒了一番神念,可那種讓他心驚肉跳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
正緊緊盯著時,隨著血術結界的爆發,整個地藏關上空風雲肆意。
魔道氣息滾滾逝去,被逼得退去千裡之外。
而在東洲內部,某方領域內,同樣有一道鐘鳴聲響起。
蕩破天際時,引起領域內所有人注意。
此地,名為儒院。
乃是東洲地界內,極富盛名的儒道學士府之一。
但同時,它也不僅僅是學士府。
那道鐘鳴,屬於示警,在連續響了四聲過後,便有一道身影急速趕到儒院後山。
拱手傳出話語:“我有要事稟報薑老!”
儒院後山位置,當即蘇醒一道神念。
“講。”
那人當即回道:“收到地藏關消息,劍宗蜀山的白玉京又在闖關,這次還帶了一個人。”
“誰?”
後山神念氣宇平和,並無意外。
因為在往年裡,白玉京已經闖了三次地藏關。
“這……據可靠消息稱,好像是蜀山當年的那個沈南卿,他現在叫做陳玉,已經容貌大改,並且更強了。”
話語傳達,使得後山神念略微一滯。
他並沒有質問消息的真假,因為儒院有著自己的情報係統,若沒有調查清楚,是不會來找他的。
“再探。”
那人當即離去。
後山位置,儒院薑老陷入沉思。
在武荒大陸亙古流傳的道統派係中,劍宗毫無疑問屬於主流之一。
而蜀山更是將劍宗這個派係之名,傳承的淋漓儘致。
當年第十八代掌門人,將蜀山發展到史無前例的巔峰。
那時,他就帶著這個大弟子,在多方派係大典上,奪得魁首,收獲極大聲望。
可隨著那個人的失蹤,這些年來,蜀山有愈加衰敗的趨勢。
東洲舉辦的兩次大典,蜀山都缺席了。
而更加糟糕的是,當代掌門人也離世了。
這讓本就頹勢的蜀山,雪上加霜。
時至今日,薑老再度聽聞那個人的消息,不免極為震動。
他已經指尖繚繞,迅速將消息傳給了院長。
言簡意賅的幾個字,卻是沉甸甸。
蜀山沈南卿,回來了!
……
……
地藏關上空,十大古老虛影展露,皆屬於黑風崖強大存在。
他們形貌各異,手持著不同的法器,其黑發狂舞時,雙目洞徹璀璨綠芒。
毀滅波瀾肆意,直讓關外魔氣瘋狂退避,在直麵白玉京時,更讓白玉京倍感壓力。
這份力量,鎮壓關外魔族很多年,未曾出現過絲毫紕漏。
兩次重創過後,魔族便偃旗息鼓,不敢再犯。
“師兄!”他低沉喊道,已然催動無邊劍域。
而裴流雲幾人,身形紛紛後退,將戰場交給血印力量。
陳玉一言不發,從始至終都在盯著裴流雲這個老東西。
在拂袖時,便有鬼術開闔。
緊隨其後,旁若無人般,繼續走向裴流雲。
很快,空間扭曲震裂,漸漸出現了一道蒼白鬼影!
那是陳玉的鬼眷——白羅。
白羅是伴生鬼,跟隨本尊沉睡,在當初醒神花的刺激下,白羅的意識有了蘇醒的跡象。
儘管依然受到本尊影響,但足可釋放一點力量,類似本尊的潛意識展露。
另外,不僅僅是白羅。
陳玉共計有十二位鬼眷,已經有另外一位,在邪魂吸收後,可以略施神通。
此刻,在漫漫鬼道氣息展露時,於裴流雲等所有人視線內。
白羅發絲狂舞,緊閉著雙目,左手彙聚漆黑圓球,緩緩向蒼穹之巔推移。
一瞬,
轟!
波瀾炸裂,天際雲邊遭遇恐怖波動侵襲。
十尊黑風崖古老強者,其虛影刹那扭曲,法器崩滅時,連帶著所有氣息,都被摧枯拉朽,活活撕裂!
裴流雲瞪起雙眼,心神泛起了大駭。
與此同時,在那地藏關城樓內,冥主同樣看見了這般畫麵,神念顫栗,猛地麵容驟變。
一個哆嗦時,嚇的滿心惶恐。
他感受到自己借給裴流雲的力量,遭到了史無前例的轟擊,已是分崩離析。
“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