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邪君眼眸頓時一凝,腦海中回想起了之前,茅山太陰神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語。
在東洲地界內,三大至高鬼神之一的無慘,麾下共計有七名鬼眷,個個實力強大,歲月悠久。
而三大至高之外的酆都,其麾下卻有整整十二位鬼眷。
聽其太陰神的意思,這不僅在數量上超過了無慘,也在整個實力上,要遠遠淩駕在無慘之上。
對於酆都,當年並未參戰。
所以邪君隻對無慘的鬼眷有些了解,但若是和不周山的白袍大祭司相比,無慘鬼眷們還是弱了不少。
此刻的他,在伊邪那岐的法印力量下,已經恢複到了往日巔峰,那是能夠牽製三位白袍大祭司的實力。
這份強大,足以自傲。
“來吧,讓本座看看,所謂酆都鬼眷,又有何等風範。”他雙手負在身後,抬頭看向黑棺周邊九大漩渦。
氣息愈加磅礴深沉,扭曲間竟有劫雷相伴,呈現一片混沌之景。
不過片刻,便有一道身影淩空邁出。
在離開黑棺的刹那,整個茅山領域驀然一沉,所有茅山部將紛紛低頭,神色皆有蒼白,莫敢言語半句。
那是一位未著上衣的青年,古銅色肌膚刻滿了詭異的圖騰,其紅發齊肩而下,漫天搖曳,頗有邪魅妖異之感。
他瞳孔呈現勾玉之狀,眉峰刀刻相間,左耳還掛著一個玉環,伴隨著電弧劫雷,似乎是某種罕見法器。
尤其是他的雙手,塗滿了鮮血之色,指甲猶如銀月彎刀。
這般身姿,看的邪君眼角微微一抖。
無論是氣場亦或者是麵容,都帶給他一種莫名的壓力。
“哼,虛張聲勢。”
邪君依舊負手而立,孤傲立在黑棺麵前。
緊隨其後,又有另一道扭曲空間碎裂,徐步走出第二道身影。
至此,茅山領界的威壓直接暴增,所有部將紛紛俯首跪地,不敢抬頭絲毫。
有颶風掀起,天色變幻,在邪君的視線中,那是一位戴著麵具,身披神異盔甲的人士,分不清男女。
但在其肩膀上,卻扛著一柄粗大的鐵杵,赫然也是一種罕見法器!
氣息深沉,猶如不世金剛,那一身盔甲覆蓋,形似肉身無解,術法不入般,看的邪君眼角再度一抽。
“哼,區區兩位,本座還不放在眼裡。”他再度挺起身姿,邪氣波動滾滾流淌周身,宛若天下無雙。
話音剛落,黑棺震蕩,第三道扭曲空間碎裂,走出了第三位鬼眷。
茅山領界頓時有些不堪重負般,百裡山巒微顫,空氣中的粒子霧氣沉重到令人難以呼吸。
邪君身軀莫名緊了緊,他尚未看清第三位鬼眷長什麼樣子,那第四道扭曲空間同樣碎裂,走出了第四位鬼眷。
至此之刻,四位鬼眷降臨人間,茅山領域法則崩塌,天際出現了數道觸目心驚的缺口,好似壁壘的破裂!
邪君終於感受到了威脅,袖袍下的雙手開始溢出汗水,嘴唇愈發乾澀。
可這仍舊沒有結束,當第五位,第六位,乃至第七位鬼眷齊步邁出時,茅山領界終於四分五裂,壁壘分崩離析,露出了東洲外界的景貌。
這根本無法容納酆都七位鬼眷的氣息,也同樣讓邪君臉色發白,嘴唇發紫,身軀持續僵硬。
如果單單隻是紅魅,以及那身披盔甲的鬼眷,他的確有傲骨底氣,能與之對抗。
但眼前的這七位,卻擁有著幾乎同等層次的氣場,且境界實力都在聖王後期之上!
信心漸漸有了動搖,未曾交手就讓邪君感受到難以承受的壓迫感,他那原先挺直的腰板,慢慢彎了下去……
颶風嘶吼時,天色萬象變幻,直至第八位,第九位酆都鬼眷現身,黑棺終於停止了顫動。
可對於整個茅山領界來說,無異於是一場毀滅性的衝擊。
在邪君的眼裡,九道身影屹立天穹,宛如九尊神祇!
“方才是你,對吾君不敬?”
紅魅瞳孔微閃,一襲紅發漫天飛舞,極致的妖異波動掀起森羅寒意,在徐徐傳出話語之刻,另外八位鬼眷的目光,也紛紛看向了邪君。
一瞬,邪君隻感覺雙肩巨力襲來,心臟驀然劇縮。
“嗬,是又如何?”
邪君淡漠回應,儘管其麵容已顯蒼白,額頭有一滴汗珠情不自禁滑落而下,但仍舊不失風範。
紅魅見此,長發刹那狂舞,不過瞬息便化作無數寒針,直指邪君。
“宰了。”
平靜話語傳出,長發當即絞殺而去。
那身披盔甲的鬼眷同樣掄起鐵杵,無情暴扣向邪君,另有一語,森然席卷:“宰了!”
轟!
茅山地界嘣鳴,鐵杵橫掃而下破空響起雷動之聲,沿路可見空間的碎裂,混沌的迸現。
餘下所有鬼眷,齊齊一步邁出,冷冽盯著邪君,神音擴散寰宇,共震天地。
“宰了!”
九音滾滾,直衝邪君耳畔與心神。
他麵色蒼白後退,已是淩厲長發轟擊而來,帶著湮滅風暴,他拂袖去擋,迸發黑龍之影,卻被當場刺穿!
心神膽寒之餘,還未有動作,那金剛鐵杵便已降臨在頭頂。
他麵色大變,厲嘯卷起一道灰色法印,形成了日月之光,卻沒成想無法承受巨力傾瀉,被砸的四分五裂。
鐵杵轟鳴落在頭頂,崩的他體態狂震,七竅瞬息噴血四濺,身形踉蹌後退時,再度暴吼雙掌轟擊,終是將那鐵杵撐住。
然而,不待他喘息分毫,另有血鞭橫掃,音破長空而來。
他猛地轉頭看去,神色驚恐,直至狠狠扇在他半截身軀之上,打的他血肉迸濺,邪氣罡風直接碎裂。
身軀不受控製,倒飛而去。
沿路未曾停下,又有劍光炸裂,封殺領域全場,光寒十裡範圍,洞穿四肢百骸!
“我不服!你們……以多欺少!”
邪君慘叫,驕傲的內心被擊潰的七零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