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小玉京在,就算是天朝家族,也不會徹底撕破臉皮。
這個地位,可不能被琅琊子和徐無缺破壞了。
與此同時,遠在天涯之外的方向,離開東洲尋覓洛河神的陳玉,正在帶著妻女,持續奔赴。
雲間有戰舟疾馳,房間內有丹香飄蕩。
陳玉熬好了一碗粥,遞給了夜薇,他看向在旁邊閉目休憩的無慘,忍不住笑道:“日程頗長,你恐怕還需要再等一些時間。”
無慘緩緩睜開雙目,望著這戰舟房間內的景象,依然有些不適應。
似乎是身份難以放下,無法像陳玉這般,有了家室,能隨意轉換普通人,從容淡定。
“還需等多久?”無慘問道。
“大概兩個月吧。”陳玉低吟回應。
從東洲離開,前往遠方尋覓洛河神,是個漫長的旅途。
陳玉可以依據酒劍神給的寶圖,找到洛河神的位置,但如果有無慘的山河圖相助,就更容易了。
先前便說過,在彌勒界內,無慘拿到了一份山河圖。
以血烙印之後,會執掌武荒大陸某一方領域,那是完全屬於他的土地。
而這山河圖的領域範圍,居然和陳玉的目標相差無幾。
於是,便有了這次同行。
陳玉答應他,等找到了洛河神之後,會指引無慘邁入兩儀神王的境界。
曾經兩者爭鋒相對,如今有了冰釋前嫌的意思,雖然大部分的原因,還是無慘認知到了某種差距所在。
伊邪那岐和四代姑神都是真正的兩儀神王,他們的境界力量,被無慘以及所有東洲鬼神看在眼裡。
那種強大,是難以橫越的溝壑。
可陳玉本尊之力,卻能做到抹殺四代姑神,足以震撼無慘三千年。
他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他得知了陳玉曾經毀滅過東洲一百七十六次,恐怕會更加沉默。
既然陳玉沒從他手裡奪走山河圖,而是選擇了同行邀請,又怎麼會拒絕,何況還有兩儀神王的誘惑力。
誠然,陳玉之所以如此,則是對無慘有重新認識的意思。
當年伊邪那岐首次禍亂東洲,無慘就能做到戰而不退,如今依舊如此。
人非聖賢,不可能十全十美,更何況還是凶名惡煞,手上沾染無數鮮血的鬼武神。
縱使陳玉,他也不會言稱自己是所謂的好人。
坦蕩人生,何須虛偽。
無慘重新閉目,繼續休憩,陳玉來到夜薇身旁,輕撫懷中陳洛璃的額頭,她正熟睡著,保神珠已經起到了作用。
忽有敲門聲,閻摩子低語開口:“君主,霧月已經醒了,但狀態不是很好。”
“另外……西天洲方向有消息傳來,天朝家族膝下還有一些較為麻煩的勢力,可能不好對付。”
閻摩子說完,陳玉略微低吟了片刻,隨即回道:“讓琅琊子和徐無缺自行定奪,他們二者身處西天洲,該收手時就得收手,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
“明白。”閻摩子拱手退下。
天朝家族膝下勢力龐大,不可能以琅琊子和徐無缺二者,就能將其徹底傾覆的。
陳玉的目標已經達成,他將天朝家族將來所有舉措,通通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會再給東洲大地造成任何影響。
對於一個曾經,被他毀滅一百多次文明的大地,的確需要真正安穩的成長空間。
而且這片大地上,有太多的酆都子民了。
另一旁的無慘聽見這般話語,頓覺困惑。
誰是琅琊子,誰又是徐無缺?
酆都山建立在東洲,底蘊雖然雄厚,可在西天洲領土內,卻並沒有任何力量分布。
這兩個陌生的名諱,他以前從未聽聞過。
看其樣子,似乎在西天洲內乾著什麼大事。
很快,時間再度流逝,戰舟疾馳在雲瀾之間,來到了武荒大陸陌生的領域。
這裡遠離東洲,山海相隔,林間有飛鳥走獸,一片生機勃勃,罕見有邪祟妖魔的蹤跡。
更多的,是人族修煉宗門,幾乎遍布在大地各個方向。
隨著戰舟前進,兩個月時間很快過去。
直到這一天,萬裡晴空,霞光灑滿大地,有三千道身影淩空而立,站在視線儘頭。
他們身披的風袍呈現遠山黛的顏色,與東洲迥異,另有飛雀圖案烙印,彰顯清靈之風。
旗幟搖曳,有三個大字顯露:雲中閣。
為首者是位中年男子,貨真價實的人族之軀,正凝望著疾馳前來的戰舟。
無慘閉目打坐過程中,察覺到了異狀,當即睜開雙目,有冷意擴散。
他看了一眼微醺的陳玉眾人,徐步走出了房間,來到了戰舟甲板上。
舉目看去,三千身影個個氣宇飛揚,實力境界赫然都在悟道聖以上的程度!
“三千聖境?”
無慘心中一凜,感到有些誇張。
何方勢力底蘊,居然擁有如此手筆?
再看那為首的中年男子,氣息吞吐間,力量罡氣絲毫不漏。
如山而立,沉穩異常。
如海浩渺,不見深淺。
無慘感受到了壓力,緩緩眯起雙眼,半步神王境的邪祟本源,開始於體內流淌。
直至戰舟臨近,終於停頓。
房間內忽然傳來陳玉的聲音:“稍安勿躁。”
無慘側目回頭:“我們好像有麻煩了。”
三千聖境攔住去路,為首者實力看不清深淺,絕非簡單。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陳玉徐步走了出來。
天穹間屹立的三千道身影,霎時拱手,彎腰低頭,傳出洪亮話語:“雲中閣舉宗上下,參見酆都君!”
聲音響徹雲瀾,轟鳴耳畔,讓無慘準備出手的動作霎時一僵。
他有些錯愕的看向陳玉,腦海嗡嗡作響。
“酆都山第二十五號附庸,在此迎接君主大人,歡迎您來到大墟。”中年男子雙手抱胸,深深敬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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