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們非常激動,拉著楊軍的手不鬆手,麵色通紅,不停的叫著‘大領導。’
“好了好了,都讓讓。”
這時,一個人小跑著過來,一邊說,一邊分開人群。
這個人楊軍認識,正是馬駒子的父親馬三炮,在他身後還跟著急匆匆趕來的楊明生。
“都讓一讓,讓大領導先去祭拜長輩。”
馬三炮嗓門子大,聲音如雷,在他的吆喝下,人群立馬讓出一條路。
“軍兒,你來了。”
楊明生佝僂著腰,微笑著看著他。
“堂伯,我回來了。”
完了,楊軍又看向馬三炮:“馬叔,彆來無恙。”
“好著呢,能吃能喝,身子棒棒的,最少還能活個十年。”馬三炮哈哈大笑。
“您老是個有福之人。”楊軍微笑著道。
“哎,可惜,你二叔沒這個福分……算了,不說了,你還是趕快進家吧。”
隨後,一行人向二叔楊棟家走去。
老家已經不是以前的老家了,自從二叔楊棟發財後,就在原先的宅基地上重新蓋了一溜的磚房,二叔是個保守的人,住了一輩子的窯洞,哪怕現在發財了,房子還是窯洞的建築結構。
房子很大,楊軍目測了一下,最少也有七十米的樣子,靠近山崖的這一側都蓋上了房子。
見楊軍不停的打量著房子,馬三炮笑道:“大領導,這就是你二叔家,幾年沒回來,不認識了吧?”
“是啊,變化是挺大的。”楊軍笑道。
“行了,趕緊進去給你二叔磕頭吧。”一旁的楊明生催促道。
楊軍也不再停留,直接走進了院子。
在靈堂門口,他看到伊秋水和楊成道以及三個妹妹,她們一身白色的孝衣,站在那兒微笑著看著楊軍。
楊軍和她們點了點頭,然後一腳踏進了靈堂。
“二叔。”
楊軍捏著鼻子叫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然後跪在地上磕頭。
磕完三個頭後,馬三炮和楊明生主動扶他起來。
“哥,您來了。”
正在燒紙錢的楊安邦兄弟倆抬頭和楊軍打招呼。
“嗯。”
楊軍輕輕的拍了他們肩膀一下,也沒說什麼節哀的話,因為在家人不需要。
隨後,楊軍來到靈堂外,作為喪事總管的楊明生給楊軍找來一身孝衣,一群人幫著給他穿上。
穿上孝衣後,楊軍拿著煙開始散煙,和族人們熱情的打著招呼。
大家都是認識的,前幾天還在王玉英喪事上幫忙的,所以也就沒顯得那麼生疏。
打完一圈招呼後,楊軍的兩包煙就空了,身後的孫招財又給他拿了一包。
忙活大半天後,他才有空和伊秋水打招呼。
“來了?”
伊秋水一臉羞澀的看著楊軍,就好像很久沒看到他一樣,那嬌羞的模樣讓人甚是憐愛。
“嗯。”
楊軍眼圈泛動,一臉溫情的看著她:“這幾天辛苦了。”
“你知道就好。”
伊秋水一聽,委屈的眼圈一紅。
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那模樣就像十八歲少女般嬌羞可愛,一點看不出來她是個步入晚年的女人。
她保養的很好,再加上楊軍經常給她輸血,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三十左右的人,那模樣比村子裡的十八歲少女看上去還年輕。
“哎呀,老夫老妻的,肉麻不?”
一旁的兒子楊成道見狀,做了一個肉麻的表情。
“滾犢子。”
楊軍笑罵道:“大人的事你不懂。”
伊秋水笑道:“就是,你還小,不懂呢。”
“是是是,我還小,但是你們也不想想自己多大歲數的人了,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還沒說完,後腦勺一個大筆兜就接著了,疼的他呲牙咧嘴。
“行了,大哥,彆拿孩子撒氣,我們看著都肉麻。”楊梅笑道。
“就是,當著我們麵秀恩愛,塞我們一嘴狗糧,真有你們的。”楊柳也打趣道。
楊榆剛要打趣,就被楊軍抬手打住了。
“你少說兩句,有空回婆家看一看。”
楊榆的丈夫戴玉河就是這個村子的,之前楊軍帶妹妹參加爺爺和奶奶葬禮的時候,他們兩個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後來兩人就成家了,結婚後,戴玉河就把母親接去城裡住,其實老家這邊已經沒人了,去不去看已經沒關係了。
“哼!”
楊榆白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行了,老公,你也彆陪我們了,你還是進靈堂吧,外麵人多眼雜。”伊秋水道。
楊軍身份特殊,又是公眾人物,不能長時間讓他拋頭露麵,所以就想到讓他進靈堂躲著的這個辦法。
“行,我進去了。”
楊軍點了點頭,然後進了靈堂。
靈堂裡。
二叔已經躺在棺材裡了,而且已經蓋上棺蓋了,楊軍也沒見上二叔最後一麵。
“哥。”
楊安國和楊安邦叫了一聲。
對於楊軍能親自回來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他們兄弟倆是發自內心的感激,按理說楊軍作為親侄子回來參加葬禮是天經地義的,但是要知道,楊軍是公眾人物,又是大領導,他即使不回來,也沒人會說什麼的,因為大家都了解他身份的特殊性,現在楊軍回來了,他們反而有一種與有榮焉的小確幸。
“嗯。”
楊軍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往火盆裡添了幾張紙錢。
這個動作他熟,前幾天一直重複著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