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
“大家動……”
“作。”
“慢一點。”
“小心。”
殘垣斷壁的化生寺中，玄奘正帶領著一眾僧人們在清理著四周的一地狼藉。
雖然玄奘還是很酷的一次最多隻說三個字，但卻依然還是不住地開口讓大家注意安全。
“玄奘法師，辛苦。”
李泰送走了唐太宗之後，轉而來到了玄奘的麵前，開口道：“這菩薩也是的，明明她揮揮手就能全部複原的東西，卻偏偏留下這一地的狼藉，讓諸位師父還要繼續收拾。”
“阿彌陀……”
“佛。”
玄奘口宣一聲他獨有的二段式佛號，開口道：“不怪她。”
“玄奘法師，經此一鬨，這水陸法會肯定是無法再繼續舉辦下去了。”
李泰上下打量著麵前的玄奘法師，開口道：“方才父皇離開時，囑咐本宮來代為尋摸一個合適的聖僧，前去西天靈山求取那觀音菩薩所說的大乘佛法，不知法師可願前往？”
“願！！”
玄奘一聽到這話，頓時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衝著李泰躬身行禮道：“謝太子！”
“法師這是哪裡話？”
李泰連忙伸手將玄奘給扶起，開口道：“法師此去為我大唐求取真經，一路上路途遙遠，艱險異常，應該我謝謝法師才是。”
“啥時走？”
玄奘一提到要去取經，簡直就是dna動了，急得連話都開始大舌頭了。
“不急，等本宮回去稍作安排，而後擇良辰吉日，再送法師出發。”
李泰對著玄奘法師安慰道：“法師稍安勿躁，靜等本宮通知便是。”
“好。”
玄奘點了點頭，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純真的期待之色。
“取經又不是去娶媳婦，用得著這麼期待嗎？”
李泰忍不住暗暗腹誹。
難道這貨已經提前知道了，自己這一路上會豔遇不斷？
“那法師先忙，本宮回去了。”
李泰衝著玄奘微微頷首，而後轉過身，衝著靜靜守衛在一旁的袁天罡使了個眼色，朝著山下走去。
“袁天罡，回去以後，讓隱匿在民間各行各業當中的不良人密探，有意無意地去將今天觀音和惠岸行者當眾丟臉的事情給宣揚出去。”
走在路上，李泰淡淡地開口道：“這事要做得隱秘，要做得不露痕跡，就從今天隱匿在到場百姓中的不良人開始，慢慢擴散開來，先傳遍長安，再慢慢向春雨一樣，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地在民間傳開，明白嗎？”
“臣明白。”
袁天罡躬身領命，開口道：“太子殿下，這是要不知不覺地斷了佛門的根啊！”
“人心中的固有思維，就像是一座大山，絕非一朝一夕可以輕易移除。”
李泰喃喃道：“想要改變百姓們拜神拜佛的固有思想和祭祀的風俗，就要一步步瓦解仙佛在他們心中那高高在上的形象。”
“本宮漸漸地要讓天下人知道，這些仙佛，也會狼狽，也會丟人，也會憤怒，也會暴走發狂。”
“本宮要讓大唐的子民都曉得，他們除了強大一些以外，也跟人族沒多大區彆。”
“玄庭和佛門這千百年來在人族心頭壓上了敬畏的大山，那本宮要替天下百姓，將其移開！”
李泰沉聲道：“也隻有這樣，將來我們的將士，才會相信，那些仙佛他們也會受傷、也會流血、也能被打敗。”
“殿下的苦心，臣明白了。”
袁天罡拱手應道：“臣這就去辦！”
“記住，跟那些不良人布置任務的時候，不要提及過多，隻要布置清楚，讓他們不著痕跡地散播什麼消息便可，有關觀音菩薩等具體的尊號、名諱，一個字都不許提。”
李泰抬起頭，凝視著頭頂的天空，雲氣卷動，仿佛有一雙雙淡漠在其後注視著下方的一切。
“臣明白。”
袁天罡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後身形一閃，原地消失不見。
回到東宮，長孫無忌已經在殿內等候他了。
唐太宗讓李泰行太子監國的旨意，顯然他也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