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城災難已經過去了半年,這半年裡,博城人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有的背井離鄉,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有人遠走高飛,但也有人留下獨自舔舐傷口療傷。
有的依舊留在這裡,他們說他們家人的魂還在這裡,所以他們不能走,他們要留下來陪著他們,不然他們的家人會傷心的,他們也會跟著傷心的。
雪峰山驛站也經曆了一番重新修整,整個雪峰山驛站煥然一新,與之前所不同的是在雪峰山驛站的最中央多了一塊紀念碑。
紀念碑上雕刻著包圍博城犧牲的軍法們的名字,這樣的紀念碑博城也有兩塊,博城中央同樣豎立這兩塊一大一小的紀念碑。
大的上麵雕刻的是因妖魔襲城所逝去的人的名字,小的上麵雕刻的是為了博城英勇犧牲的法師們的名字,但有一些的名字也同樣雕刻在這上麵,他們是沒有修為卻敢直麵妖魔的勇士。
這些法師和勇士也就是那天出安界時登記了但後麵沒能歸來的人。
半年了,有的已經從痛苦中得到新生,而有一些無法接受親人或摯愛的離去而選擇了隨往。
前者是強者,後者也同樣是強者。
博城災難半年後的雪峰山驛站,夜晚那個蔣少傑一年前死亡的山崖下麵。
一團不起眼的光芒正緩緩凝聚成行,如果莫凡在這裡,看到光團下凝聚的那張臉,肯定會驚呼。
“老子就知道你這個禍害不會那麼容易就死!!哈哈哈!老扣貨,好久不見。”
光團大約凝聚了半個小時,蔣少傑的軀體已經完全形成,就是這一絲不掛的模樣多少有些不那麼合法。
又過去了十來分鐘,蔣少傑揉了揉眼睛,緩緩蘇醒過來。
“媽的,白陽你給老子等著,你這次沒弄死老子,等老子傷養好了就去宰了你!”蔣少傑從水裡站起身來。
“臥槽,老子的衣服呢?難道這條河裡有喜歡扒人衣服的河妖??”蔣少傑雙腿一夾,雙手護住襠部驚呼。
“沒聽過有這種河妖啊,難道是白陽那家夥下來扒的?屮!你特麼死定了!”蔣少傑想來想去隻有白陽那家夥會想要確認他死沒死而下到這裡來。
蔣少傑看了看天空,黑不溜秋的,似乎也沒人能看到他,索性也不擋了,大搖大擺的在河邊撤了一堆草編了個簡陋的草裙遮羞。
弄好後,蔣少傑習慣性的發動召喚魔法將小金叫了出來。
“嗷!!”小金一出來,還算寬敞的河道頓時擁擠不堪。
“臥槽,忘了這裡空間不過了,小金往上飛,我先去拿套衣服穿。”蔣少傑躍上小金的背上。
“嗷!”小金叫了一聲,隨後想要展翅,但幾番移動位置都發現這裡太小了。
“嗷。。”小金表示,這裡太小了,除非讓它把這裡轟大一點,不然沒法起飛。
“得,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爬上去。”蔣少傑無奈隻能讓小金回去,讓小金把這裡轟大一點?那雪峰山驛站還開不開了。
特麼都把人家地基給轟斷了,還開個屁啊開,這是準備讓那些軍法師跟著他一起玩心跳堵雪峰山驛站什麼時候塌是吧。
“嗷。。。”小金也是無奈,但也沒辦法,空間太小,它的翅膀連展開都沒辦法,更彆說扇動翅膀升空了。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這點距離我想我還是可以爬上去的。”蔣少傑安慰了一番小金那顆想要表現的心。
小金這次不情不願的返回了召喚位麵,腳下沒了小金支撐,蔣少傑撲通一聲落入水裡喝了個痛快。
“啊呸,媽的。”蔣少傑起身甩了甩頭上的水漬,隻是因為頭發太長導致抽的臉生疼。
“我的頭發啥時候長怎麼長了?還特麼變了個色?”蔣少傑抓過頭發,看著頭發不僅變得巨長,還被染成了白色。
“白陽,你小子到底趁老子昏迷都乾了些啥事兒?他媽的給一個假死的人植發的事兒都特麼能乾出來?這特麼還是人乾的事兒?”蔣少傑暴躁的吧頭發往後一甩。
是的,現在的蔣少傑失去了在燭九陰哪裡融合新身體的記憶,燭九陰封印了他這從跌落山崖到融合完成的全部記憶。
他現在隻認為自己可能處於一種假死狀態騙過來下來驗屍的白陽,而不是自己確確實實死了一次的事實。
而這一頭修長白發則是燭九陰那無聊的惡趣味罷了。
“不管了,等老子上去就把這頭頭發給剃了,然後把這些頭發一個一個的鑲嵌在白陽頭上,白陽你小子特麼的給老子等著。”蔣少傑氣的不行,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比給假死的敵人扒衣植發更令人無語的事情。
化悲憤為動力的蔣少傑吭氣吭氣的就開始攀爬,好在這片岩壁並不光滑,有很多的落腳點。
所以蔣少傑除了下半身有些微微發涼,其他的倒是還好,也並沒有太累的就爬上了山崖。
不過期間有幾個探照燈照過來,蔣少傑為了麵子每次都能驚險的躲過探照燈探照。
好在有驚無險的成功抵達,蔣少傑一個飛奔就往最近的宿舍跑,無他,要是給這些無聊的漢子們看見他這幅打扮,估計未來一年,不,可以這些家夥退役都還拿這件事情說笑。
所以為了自己的名譽不受損,他隻能小心翼翼的躲過巡邏的軍法師,然後憑借著出色的身法。
成功來到了軍法師們休息的宿舍裡,這裡的宿舍就沒一個上鎖的,都是一起經曆生死的戰友。
也沒人會沒品的跑去那彆人的財物,這些財物當然不包括香煙,打火機,紙巾等名貴物品。
偷拿這些的,一般都是當場‘打死’。
蔣少傑深知這些潛規則,所以那些東西他一件沒拿,拿了一套軍服後便離開了。
蔣少傑利索的換號軍服,然後躡手躡腳的退出房間,關好門。
殊不知,宿舍裡的幾個人在他進入時就給驚醒了,隻是看到他那張被雕刻在紀念碑上的臉,一個個的以為是蔣少傑的靈魂回來看他們了。
也就沒理會,絕對,絕對不是害怕這個‘亡靈’召喚出強大的亡靈巨龍。
“你們都看見了吧,死了一年的人突然出現,還隻是拿了一套軍服。”
“嗯嗯嗯,你們說他是不是想看我們有沒有守住啊,畢竟當初他一個人就敢去剿滅巨眼腥鼠族群呢這種強大的人死後要是有執念的話,那些執念肯定會將他變成亡靈的吧。”
“那他的執念是什麼啊?難道和你說的一樣,就是為了來看看雪峰山驛站?”
“嗯,不然他乾嘛就拿套軍服啊。咱仨的靈魂不好吃嗎?”
換好衣服尋找斬空的蔣少傑並不知道宿舍裡的事情,他走著走著走到了雪峰山驛站新建的中心廣場。
也就是那尊紀念碑的地方,蔣少傑看著陌生的中心廣場,上前伸手撫摸著紀念碑上的一個個熟悉名字,他們照片也被鑲嵌在上麵,一起的還有他們的故事。
他一開始以為在他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大事兒,所以突然陣亡的這麼多人。
直到他在坐下角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照片。
蔣少傑上校,於年月日於黑教廷成員白陽的戰鬥中陣亡,雪峰山驛站念蔣少傑軍工卓越,特追封上校軍銜。
這同樣也是黑教廷第一次在博城有記錄的第一次出手,宣告著黑教廷對博城的侵害開始。
“我?死了?”蔣少傑不敢相信紀念碑上標準的東西,他是和白陽那個畜生打了一架。
可他現在不是還活動好好的嗎?這咋就死了呢?孤魂野鬼竟是我自己?
“先看看,上麵這些家夥的陣亡日期,媽的,這叫什麼事兒,人在河裡躺,死亡證明天上掉啊。”蔣少傑吐槽,將目光放回上麵的人。
許風上士,於年月日妖魔襲城事件中遭妖魔殘忍殺害。
劉炎上士,於年月日妖魔襲城事件中遭妖魔殘忍殺害。
。。。。
“都,都比,都比我晚了半年,那今天是幾號?難道我真的已經掛了?不然我的虛弱期咋沒了,還是說我在下麵躺了一個星期,其實上麵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蔣少傑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