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多虧了樓卿啊,否則本將想要入城恐怕還需要幾天。”
前往王宮的路上,趙括和樓昌走在最前麵,樂毅、田單、趙勝、藺相如、廉頗、劉平、賁等人跟在後麵。
賁一直用牛蛋大的眼睛怒視著樓昌,如果不是趙括在這裡,他早就上去一錘子將樓昌砸死了。
“大王乃是眾望所歸,臣不過是稍微出一把力而已。”樓昌連忙說道。
“樓卿放心,等本將登基之後,該有的賞賜一分都不會少的。”趙括保證道。
“臣多謝大王。”樓昌聞言,心中像夏天喝了冰水一樣舒爽,餘光一瞥,猛然看到賁在瞪自己,頓時嚇了一跳。
隨後想到賁拿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心中更加舒爽了。
“得找個機會把這個憨貨從趙括身邊調走,然後除掉。”樓昌心中想到。
“大帥,大事不好了,趙王……他死了。”這時,顏聚從遠處衝到趙括麵前,慌慌張張地說道。
“我不是特地叮囑過,不要將趙王殺死嗎?”趙括臉色瞬間變了,沉聲問道。
雖然他很想殺了趙王,但是絕不是現在。
現在他能夠控製的地盤隻有上黨和鄴城兩地,其中鄴城還是剛剛接手,連十天都沒有,除了駐紮五千大軍之外,連官員都沒有任職。
趙國其他地方均不在趙括的掌控範圍之內,一旦趙王死亡的消息傳出去,必然會在趙國乃至整個天下掀起軒然大波,各地反叛那還是小事,就怕會出現六國伐趙的局麵。
那對於現在的趙國來說,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
趙括臉色陰沉無比,手指捏的吱吱作響,如果連趙飛騎中都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那麼趙國就很有必要來一場從上而下的大清洗了!
“稟大帥,趙王……是自殺的。”顏聚連忙說道。
趙括頓時鬆了一口氣,旋即眉頭一皺。
大清洗是用不上了,但趙國的危機並沒有解除。
無論趙王是怎麼死的,隻要消息傳播開,六國都可以以此為借口攻打趙國,結果不會有改變。
“立刻傳令,封鎖趙王去世的消息。”趙括立刻下令道。
這個消息封鎖不了多久,最遲到趙括登基便會為天下所知,但至少能夠爭取一段時間,現在趙括最缺的就是時間。
“諾。”劉平拱手道。
“命趙飛騎即刻接管邯鄲的守衛,剩餘的大軍駐紮在邯鄲城外,禁製所有人進出。”趙括說道。
“諾。”顏聚領命。
“李牧還有多長回來?”趙括看向劉平。
“稟主君,李牧將軍最遲後天下午便能抵達邯鄲。”劉平拱手說道。
李牧帶著一大堆糧草輜重跟在後麵,速度要比趙括晚好幾天,幸好最近天氣晴朗,沒有雨雪,否則還有可能被困在路上。
“讓他回來之後立刻見我。”趙括說道。
“諾。”
“剩下的人隨我入宮。”
趙括加快速度朝著王宮奔去,藺相如病重,無法騎馬,隻能乘坐戰車跟在後麵。
倒是樓昌這個老家夥,出身樓煩,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現在都半截入土了,飆起馬來一點也不含糊,騎術比一些老兵還嫻熟。
抵達王宮之後,趙括下令讓炎熊封鎖王宮,然後快步衝了進去,登上大殿,一眼便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趙王丹,和趴在趙王丹身上哭到昏迷過去的王後,旁邊躺著一個還在酣睡的孩子,看上去隻有一兩歲大。
一個老宦官倒在地上,頭顱開裂,從柱子上殘留的痕跡看,應該是撞柱而死。
兩排士兵站在旁邊,見到趙括之後立刻抱拳行禮。
趙勝撲上前去,抱起地上的孩子,發現無恙之後鬆了一口氣,然後悲痛看著趙王丹,眼淚不由滴落下來。
他雖然恨趙惠文王當年發動沙丘宮變,恨他們母子除掉趙奢,但是他對趙王丹的感情是做不了假的。
現在看到趙王丹躺在大殿上,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多年前的一幕在重演,父親和大哥就這樣死在麵前,所有的悲痛瞬間湧上心頭。
“王叔。”王後轉醒,茫然的看著四周,目光從趙勝身上掃過,落在了趙括身上,她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殺死自己夫君的罪魁禍首。
接著,王後的目光從趙括身上劃過,落到了趙括旁邊一人的身上——樓昌。
“趙王臨死前有說什麼嗎?”趙括問道。
“稟大帥,趙王說一切錯都在他,請求大帥不要傷害他的妻兒。”一名士兵上前一步,抱拳說道。
“主君,斬草要除根啊……”劉平看向趙勝懷裡的孩子,低聲提醒道。
“大王,決不可婦人之仁。”樓昌俯身說道。
“樓昌,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若不是夫君,你能有今天。現在還要除掉我們母子。去死吧!”王後猛然從地上躍起,拔出頭上的發簪朝著樓昌刺去。
兩側士兵大吃一驚,連忙衝了上來,見王後不是衝著趙括去的,又很有默契的停了下來。
“大王,快救我……”樓昌大叫著朝趙括靠近,被賁一把推開,正好撞上了王後手中的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