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不可能退，隻能打，而且表現得越強硬越好。至少現在趙國是二打一的，而且剛剛覆滅匈奴等戎狄，開疆擴土，士氣正盛，勝算遠高於秦國。
“末將認為荀子說的有道理。”樂毅開口說道。
“末將也覺得要打。”廉頗點頭說道。
荀子、樂毅、廉頗都開口了，其他人也沒有反對，趙括立刻下令開始整軍。
第二天清晨，天剛剛露出白肚皮，陽光穿透樹葉，將大地上最後一絲涼意驅散，將士們早已套上沉重的鎧甲。
趙軍的鎧甲防禦性很高，每個部位都能保護，但是在夏天穿在身上卻極為折磨人，即便是站著不動，汗水都不停從身上滴落。
不過為了活命，大家還是老老實實的穿上鎧甲，活命遠比舒服重要。
大家用竹筒盛了兩桶加了鹽的清水係在腰間，留著補充水分，然後提著武器，尋找各自的將軍，默默開始結陣。
趙軍中沒有新卒，當年長平之戰幾乎抽調了趙國所有的成年男子，甚至還有部分未成年的孩子，趙國絕大部分男子都經曆過戰爭，能夠選拔入伍的，都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
在趙軍行動的第一時間，白起便收到了消息，對於趙軍立刻發起進攻他還是有些意外的，不過也沒有太過意外。
沒有名將能夠預料所有的事情，但真正的名將一定會對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做出應對。
隨著戰鼓敲響，厚重的戰雲迅速將秦軍大營覆蓋，一名名訓練有素的秦軍從軍營中踏出，不需要任何人指揮，便在一刻鐘內集結好。
對於這一幕，他們早就習慣了，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連做夢都在打仗，經常從夢中驚醒，現在就算是敵人出現他們麵前，他們都能從容的拿起武器，將敵人反殺。
“龐煖，卿秦，慶舍。”趙括開始點將。
“末將在。”三人同時起身，走到趙括麵前，抱拳說道。
“以龐煖為先鋒，率領本部軍團強攻秦軍大營，卿秦和慶舍在兩翼策應。”趙括下令道。“這一戰麵對是秦國武安君白起，請諸位務必小心謹慎。”
“末將必不負大王所托。”三人鄭重的說道，翻身上馬，率領大軍朝前方衝去。
在三人衝出的一刹那，趙括撐起戰陣，在荀子、魯仲連、黃石公等一眾文臣的幫助下，戰陣輕鬆將整個大軍覆蓋。
同時，樂毅也將亂陣朝著秦軍覆蓋過去，原本整齊劃一的秦軍頓時出現了一絲動亂。
“將床弩拉上來，不要節省弩箭，全部給我打光。”白起見到趙軍已經壓上來，知道趙軍打算孤獨一擲了，立刻下令道。
秦軍的床弩威力非常強，五百步之內都能夠造成有效的殺傷，三百步能夠穿透普通的鎧甲，如果距離隻有一百步，甚至能夠射穿大盾。
因為弩兵的訓練難度遠遠小於弓箭手，隻要弩箭足夠，在戰場上可以射出無數弩矢，而即便是最精銳的弓箭手，也很難連續射出三十支以上的弓箭。
而且在達到超精銳之前，弓箭的殺傷力遠小於弩，更不要說床弩了，因此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各國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弩。
血紅色戰雲在秦軍上空翻滾，每一枚弩矢上麵都浮現出一層血色，隨著白起一聲令下，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的弩矢出現在天空中，鋪天蓋地朝著趙軍砸去。
於此同時，射聲營也射出弩矢，秦軍可沒有匈奴王騎規避傷害的天賦，在燕周作弊般的能力下，秦軍如同割麥子一樣倒下一片。
即便是訓練有素的秦軍，見到這一幕都發出驚呼聲。
“黑甲軍上前。”白起見狀，不得不派出黑甲軍，普通的盾衛完全擋不住射聲營的弩矢，隻有黑甲軍能擋住。
“快分析白起的天賦。”趙括催促道。
“臣正在分析。”韓非說道，目光緊緊盯著白起和秦軍上空的戰雲，隨著戰雲每一次翻滾，韓非眼睛愈來愈亮，當秦軍擊殺第一波趙軍之後，韓非猛然睜大眼睛。
“臣知道了，白起的天賦是每次斬殺敵人，掠奪其百分之十全屬性，平均加持到己方全體士卒身上。而且，掠奪的是斬殺時候的敵人屬性，也就是說，若是在敵人最強的時候斬殺敵人，那麼掠奪的就是敵人最強狀態的十分之一全屬性。”韓非快速說道。
“掠奪的屬性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廉頗連忙說道。
“永久存在，暫時性加持，隻有在白起使用天賦的時候，士卒才會獲得加持。也就是說……理論上，隻要士卒能夠承受住，白起可以將掠奪的所有屬性，全部加在一個人身上。”韓非的聲音有些寒冷。
“那白起……殺了有近百萬人，豈不是說……”黃石公聲音有些顫抖，這可是近百萬人的十分之一屬性啊，“難怪即便是最普通的士卒，放在白起手中都能發揮出精銳的實力。”
“但是白起的天賦有副作用，每次殺戮之後，內心的殺性都會增長，一旦開殺，就完全停不下來，長此以往，必然會影響壽命。所謂今日之因，結他日之果。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韓非說道。
“難怪長平之戰前秦國傳來消息白起重病，末將當時還以為是秦國的詭計，現在想來，恐怕是白起在壓製內心的殺性。”廉頗說道。
白起站在高台上，臉龐顯得有些滄桑。
其實他的天賦並不是暫時性加持，而是能夠永久加持在士卒身上，若是他一直率領相同的秦軍，經過這麼多年的殺戮掠奪，秦國至少多出二十萬身體素質接近軍魂軍團的士卒。
那時候，秦國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就算東方六國聯合在一起，也不是秦國的對手。
可惜受到秦王的忌憚，他最後隻能選擇將掠奪來的屬性剝奪下來，作為臨時賦予。
對於君主來說，並不是力量越強越好，而是能掌控的力量越強才越好。
而白起，很顯然介於能掌控和不能掌控之間，問題是秦王不會冒這個險，也不敢冒這個險。
如果秦國外有大敵，秦王可能還會留著白起。等到秦國外麵沒有國家能夠與秦國抗衡，白起必死無疑。
或者說任何君主都不會放心，即便自己培養的都不會放心，更何況白起是魏冉、宣太後一係的，並不是出自秦王稷的嫡係，反而對魏冉敬重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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