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東西就裝到那個袋子裡吧，放一起無所謂的。”蘇清河掃碼付了錢。
見蘇清河這麼乾脆，攤主也多送了十來包泡泡液，把袋子遞給蘇小婷時，還不忘提醒道：“小同學，回去要好好想想，為什麼借了十就不還了！”
“什麼借十？”蘇小婷懵懵噠。
攤主不想說話了，蘇清河笑了笑，拉著蘇小婷找了個地方坐下。
萬澤城負一層很熱鬨，不但有各種各樣的小吃攤玩具攤，還有諸如衣服攤、文玩攤、算命攤等，跟鎮上的街圩沒什麼區彆。
“婷婷，誰教你算數的？”蘇清河忍著笑問，一想到剛才蘇小婷自信滿滿說出八十八的樣子，他就想笑。
“我看他們都是這麼算的啊。”蘇小婷晃著雙腳，“我怎麼會算錯的呢？”
蘇清河驚愕，“你的意思是你看著彆人算數，自己學的？”
“對呀，我學會算數就不會被人騙錢了啊！可是我怎麼會算錯了呢？”蘇小婷還是對自己算錯數感到疑惑。
按你這麼算，你不但不會被騙錢，反而還賺了！
蘇清河腹誹了句，又問：“你想清楚十減二這個十是從哪裡來的了嗎？”
蘇小婷搖頭，“剛才那個叔叔為什麼說我借十啊，我沒跟人借了十塊錢啊！我都不跟人借錢的！”
蘇清河扶額，“不，你借了，你跟八十塊借了十塊！”
“啊？”蘇小婷驚疑，“我怎麼會跟錢借錢呢？”
“要不然你這個十哪裡來的？”
“對啊，這個十是哪裡來的啊？”
蘇清河看了眼乖乖，她還在摳著泡泡機的吐泡口，自娛自樂，趁著她還不鬨，蘇清河決定跟蘇小婷好好捋一捋。
“你的泡泡機二十二塊錢是吧，你給了一百，按你的思路來，一百減二十等於八十，沒錯吧？”
“對呀！”
“那還有兩塊呢，這兩塊是不是要用八十去減？”
“嗯？”蘇小婷提出疑問，“為什麼是八十，不是十去減？”
蘇清河：？？？
你怎麼就這麼糾結這個十呢？
說不通了是吧？
蘇清河有氣無力，“你這個十哪裡來的？”
話題到底是怎麼又繞回來這個“十”的？
蘇清河生無可戀，他可以預想到，以後輔導乖乖做作業的場景了。
甚至現在就可以理解，為什麼有些家長輔導孩子做功課時會忍不住發脾氣了。
不過乖乖這麼聰明，應該不會讓他也有高血壓的那天吧？
蘇小婷想了好久，“我知道這個十哪裡來的了！”
“哪裡？”
“他們都這麼算的啊！”
“他們是誰？”
“村裡的那些大人啊，還有荔枝佬……”
蘇清河算是明白了，蘇小婷會算數是不假，整數減法和個位數減法還算得明白，加法就更不用說了，但這個非整數減法，她是隻學到了拆分，然後就不會了，就靠生安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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