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女神從暴雨中落下,彎腰將那塊鑲嵌在山石之間的彩色石頭撿起來。
“怎麼辦,還是不夠。”她輕蹙眉頭,她已經在山水之間尋找了很久,可她低頭掂量石頭數目,卻還是不夠。
“到底是這五彩石太稀缺了。”
若是她的神力還未損失,隻用幾塊加上大半法力便可以愈合天地,可現在的她……隻能看著生靈塗炭而無法插手。
她看看自己也變得透明的另一隻手。哪怕詛咒之人已經死亡,這傷害也沒消失,隻是不再持續削弱。
“我該如何……”她隻能繼續前行,去漫無目標的地方尋找。
“事到如今,隻有我們一同幫女媧尋找五彩石了。”伊琳娜拉住羽的手,眼神充滿堅定。
“現在無人可置身事外,隻有同舟共濟。”她爬上山上的石頭,用最大的聲音衝下麵的熙攘人群喊道。
“你們難道不想救家人,救自己!”她指向附近的汪洋大海,“你們就甘願被洪水吞噬,被野獸獵殺而無可奈何?”
“你們是神靈的子女,上天彙聚了精魄,地母塑造出身子,向來被神靈護佑的我們難道不能去幫助落難的神靈嗎!”
說完她便跳下巨石,輕輕落地,向著女神略過的方向而去,羽平靜看了人群一眼。
“外人之勇尚不如,何故不知羞恥也。”他也難得拽了句文縐縐的話,說完就緊跟在對方身後,劃舟而去。
此時聚集在連綿群山之間的人已經數不勝數,幾乎整個冀州的幸存生物都逃到此處,看上去黑壓壓一片。
最後卻是一頭牛說了話,它像人一樣起身,化成了人形,原來它是一山中精怪。
它指著人群氣憤道:“爾等敢把予作為妖怪,如今怎麼不敢了?”
它本來在人間住的好好的,偶爾保佑下附近的村民,結果突然來了一群人說它是害人的“妖族”,還要把它棲身的大樹砍了,它隻能自己跑到山裡躲避,如今算是把氣一下子出全乎了。
“皇天在上,吾見虎狼靈怪都要躲著走,哪裡來的與他們一家?分明是扯犢子!”它不自覺把自己也罵了,不過它也不管,化為原型便撒蹄子出發了。
不止它一個,不少的山野精靈也隨女媧方向而去,其中不少都是曾經被村莊作為保護神。
人們麵麵相覷,握緊拳頭。“乾!”一個男人率先起身,此人正是之前與伊琳娜吵架的人,“野獸且能嘲諷我等,便讓它們看看乃公的本事!”
說罷便拉著旁邊幾個人一同前去尋找五色石,眾人見此場景也為之動容,便不分男女老幼,但凡是能夠動的,沒有病痛的,成群結隊去尋找五彩石。
他們臨行前互相拉手,分彆的家人互相抱著哭泣。
“這一出去,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伊琳娜在船頭看了看後麵的場景,感慨了一句,這水中蛟龍,山上虎豹,還有真正的“妖”——那些害人的怪物。
“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收集五彩石。”羽扳過臉,二人繼續努力劃船,向著遠處的陸地出發。
七天後,他們聚集在原地,將那一堆的五彩石收入袋子中,羽將那些五色石悉數清點。
數好數量的男人起身,看著少了不少的人群歎了口氣。
不少人都沒能回來,或淹沒於水中,或喪生虎口。
“謝謝”
羽向他們道謝。他是出自內心的,不管他們是人是神,還是精怪,都付出自己的努力……甚至是命。
“接下來,就是把這些五色石送到女媧那裡。”
路上難免有些波折,他險些被水中一隻大鱉襲擊,被路過的“人”救下。
那人身體健壯,麵容冷峻,分不清男女。一雙桃花眼中透露濃厚殺氣,觀其麵相便是不好惹之人,或者說是神。
“你便是女媧說的凡人吧。”少年把鱉屍體收起來,對男人言道。
“正是。”“隨我去尋女媧。”他語氣仍然冷靜。“我乃上公大將軍太白金星,白帝遣我來此相助女媧。”
羽“唯諾”一聲,便隨之而上了青雲,與之同行而去。
“這就是你說的騰雲駕霧?”羽在心裡對伊琳娜說,“感覺還不錯……可惜我不會。”
“對了,這太白金星是誰?”
“《天官占》雲:太白者,西方金之精,白帝之子,上公,大將軍之象也。”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麼臭屁。”他這話也隻敢想想,說出來怕對方把自己扔下去。
“……你少說兩句吧,太白金星聽得到咱們說話。”驚的他看了眼對方,結果少年郎的臉上並沒有變化,隻是繼續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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