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半已過,戲台被清空。
不多時,就有人把裝著鬼璽的錦盒送上來。
“恭喜吳小三爺。”玉箜篌,也就是之前那位穿牡丹旗袍的女領班,親自捧著錦盒送到吳小邪手裡。
吳小邪打開檢查了一遍,又讓小哥確認無誤後才把黑金卡掏出來遞給玉箜篌。
付完賬後,卡又回到了張杌尋手裡。
二層的眾人已經開始散場,霍仙姑也不打算多留了,扶著靠手起身。
“且慢。”張杌尋忽然出聲叫住她,“霍老太太,晚輩有一樣東西要送給您。”
霍仙姑腳步微頓,扶住秀秀的胳膊,轉身淡淡道:“一般的東西,我可看不上眼。”
張杌尋淡然一笑,“放心,這樣東西,您一定非常滿意。”
說著便借著從西裝內兜裡往出掏的動作,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長方體的烏木小盒子。
霍秀秀上前接過來,交給霍仙姑。
張杌尋做了個請的手勢,“您可以打開看看。”
烏木盒子隻有成年人巴掌大,上麵鑲著一個鎖扣。
霍仙姑打開盒子,卻在看清放置在裡麵的東西的一瞬間,瞳孔猛然一縮。
“這東西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霍仙姑快速關上盒子,目光直直盯著張杌尋,臉上的表情因為震驚,且又想極力掩飾情緒,顯得有些扭曲駭人。
倘若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手其實在微微顫抖。
“奶奶,您沒事吧?”霍秀秀不明白奶奶的情緒為什麼突然這般激烈,擔憂的上前扶住她。
她想要去看那個盒子,卻被霍仙姑微抬手躲開了。
霍秀秀蹙著秀眉看向張杌尋,“你在盒子裡裝了什麼東西?”
張杌尋的神情泰然自若,“自然是霍老太太一直以來最想知道下落的東西。”
霍秀秀還想追問,霍仙姑抬手製止了她。
隻幾個呼吸間,霍仙姑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常,隻是眼底還殘餘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悲痛。
“你想從我手裡得到什麼,或者說,你是想從霍家得到什麼?”她沉聲問。
“不至於這麼嚴肅。”張杌尋輕鬆一笑,“我隻是希望老太太您能坦誠一點,畢竟咱們後麵還有合作機會的嘛。”
“哦,還有,今日這拍品的一半兒錢,畢竟吳邪是被你坑過來的,這筆精神損失費你還是要出一下的。”張杌尋又指了一下吳小邪手裡的錦盒。
一聽這話,胖子立馬悄麼麼給張杌尋豎了個大拇指。
雖然他也不曉得那小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但不妨礙他在看到老太婆吃癟之後幸災樂禍呀。
霍仙姑聞言怔了一下,看張杌尋的表情不似作假,腦子裡轉了幾個彎兒,意味不明道:“看來你知道的東西的確不少。”
隨即微微偏頭,“秀秀,給他轉賬。”
張杌尋笑眯眯著眼睛,好像一隻計謀得逞的狸花貓。
你瞧,喜歡收集東西,有備無患還是很有用處的,多出來的損失這不就彌補回來了麼。
“不過……”霍仙姑話音一轉,“這樣東西的來龍去脈,你必須同我講清楚了。”
“沒問題。”張杌尋自無不可。
幾句話的功夫,外麵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兩方人先後走下樓,從新月飯店大堂出去。
巧的是,他們的車正好停在霍家人的車附近。
張杌尋在打開車門時手忽然頓了一下,似乎是感應到什麼,轉身走到霍仙姑的紅旗車邊,示意她搖下車窗。
“何事?”霍仙姑的神情裡帶了一絲不耐。
畢竟她一個老江湖,沒從這幾個小年輕手裡討到好就算了,反而讓人家將了一軍,眼下她自然是不想看到這幾隻小狐狸崽子。
“恐怕要麻煩老太太您捎我們一程了。”張杌尋厚著臉皮笑道。
霍仙姑哼笑一聲,“你小子之前表現的不是遊刃有餘麼,怎麼連到了自己手裡東西都護不住,還需要借我霍家的勢。”
張杌尋挑眉,“您說琉璃孫?他還不至於讓我如此忌憚,我說的是藏在暗處的另一群老鼠。”
霍仙姑意識到什麼,臉色變了變,“你是說……”
隨即像是避諱著什麼,壓低了聲音,“那便跟上吧。”
兩人如打啞謎一般的交流,聽的其他人一頭霧水。
“多謝老太太了。”
張杌尋道了句謝,然後招呼吳小邪他們上車,開著他們租來的那輛奔馳加入了霍家的車隊。
浩浩蕩蕩的十幾輛紅旗車開起來,聲勢浩大,暗處的老鼠果然顧忌著霍家的勢力,並沒有在路上動手。
張杌尋一行人順利來到一處很神秘的大院兒小區,門口的守衛都是荷槍實彈。
汽車經過時,還能碰上裡麵巡邏的隊伍。
這裡是真的大,汽車進去開了近十分鐘,最終才停到一處有著很多幢四合院兒的地方。
各種參天古樹從院牆上生長出來,林蔭茂盛,青石板鋪成的大路和小路縱橫交錯在一起,頗有種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古韻厚重感。
老太太帶著手下從另一條路走了,留下霍秀秀和一個叫小黎的保鏢司機。
“走吧。”霍秀秀理了理坐皺的衣襟,拎著小包,“我帶你們從胡同進去,車鑰匙交給小黎去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