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們”——嘊span
“它們”來了,“它們”終於找到自己了。
“快,我們速戰速決。”一道冷冽的女聲說道。
另一道黑影上前,寒光閃電般劃過,發出慘叫的卻並不是巴爾馬。
一抹血紅飛濺到巴爾馬的臉上,有幾滴血順著臉頰流入他因為驚愕大張著的嘴裡。
大雪紛揚中,四道黑色的影子雙雙纏鬥在一起,寒光浴雪橫飛,打鬥帶起的勁風裹挾著凜冽的殺氣,如鞭子般抽打在巴爾馬的身上。
血腥氣衝鼻而來,他感覺腦袋有些眩暈,心口一陣悶痛窒息,望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他的臉上全是茫然與呆滯。
戰鬥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嘊span
隻幾個呼吸過後,最終站在巴爾馬麵前的,是那個用兩千盧比買走他一幅唐卡的白淨年輕人,還有一個冷著臉的陌生人。
方才那兩個令巴爾馬無限膽寒、魔鬼一樣的家夥,如今已然躺在了血泊中,呼吸消失,散大的瞳孔裡仿佛還透著不敢置信。
鼻尖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巴爾馬感覺自己空蕩蕩的胃裡似乎有什麼要湧上來一樣,反胃與饑餓交相充斥。
但眼下這又是什麼情況,白淨年輕人的脖子上怎麼架著一把刀?刀是那個冷麵人的,而同時白淨年輕人的刀也架在對方的脖子上,莫非這倆人也是敵對關係?
巴爾馬的大腦瘋狂運轉,趁眼前兩人還在對峙,又看了看就在身後不遠處的大房子,立馬決定跑路。
然而他扶著牆剛從地上艱難站起身,後背忽然一涼,仿佛有一條毒蛇順著脊背爬到了他的脖子裡。
緩緩回過身,卻發現,那兩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隻一眼,巴爾馬直接被凍在原地。嘊span
見巴爾馬不跑了,那兩人又開始互相盯著對方。
“你是誰?”冷麵人開口。
張杌尋卻是震驚的眼睛都不會轉了,“小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哥微微蹙眉,盯著麵前人的眼睛,從裡麵捕捉到了熟悉的神采,眉宇間也浮現出一抹驚訝,他動了動嘴唇,無聲叫出來一個名字。
見他一下就認出了自己,張杌尋彎起眼角,笑意頓時在臉上漾開,舒展到眉梢。
他手腕一轉收回架在小哥脖子上的鹿角獵刀,插進卡在腰後的竹鞘裡,又看了看小半張臉埋在毛茸圍巾裡的小哥,噗嗤一下笑出聲,笑的肩膀都在發抖,笑聲裡全是意料之外的喜悅和開心。
笑著笑著,他蹲到地上,雙手捂住了臉。嘊span
小哥安靜的站在他身側,擋住巷口風刮進來的地方,擋住飄灑下來的雪花。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萬籟沉寂,雪還在不停下,落得很輕,像萬千隻白蝴蝶在漫天飛舞,飄到肩上,落到頭頂,婉轉無聲。
雪在用最柔和的手段征服世界,它要灑向漆黑的角落,灑向一切需要白色的地方。
巴爾馬縮在牆角,默默看著兩人,他能感覺到,那個白淨的年輕人明明是很高興的,卻又好似難過到了極點,他不想哭,所以才笑,可是呼嚎的風嘯中,依然傳來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哽咽。
這是一場始料未及的重逢,冬季把天上的水和人間的心都變成了冰,但交疊起來的手掌溫度總會讓寒冷融化。
張杌尋在地上蹲了半晌,一開始的情緒爆發過後,他覺得有點丟人,不過又轉念一想,自己可是小輩哎,在長輩麵前哭鼻子,丟人就丟人唄,小哥又不會說出去。
重重歎了口氣,張杌尋抓起牆角剛落下不久還乾淨的雪,在有點發熱的眼皮上捂了一陣,甩掉手上融化的雪水,站起身看著小哥,一對上他的眼睛,張杌尋又忍不住笑起來。嘊span
看到張杌尋的眼睫毛上還掛著幾粒雪渣子,小哥的眼神也漸漸柔和起來,盯著張杌尋的臉皮看了好幾眼,顯然是還不適應他現在頂著吳邪的臉。
為了避免自己笑得太蠢,張杌尋背過身掩唇咳嗽了一聲才壓住笑意,轉頭去看巴爾馬,問小哥,“你來這兒是為了找他?”
小哥“嗯”了一聲,“找東西。”
頓了頓,他破天荒的主動詢問起張杌尋來,“你呢?”
這一個問號包含了很多的疑問,你是怎麼從古樓裡出來的,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為什麼要用吳邪的臉,為什麼來到這裡……你到底,在做什麼。
張杌尋沉默了幾秒,回答他,“我得去另一扇門看看。”
小哥定定的看著他,“很危險。”嘊span
張杌尋點點頭,鄭重道:“這是一個必須的環,我會小心的。”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地上的兩具屍體已經快要被大雪掩埋住了。
張杌尋過去蹲下,用手套掃走雪,直接用刀割開屍體背上的衣料,從兜裡掏出暖手的小手爐湊近皮膚。
雪地裡,那兩具屍體上的餘溫已經涼透了,要紋身顯出來還真有點費勁,這裡風太大,打火機也點不著。
“要不把他們拖進去吧。”張杌尋衝馬家的大房子抬了抬下巴,對小哥道。
小哥點頭,兩人將屍體弄到房子裡,清理掉地上的痕跡,順手把巴爾馬也揪過來。
馬家的房子是很明顯的中西結合構造,漢式樓居和西方殿堂結合起來,很大,可惜裡麵的東西早已搬空了。嘊span
正廳也塌陷的不成樣子,紅杉木梁都歪斜著掉下來半截,仿佛遭到過劫掠一般。
有屋牆擋著,風吹不進來,小哥搬來收集的乾柴,在屍體邊上弄了兩堆火讓他們烤著。
張杌尋則在另一邊重新弄起一堆火,架鍋燒水煮泡麵。
兩人各忙各的,都沒有去管丟在一邊心裡忐忑不安的巴爾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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