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清理出瓦頂的一片區域,將靠近樹乾的瓦片去掉,貼著樹弄出一個直徑半米的洞口。
廟雖然小,但是蓋的很精細,憑著腳下的感覺,房梁還是比較穩定的,可能是石頭梁,這是實打實的古墓修法。
胖子說一路都是吳邪打頭,這一次他來探路。
吳邪打著燈往下照去,裡麵隻有水滴落下的滴答聲,沒有看到蛇存在,但他還是把一隻平安扣交給了胖子,讓他掛脖子上。
“當心點兒。”
“小瞧胖爺了吧,這麼點兒小旮旯能有什麼問題,放心吧。”胖子應了一聲,順著繩子滑下去。
隻聽見噗通一聲巨大的落水聲,吳邪急忙探頭往下看,問,“沒事兒吧你?”
胖子在底下罵娘,“狗日的,這底下全特娘的是樹根和水,一串一串長得跟人手似的,白不滋啦嚇老子一跳,還以為底下都特娘的是浮屍。”
吳邪這才放心,嘲笑他,“淹到了你的大屁蹲沒?”
聶小八他們一聽,頓時嗬嗬樂起來。
胖子大怒,“胖爺我這是為你開路,免得你們這些南方娃娃嬌氣,你們竟敢嘲笑胖爺的熱臀。”
吳邪笑罵一句,“你少貧,直接說下麵有多深。”
“不咋深,才隻到胖爺的大腿根兒呢,哎呀呀真特娘的涼快,都是雨水,你也快下來吧。”胖子道。
見此吳邪也不再遲疑,順著繩子跳下去,一下落到水裡,一腳踩在滑溜溜的樹根上,險些栽倒,濺起的水花撲了胖子一臉。
胖子眼疾手快攙了他一把,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
吳邪站直身子,發現水都到了他的腰上,頓時怒目看著胖子。
胖子賤嗖嗖的說道:“哎呀,我以為你腿長呢。”
吳邪剛想罵他騙人,胖子忽然用手電照向一邊,對著一個凸出水麵的地方小幅度晃了晃,放輕了聲音,“噓,天真,你看,那兒有個好東西。”
吳邪看過去,發現水還未淹過的地方是一個高石台,上麵供奉著一個趴在石台上的蠍子和蛇組成的奇怪物種的石像。
像八瓣梅開花時那樣,九條蛇的尾端都連接在一個類似轉盤樣的東西上,上半身的蠍子也都做出擬人的形態,舉起的雙鉗不約而同都朝著上方。
很顯然,這些蠍子的擺出這樣的姿態,寓意也同先前看到的引路俑一樣,都是在期待著什麼從天而降一般。
兩人一陣沉默,卻忽然聽到這裡除了水滴和他們呼吸的聲音外,竟然還有一道微弱的呼氣聲。
吳邪看向胖子,兩人對視一眼確認雙方都沒有幻聽。
吳邪怕這是野雞脖子在模仿人的呼吸,當即往上麵打燈語示意聶小八他們暫時不要下來。
吳邪拔出了插在腰間刀鞘裡的大白狗腿,胖子握著槍,兩人悄無聲息的在水中以極緩的速度,往那道很淺的呼吸聲傳來的地方小心移動。
到了近前,他們發現,原來在那座怪異石像後麵的梁船上,懸空掛下來六七個被樹藤卷纏住的繭子,黑壓壓一片,橢圓形的,上麵掛滿了白色的蜘蛛網。
吳邪兩人的視線聚焦在其中藤葉最新的一隻繭子上,呼吸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裡麵明顯是個活物。
胖子無聲比了個在手掌上往前遊的手勢,意思是詢問他這會不會是蛇繭,裡麵都是小蛇崽子。
吳邪屏住呼吸湊近嗅了嗅,沒聞到屬於蛇的那種黏腥氣,便也打手勢回他,不確定,很可能不是。
“那就弄開,是騾子是馬兒,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胖子說完,把手電筒給吳邪舉著,自己爬上那石像靠近樹繭,準備用刀刃一點點割斷樹藤。
樹藤包裹的非常嚴實,從縫隙裡也看不到裡麵究竟是什麼東西。
胖子剛要動手,吳邪卻突然叫住他,“胖子,先彆動!”
“怎麼了?”胖子不明所以。
吳邪提醒他,“你先彆輕舉妄動,把防毒麵具戴上,這樹藤是絡石藤,裡麵的汁水有毒,要是不小心濺你嘴裡了,會頭暈腹瀉,還會影響心臟。”
胖子趕緊縮回手,接過吳邪遞來的麵具和橡膠手套戴上,這才小心去割。
絡石藤韌性很強,胖子割了半天才弄出一個洞來,剛歪著腦袋想看看裡麵到底有什麼,一團白溜溜的東西突然從裡麵掉了出來,給胖子險些嚇夠嗆。
“娘的,搞突然襲擊。”
那東西徑直掉進了水裡,吳邪小心過去查看,發現那團光溜溜的東西,竟然是個人!
而且還是一個被拆掉關節,將四肢扭曲到背後擰成爬蟲樣的人。
吳邪用刀尖挑開那人遮住臉龐的頭發,看清那人麵容時驚呼一聲,“鐵坨!”
“啥?”胖子也驚了,樹繭裡再沒了其他東西,他急忙從石像上跳下來。
聶小八他們聞言,也紛紛跳進來,焦急道:“鐵坨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被山魈帶走了嗎?”
一看鐵坨那淒慘的模樣,大福悲痛不已,小心問,“小三爺,鐵坨,鐵坨他還活著嗎?”
吳邪臉色微沉,“還活著,但若不能馬上送往醫院的話,他的胳膊就得徹底廢了。”
鐵坨的兩隻肩膀上都被利爪撕開了大口子,裡麵的韌帶和筋骨被攪亂做一團,最重要的是,裡麵的兩隻肩胛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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