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不清,馮感覺到自己的肺部由於缺氧逐漸開始疼痛,心跳越來越快,仿佛要撐破胸膛爆裂開來。
“喂,你彆真給他掐死了,這家夥留著還有用呢。”
張海杏站得遠遠的看著,眼看馮已經窒息到休克,急忙出聲阻止。
實在是眼下張杌尋凶相畢露的樣子太過於恐怖,讓她都有些恐懼,她擔心自己貿然上前,可能也會被波及遭殃。
自認識這人以來,她可是不止一次見識過這人的本質到底有多凶煞,滿身的戾氣隻是在平日裡被白淨的皮囊遮掩住了而已。
“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張杌尋的聲音冷得像刺骨的刀子,他鬆開掐著的手,虛握拳控製著力道,猛地錘在馮的心口處。
“嗬——”
馮口中一口濁氣吐出,胸膛快速起伏,青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平常,迷蒙著眼睛睜開,他恍惚以為自己方才是從地獄走了一遭,有撒旦抓著他的腳踝,想要將他拖進第九層的treachery冰獄受懲。
“走。”張杌尋拎著他的領子拖起來,對張海杏丟下一句,拽著人抬腳就往洞穴外麵走去。
張海杏急忙撿起地上從馮身上掉落的東西,收起手電筒,跟在後麵出了洞穴。
將馮丟在無煙爐邊好半晌,他才從瀕死的驚悸中緩過神來,哆嗦著抱緊自己靠到石壁上,半句話也說不出。
吳邪已經知道了發生的事情,手指蜷了蜷,還是拍在張杌尋肩膀上,輕聲安慰道:“你也彆太心急,康巴洛族在雪山存在那麼長時間,肯定有在關鍵時候保命的手段,德國人不一定能得手,明日天亮我們就出發,加快速度,儘早趕到那裡。”
“我覺著天真說的對。”胖子遞給他一杯薑湯,“你們家族不是還供奉著那些鬼鬼神神的東西麼,之前跟你一起進過山的那些人都被那什麼魔咒給弄死了,那幫人瘋瘋撞撞啥也不懂,說不定連路線都不知道呢,走到這兒估計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誤打誤撞。”
張杌尋搖搖頭,“他們手裡一定有路線圖,這條路是康巴洛人與外界聯係,翻越雪峰的唯一捷徑,沒有地圖的人根本找不到這條路。”
“誰給的地圖?”胖子扭頭一巴掌蓋在馮的腦袋上,暴喝一聲,“是不是你這王八蛋給的?老實交代!”
馮被這一聲給嚇得打了個哆嗦,慌忙解釋,“我是給了地圖,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進雪山到底要乾什麼,這批人的保密級彆在我之上,他們想要什麼,我隻有配合。”
其實就算不知道詳細,他也能猜到大概,這支隊伍的最終目標肯定是青銅門。
但總部做事向來不會不留後手,他很清楚自己和手下的隊伍隻是前往雪山深處那裡的先遣炮灰,包括以前的那些人都是淌雷的犧牲品,真正肩負著尋找秘密的任務的,恐怕就是這批人了。
康巴洛族同神秘的青銅門息息相關,會被總部盯上也不足為奇。
為了保命,馮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推測,“那批人很可能是想從康巴洛族拿到什麼,沒有完成任務之前,他們應該不會隨意對那裡的居民動手。”
“應該?”張海杏冷笑,“那幫德國人是什麼德行,你不清楚?這話說出來你虧不虧心。”
馮被懟的啞口無言,滿臉羞愧,默默垂下腦袋。
“你最好向你的上帝祈禱事情還處在可控製的範圍,否則……哼……”張海杏撇撇嘴,隱晦的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張杌尋。
假若康巴洛真的出事,到時候安靜公司要麵臨的,可就不止來自一方的危機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雪徹底停了,風漸歇,雪原上倒是罕見的起了濃霧,洶湧如滔,仿佛頭頂的雲海層大片的落下來。
眾人吃了些乾糧補充能量,半個時辰後,霧漸漸被寒風吹得散開了些,天邊的雪線稍稍灰起來,有了點能見度後,眾人立即收拾了裝備繼續前進。
馮心裡此時已經有了計較,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他考慮再三,還是開口提醒道:“那隻熊洞裡麵狼留下的足跡非常複雜,我推測那應該是一個狼群,數量不會少於十隻,而且那具熊骨上啃食的痕跡還很新,這說明狼群很有可能會再次返回,這裡方圓幾十公裡都是它們的狩獵範圍,我們也很有可能會被狼群盯上。”
張海杏轉身背過風,緩了口氣,道:“這事兒不用你操心,我們早就發現了。”
馮驚訝不已,“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張海杏回頭往他們方才翻越的雪峰頂上指了指,“自昨日下午那時候,狼群就派了誘餌在雪丘後麵冒了頭,有好幾次都故意露出了身形讓我和白慈看見。”
“狼這種東西生性狡猾,它們很可能以為我們是來獵捕它們的人,但看到我們對落單的狼無動於衷,這才一直遠遠的墜在身後跟著。”
馮緊一臉愁容,“那豈不是糟了,前段時間一直下雪,雪原上的動物都藏了起來,狼群饑餓又找不到獵物,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這頓白來的食物。”
“不過是十幾隻狼而已,老娘會怕它們?”張海杏對他的憂慮嗤之以鼻。
“……”吳邪對此無言以對,這女人一向自信滿滿的可以,能不能考慮一下正常人的心理陰影麵積,那玩意兒是狼,不是土撥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