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把背包留下,我等下一起背上去。”張杌尋對胖子道。
“謝了。”胖子也沒推辭,以他的體型加上穿著厚重的衣服,想要在如此陡峭的山崖上攀爬確實是有點子困難。
胖子將繩子係在腰間,把腳伸進石壁上的凹槽裡蹬穩了,兩手抓著凸出的山壁,上麵吳邪和馮一起使勁往上拉。
看著胖子連拽帶爬已經上去了五六米,張杌尋便把胖子的背包連同剩下的雷管兒一起團起來塞進自己的背包,甩到背上背好,隨後踩在凹坑裡,身輕如燕,幾乎沒怎麼費力就追上了前麵的胖子。
胖子聽到動靜回頭往下一瞧,樂了,“嘿喲,你小子爬的還挺快,是不是聞著上麵的飯香了。”
說著抬頭問吳邪,“天真,你們弄的什麼好吃的,胖爺都聞著肉味兒了,這兩天急著趕路,天天吃餅乾,吃得胖爺都快變成夾心餅乾了。”
吳邪沒好氣的笑罵道:“就你鼻子最靈,快閉嘴往上爬,這兒風這麼大,當心灌一肚子冷氣。”
胖子哼哧哼哧加快了速度,很快爬到凹坑的口子處,被吳邪二人拽上去。
張杌尋緊隨其後也翻上來,拿望遠鏡往遠處看了看,聽到吳邪叫他,才折身進入洞穴。
“給。”吳邪遞給他一個鋁飯盒,裡麵裝著大塊的排骨,“手藝一般,隨便弄了點,湊合吃吧,吃完再喝點薑湯暖暖身子。”
胖子笑嘻嘻湊過來,端著飯盒吸溜一口肉湯,咂咂嘴,“嗯,味道不錯,咱家天真這孩子是真的長大了,都會自個兒做飯了,值得表揚,鼓勵鼓勵。”
吳邪丟給他兩塊烤糍杷,瞪他一眼,“死胖子你不要在外麵敗壞我的形象,說的我好像很好吃懶做一樣,你以前做飯的時候,小爺我也經常在邊上搭手的好不好。”
胖子揶揄他,“喲喲喲,也不知道是哪個誰,切個胡蘿卜,結果把案板上所有的胡蘿卜都啃光的兔崽子,是誰呀,胖爺有點兒記不清了,好像是叫吳小兔來著,對吧天真。”
邊上湊熱鬨的馮一下沒忍住笑出聲,又立馬轉身,捂嘴抖肩膀。
張海杏咬了口糍杷,也鼓著臉笑起來,似乎很樂意看到吳邪吃癟。
吳邪惱羞成怒,氣的大罵,“死胖子你又揭我的短,信不信等回去我就到雲彩跟前告你的狀,讓她罰你做滿漢全席。”
“阿妹想吃什麼,胖爺都樂意做給她吃。”胖子搖頭晃腦,笑眯了眼縫。
吳邪氣結,脫口而出,“信不信我讓木……咳咳潘子收拾你!”
“老潘他自個兒城門失火,哪裡顧得上小孩子過家家。”胖子不以為然。
要不是山洞裡的位置實在不寬敞,吳邪能直接蹦起來給胖子一腳。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小學雞鬥嘴,張杌尋在一邊搖搖頭,無聲歎息,沒有人注意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
午夜時分,幽寂的峽穀中忽聞一聲悠長嘹亮的狼嚎。
幾聲單調的嚎叫回應傳來,似哀似怨,此起彼伏,由遠及近,這是狼群開始行動的信號。16,臥姿趴到洞口右邊做掩體的背包後麵,雙肘前後錯開支撐,從瞄準鏡裡看向左側的峽穀底部。
從懸崖底部到遠處的五十米都是他的狙擊範圍,以防有沒被炸死的漏網之狼溜竄進來。
張海杏以同樣的姿勢趴在他左邊,瞄準的是峽穀右側的區域,這樣可以很好的避免視線盲角,形成交叉火力。
洞穴裡,胖子的呼嚕聲打得正香,聽著讓人心裡分外安逸。
吳邪心裡裝著事兒,睡得本就不沉,被狼嚎聲驚醒,也拎著槍出來,就看到張杌尋二人已經嚴陣以待。
“怎麼樣了?”他輕聲詢問。
隻有張杌尋和張海杏的槍配備了紅外夜視儀,吳邪得等信號槍燃起來照亮這附近的峽穀時才能看清楚。
張杌尋心裡掐著時間,低聲回他,“估計是到第一批雷區了,狼群的先鋒發現了陷阱,在等狼王的指令。”
今晚的月亮並不圓,好像圓圓的玉盤被摔裂了一大塊,但清冷的月光還是避開雲層灑在了雪地上,照的整個峽穀雲繚霧繞。
瑩白的雪與灰藍的陰影交界分明,穀底的石塊上盤踞著十好幾隻灰黑的影子。
這是狼群的先鋒,它們在狼群中處於中層位置,負責的是危險係數最高的狩獵工作。
在先鋒中其實也有前鋒與後盾的區彆,前鋒等級稍高於後盾,直麵危險,是捕獵的首要力量。
它們強壯且迅猛,負責一開始的驚嚇驅趕獵物,將獵物驅逐到後盾包圍剿殺的範圍,從而協助完成獵殺。
而後盾中則包含前鋒的替補成員和狼崽的保姆,一旦前鋒中有狼受傷或者死去,便立即會有成員補上,保姆則是中層的母狼,負責保護族群中的幼崽。
狼群中有著非常森嚴且殘酷的等級製度,最高位置的是狼群中的雌雄領袖。
它們是整個狼群的精神智慧凝聚和最強戰力,也是狼群中的保衛者和決策者,主宰狼群的交配和食物分配,是整個狼群生存的最大依仗。
位於第二等級的是狼群的副首領,同樣一雌一雄。
它們是狼王最忠誠的手下,負責向族群成員傳達狼王的命令,類似於皇帝身邊大太監大宮女的存在。
不過它們屬於那種貼身且有實權的大保鏢,有時候能夠越過狼王直接對犯錯的成員進行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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