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拿著望遠鏡擠在張杌尋二人中間,不停往爆炸發生的地方張望,哈哈大笑,“蘑菇雲哎,天真你們快看,那邊炸起來好幾大坨蘑菇雲,還想吃胖爺的肉,哈哈,這回那幫狗日的總歸是死翹翹了吧。”
張杌尋點點頭,心裡也放鬆不少,“估計差不多了,比我想象的威力還大,就算有漏網之魚溜進來,也躲不過第二片雷區。”
血肉之軀組成的生靈,終歸是無法同蠻橫的熱武器抗衡。
隻不過周圍的熱量過於斑雜,張杌尋無法確定那隻狼王有沒有被炸死,所以他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爆炸的聲波一直持續了四十多分鐘才漸漸停歇,遠處的峽穀裡還能看到狼屍被點燃的火叢。
張海杏從瞄準鏡裡望著那片火光搜尋了一陣,沒見到有活口跑進來,便收起了槍,起身活動有點僵硬的四肢。
看到張杌尋還在原處趴著,疑惑道:“不都死了麼,你怎麼還不起來。”
“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再盯一會兒。”張杌尋道。
張海杏見狀便沒再說什麼,轉身鑽進洞穴裡,從背包裡翻出睡袋,拿著在火上烤了烤,隨後找了個火堆邊的位置將自己裹住睡下,很快便睡著了。
胖子把擔驚受怕半晌快被嚇個半死的馮趕回洞裡,又催促吳小邪趕緊去睡,這會兒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再不睡一會兒天都亮了。
“那好。”吳邪點頭,“有事叫我。”
等他們都去休息了,胖子才從火灰裡扒拉出兩瓶悶倒驢,走到張杌尋身邊靠牆坐下,往他懷裡塞了一瓶,輕聲道:“地上那麼涼,喝口燒白暖一暖。”
不鏽鋼酒瓶的溫度隔著衣服也覺著溫熱,張杌尋稍稍側了下身,單肘撐著地,擰開瓶蓋往裡麵倒了一點,然後湊到嘴邊輕抿了一口,灼辣的苦澀頓時驚動了他的味蕾,燙得他眼睛都有些發熱。
迅速一口咽下,熱酒從胸口一路燙進了胃裡,馥鬱的酒香漸漸回味出來。
胖子嘿嘿輕笑出聲,“心急燙著了吧,晾一會兒再喝。”
張杌尋偏過頭無奈的笑了一下,又往瓶蓋裡倒了一點,這回吹了吹才喝掉,一連喝了三小蓋,感覺整片胸膛裡的內臟都暖起來了。
張杌尋擰住瓶蓋,把酒瓶放到懷裡繼續暖著,又趴回之前的姿勢,輕聲問胖子,“你怎麼不去睡?”
“胖爺之前睡飽了,陪你待一會兒。”胖子道。
張杌尋嘴角翹了翹,他說,“那你去把張海杏的那把槍拿過來,也盯著一邊。”16拿了過來,愛不釋手的摸了摸,感歎道:“好家夥,真是好家夥,胖爺已經好久沒摸到這麼實誠的家夥了。”
“你要不嫌重,之後就你背著吧。”張杌尋道。
進山之前做準備工作時,提供火藥的是張家人,這些雷管全都是他們自己人弄的,提供給他們五人槍支彈藥的則是張杌尋,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兩隻裝滿槍彈的箱子放到房間裡的。
“謝了哥們兒。”胖子拍了拍張杌尋的肩膀,也趴下來狙槍對著另外一邊的峽穀。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再沒聽見有暗雷被觸發的動靜。
狼後帶領著幸存的殘兵逃離了危險之地,狼王那邊的隊伍死傷慘重,幾乎喪失了所有的戰鬥力,還苟延殘喘著的也被嚇破了膽子,再不敢靠近峽穀半步。
硝煙散去,一切似乎已經風平浪靜。
張杌尋終於收回了盯在雷區的危險感知,以防萬一,他還是往凹坑懸崖附近掃了一遍。
就是這一掃,他準備起身的動作突然凝住,胖子原本以為他要去休息了,結果卻忽然頓住,便問他道:“怎麼了?是不是趴太久腿麻了?”
張杌尋卻忽然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胖子不明所以。
卻見張杌尋站了起來,悄無聲息的靠到牆側,手中槍口探出洞口上邊緣斜貼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槍響過後,隻聽見撲通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張杌尋迅速扭頭去看下方,卻隻看到一抹白色的殘影一閃而逝,之後又恢複了寂靜。
胖子嚇了一跳,急忙探頭往上麵去看,“怎麼了?上麵有啥東西摸過來了?”
張杌尋也轉頭看了看上麵的崖壁,看到從自己槍口飛出去的子彈落點那裡飛濺了模糊的一團血,下麵穀底的積雪被掉下去的東西砸了個深坑,坑裡也有不少血跡。
“你剛打中什麼東西了?”
張海杏他們被槍聲驚動,過來查看情況。
“不知道是什麼,但個頭不小。”張杌尋有些不確定道。
“是狼嗎?”吳邪打亮霧燈照著下方,卻沒有看見新鮮的動物屍體,不由得驚了一下,“沒打中?不可能啊,你的槍法那麼好。”
以木魚的槍法,在這種距離下一擊斃命是分分鐘的事。
“從上麵下來的,不是狼,狼可沒有攀爬直立峭壁的本事。”張杌尋很肯定。
“而且那東西的速度非常快,它在我開槍的瞬間就已經有了躲避的動作,我隻看見了一個通體雪白的影子。”
“不過子彈應該是擦在了那東西身上,傷口流了血,但不致命,所以掉下去之後它立即躲藏了起來。”
不是狼的話,那會是什麼?難道還有彆的動物盯上了他們?
馮琢磨了下,推測道:“通體雪白,還能在如此陡峭險峻的山壁上攀爬,會不會是雪豹。”
“雪豹比普通豹子的速度還要更快,能直接在懸崖峭壁間奔跑跳躍。”
“而且貓科動物的身體構造能夠讓它在落地之前就調整好緩衝的姿勢,以這樣的高度掉下去摔不死也正常。”
這處峽穀裡或許有那隻雪豹的巢穴,先前爆炸聲那麼激烈,雪豹天生膽子小,很容易受到驚嚇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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