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石塔有蹊蹺,我從格子縫隙裡隱約看見一扇小門。”
“我們得進到裡麵去,這個地方估計也沒有彆的出路了。”張杌尋拾起地上的手電筒,往石塔後方的木塔群照了照,然後看向張海客確認道,“那後麵是完全封閉的石壁吧。”
張海客露出會心一笑,適時道:“跟我來吧。”
說著轉身,從眾人來時的原路返回,重新走進灰霧中,看樣子他在之前進來的那回已經將迷陣的關竅摸透了。
吳邪看明白了,“所以我們要重新走一遍,有路可以直通這座塔嗎?”
見張杌尋點頭,胖子立即抬腿,道:“那還等什麼,哥兒幾個,咱也走著!”
三人關掉手電筒,為避免意外,還將繩子栓在胳膊上連著,然後挨個兒走進霧中。
重新走的這遍路好像很長,比之前張杌尋帶吳邪進來時走的時間還長出許多。
追上前麵的張海客後,他們在迷陣裡繞了將近半個時辰,還未走到終點,走得胖子都懷疑張海客是不是帶錯路了,畢竟眼下的環境一片漆黑,模糊到人跟人貼臉站著都看不清對方的麵孔細節的程度。
擺放木塔的石台總範圍估摸著也就一個小型足球場那麼大,吳邪按自己的步數和步長大略估算了一下,發現他們從出發起就一直不停歇的走,到現在已經走出差不多三四公裡遠了。
這還是在摸黑放慢速度的情況下,就已經遠遠超出了該有的路程。
胖子腳步頓了頓,叫住前麵的張海客,懷疑道:“咱不會是撞上鬼打牆了吧,是不是之前那鬼東西又跑出來迷咱的眼來了?”
張海客抬手趕了趕眼前越來越濃鬱的霧氣,不,應該說是煙塵,隨掠過的氣流接觸在皮膚上的感覺是乾燥的,隱隱還帶著不甚細膩的磨砂感。
“這便是這個迷陣最危險的地方了,這是一個藏合陣,啟下呈上。”張海客簡略解釋了一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也就是說迷陣裡還藏著另一個陣法。”
他的話音剛落,還不待胖子細問,耳中忽而傳入一聲嬰啼似的哭聲,隱在黑暗中,似怨似憎,淒涼陰森,聽得人背後毛毛的。
“……艸”胖子半個字卡在喉嚨裡,打了個磕巴,條件反射的尋聲望去。
嗚嗚。又是一聲,距離比剛才近了一些。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胖子麵皮緊繃著,聲音也繃得緊緊的。
“聽著像哭聲。”吳邪壓低聲音道。
張杌尋不知何時已經從隊末走至近前來,他放開危識感受了一番,肯定道:“不是幻覺,有東西從霧裡往這邊過來了。”
霧裡的東西悄無聲息的朝著他們所在的地方彙聚過來,奇怪的是,張杌尋意識中隻能看到許多團模糊的影子,並不能像以前那樣在意識中清晰的勾勒出對手的輪廓。
也就是說,這種不明生物的存在方式有異,它們同被鎖在石塔中的那隻“鮫人”一樣,似生而非生。
張杌尋“看”到它們的身軀後方還拖著一條長而粗壯的尾巴,像蛇尾那樣。
它們之前藏在哪裡,又為何突然會出現?
“有點麻煩了。”張海客也察覺到了異樣,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根據語氣來看,應當也是不怎麼輕鬆的。
嗚嗚咽咽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出現在四麵八方,召喚集合的頻率越來越急促。
近了,近了——就是現在!
有疾風襲來的刹那,張杌尋和張海客兩人同時動起來,一前一後將吳邪兩人擋在中間,手中的槍口噴射出了洶湧的火花,劈裡啪啦直接將最先撲過來試探的先遣隊伍打散。
霧中的長尾生物一擊即退,試探不成便攻勢暫歇,似乎也對張杌尋他們四個直立生物有了忌憚。
黑暗中隻聽聞一陣又一陣穿梭其間的破空聲,不斷有攜風而動的灰影閃爍,刷刷刷,利爪抓在石台上木塔上的聲音刺耳磨人,好像直接抓在了人的耳膜上似的,凶獸的喘息近在咫尺。
吳邪甩出去一隻冷焰火,還不待落地,就被一閃而過的灰影撞飛壓滅掉了,但光弧甩出去的那一瞬間足夠幾人看清周圍的不速之客究竟有多少了。
密密麻麻,無數雙黑洞洞的眼睛如蜂窩般直勾勾的注視著這邊。
四人陷入包圍圈,同這種不知名的獸類對峙著,張杌尋卻從那些獸身上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氣息在流轉。
他能感覺到,這些長尾獸的攻擊欲望似乎並不強,它們將獵物圍困在中間,便開始等待。
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