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開始!”
一萬平方米,卡塞爾中央廣場十分之一的麵積,伴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天空中掉落下來一些高低不平的踏板和台階,將原本平整的地麵變得不規則起來,整體像是一間高低錯落的跑酷房。
三組隊伍的位置呈三角形,出現在了遊戲場地的邊緣位置。
顧北……不,現在應該叫裁判。
披著紅鬥篷的裁判端坐於高天之上,他的聲音被風帶走,送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現在我們看到場上的幾支隊伍已經全部出發了,他們似乎采取了相同的策略,不約而同的先將麵前所有的空地上噴塗上友方的顏色,看來他們都已經很清楚這個遊戲的規則了,搶占足夠多的地盤才是這場遊戲的關鍵!不過,這個遊戲真的就像是看上去那麼簡單嗎?”
觀眾席上的眾人歡呼起來,有的人在喊加圖索少爺必勝,有的喊楚子航好帥,有的在磕cp,還有的人看到了諾諾和蘇茜,想著怎麼樣才能給學生會長和代理獅心會長的頭上扔一頂帽子……
怎麼哪裡都有bt?
還有,那邊那個喊“買定離手”的你給我滾過來,我怎麼看你那麼眼熟……特喵的你是芬格爾手底下的狗仔吧!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坐在特等席的曼施坦因雙手環抱,看向正在進行中的遊戲:“我們現在應該是在中央控製室值班,而不是在這裡看這種意義不明的遊戲,而且,這次自由一日的經費由加圖索家族提供,你那個學生將廣場變成這個樣子,我很難向弗洛斯特校董交代。”
“他自己有分寸的,實在不行你也可以直接將他交給弗洛斯特,他自己會有辦法的,不過如果你確定要這麼做的話,可是要小心自己的終身教授的位置,說不定就要被昂熱校長挪給古德裡安了。”
一旁樂嗬嗬看熱鬨的古德裡安檢測到了關鍵詞,轉過頭來:“終身教授?給我的嗎?”
兩人非常默契地無視了他。
這時,一旁的另外一名教授走了過來。
他的年紀看上去也不小了,滿頭花白的頭發和胡須,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百多歲的昂熱一樣。
他也像昂熱一樣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
俗話說人靠衣裝,但實際上,因為血統帶來的高超血統,所以混血種的外貌條件都很不錯,這就使得大多數的衣服都會受到穿著者的影響,同樣的衣服穿在兩個人身上也會是兩種感覺,
就比如昂熱,無論是什麼樣的衣服,就算是參加葬禮用的莊重肅穆的黑色西裝,在他身上也隻能變成一身去參加酒會穿的浪蕩裝扮。
畢竟昂熱就是這麼浪的一個人。
而麵前的這個如同是昂熱翻版的教授,黑色西裝套在他身上卻給人完全不同於昂熱的味道。
乾練,考究,一絲不苟。
所有類似的形容詞都可以套用在這個白發的中年教授身上。
曼斯·龍德施泰特,學院裡的很多人背地裡都會稱呼他為「校長的影子」,因為相比浪蕩的校長昂熱和不靠譜的副校長守夜人而言,他才更像是一個合格的學院校長。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對於卡塞爾學院來說,主要的意見決策人有兩位,分彆是校長和副校長,但是這兩位可從來都不管事,前者沒什麼大事基本就是在全國各地旅行,理由就是在搜尋龍王複蘇的蹤跡,至於後者就更不用提了。
於是,這些決策事項就落了下來,分擔給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擁有無敵主機和超強算力的學院秘書諾瑪,負責處理一些公式化的內容,另外一個就是曼斯教授,負責一些人情世故,還有外交方麵的。
在卡塞爾,校長做的,曼斯教授做了,校長不做的,曼斯教授也做了。
他貌似比天天環遊世界的老頭和窩在鐘樓喝酒看片的牛仔更當的起校長的職位。
不過很可惜,卡塞爾是一個混血種學院。
昂熱是名義上的全世界最強混血種,就層級而言,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和校董會平起平坐的,他當校長,卡塞爾才不會被校董會隨意擺弄。
守夜人雖然沒有很亮眼的戰績,但是僅憑s級的戒律就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就算在地位上有所欠缺,但是弗拉梅爾的姓氏可以彌補一切不足。
這位當副校長,也不會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相反,即便曼斯的能力再出眾,將學院管理得再好,可是一旦他真的成為了校長,那卡塞爾也是時候該倒台了。
曼斯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即便學院裡的人都很尊敬他,他也沒有想過坐上昂熱的位置,甚至連一個名義上的校長助手的職位都被他拒絕了。
畢竟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在意的。
曼斯來到教授三人組身邊,衝三人打了一個招呼:“施耐德,曼施坦因,古德裡安,你們三個還是老樣子啊。”
“好久不見!”
古德裡安衝上去給了曼斯一個大大的擁抱,另外兩人也都點頭致意。
曼斯在卡塞爾學院很受尊敬,就算是同等階的教授在他麵前也都很有禮貌,像古德裡安這種上來就是抱抱的舉動還是很少的,畢竟不是每個教授都這麼脫線……儘管曼斯本人的性格屬於比較豪爽的那種,實際上他自己並不在意這種形式上的東西。
曼斯和古德裡安抱了抱,然後順勢也跟教授三人組站在了一起。
“真是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鬨過了啊。”
曼斯抬頭看著遊戲場地,裡麵的幾人一邊小心翼翼向前探索,一邊給周圍的地麵和牆壁噴塗上顏料,觀眾席上坐滿了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他們大聲呼喊著,笑著,讓人忍不住開始回憶起自己的少年時光。
實際上,曼斯教授也是在卡塞爾學院畢業的學生,並且就是他們那一屆的學生,主導了自由一日的創立。
如今想起來,也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時光荏苒,現在的曼斯還隻不過是一個中年人,頭上的白頭發就多的數不清,快來趕上一百多歲的昂熱了。
他為了卡塞爾費心費力,為了屠龍事業已經操勞了半生,隻是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個半生。
曼施坦因沒有接話,因為學院很多活動不被批準,基本都有他從中作梗。
實際上曼施坦因並不討厭學生之間的一些熱熱鬨鬨的活動,相反,他非常支持,並且也享受那種氛圍,不過作為風紀委員會的主席,他有必要嚴格恪守自己的職業。
施耐德的表情柔和了一些,經過顧北的治療之後,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可以完成一些難度不大的自主活動了,已經被侵蝕到沒法用的肺部也有了一點複蘇的跡象。
顧北說隻要多治療幾次就可以徹底痊愈,不過療程周期會很長。
對比施耐德並沒有什麼想法,有一說一,能夠有恢複的希望,這是以前的施耐德想都不敢想的,可是顧北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認知,如今他的身體初步恢複到了普通人的程度,就算不借助機器也可以勉強正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