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牆壁被衝破的一瞬間,諾諾和蘇茜非常默契地向著兩邊起跳,躲開了飛濺出來的碎石,還有那個橫衝直撞如同坦克一樣的身影。
諾諾躍至巷口,一個翻滾就抄起了地上的大狙——蘇茜手中那把,剛才被諾諾一腳踢飛到了巷口。
蘇茜也迅速後撤,順手從地上撿起了被諾諾丟棄的那把喇叭槍。
兩人都具有非常高的戰鬥素養,在撿起武器的第一時間就將槍口瞄準了敵人。
不過從對比程度上看,誰優誰劣一目了然。
按照現在兩人的距離,諾諾完全可以對著蘇茜來一句「攻守之勢易也」,然後一槍結果了對方,送蘇茜回老家重生。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這種處理方式明顯有些不太合適。
煙塵漸漸散去,兩人也看清楚了那個坦克的真實麵容。
儘管渾身上下都被堅硬的石甲所覆蓋,但是蘇茜和諾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坦克的真身。
畢竟這場遊戲的玩家隻有六個人,女孩有兩個,帥哥有兩個,但是長的像門板的家夥貌似隻有一個。
這麼明顯的特征,很容易就可以辨彆出來。
沒錯,這個全身上下覆蓋著石甲的人,就是在遊戲一開始就現在凱撒背後,活像個巨靈神一樣的武裝小隊隊長——大門。
是叫這個名沒錯吧?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貨怎麼會在這裡?
聯想到剛剛以同樣的方式登場,然後留下了一句話之後就腳底抹油的芬格爾,諾諾好像明白了什麼……
自己好像踩進了一個巨大的坑……
更讓人難受的是,這坑還是自己的豬隊友挖的。
天殺的芬格爾!
特喵的就是你這個濃眉大眼的把鬼子引到這來的?
諾諾感覺自己的情緒有點崩潰,總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張嘴口吐芬芳的感覺。
其實不隻是諾諾,蘇茜也有同樣的感覺。
實際上,蘇茜現在還處於一種懵逼的狀態。
彆說蘇茜懵逼了,連場外的觀眾都有搞不清楚狀況。
他們大概能猜到大門是追著芬格爾這個攪屎棍衝過來的,但是更具體的情況卻一無所知。
不過還好,場外的觀眾有裁判兼職解說員的顧北。
“看樣子很多觀眾朋友們對於另一邊的故事很好奇啊,那麼就讓我們「時間倒流」,去看看另外一邊的精彩故事吧。”
話音落下,然後伴隨著一個清脆的響指,半空中的帷幕分裂開來。
一張帷幕的畫麵上依舊實況直播著諾諾和蘇茜這邊的場景,而另外一張帷幕上的畫麵則是快速倒流,回到了遊戲最開始的時候。
而畫麵中的主角,不是芬格爾,也不是石甲巨人大門,而是……
楚子航。
——
楚子航站在迷宮的入口處,冰藍色的隊服襯托著他的麵容更加冷峻,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來自極北之地的寒天貴族……如果忽略他手中一米多長的滾刷的話。
楚子航轉頭看了看一旁的蘇茜,還有蘇茜背上的那把同樣是一米多長的大狙擊槍,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不公平。
他懷疑顧北在針對自己。
講道理的說,在一場類似於真人cs的噴塗遊戲中,拿著一根滾刷上陣,無異於葉問赤手空拳參加二戰。
就離譜。
蘇茜看著楚子航手裡拎著的滾刷,莫名其妙想到了一首歌:“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這新房子,刷得更漂亮……”
魔性的歌聲在腦海中回蕩,蘇茜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楚子航用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沒有太大反應,而是慢斯條理的開始安排任務:“六個人,兩人一隊,想要獲得勝利,最好的辦法就是分頭行動,搶先一步占據大量的地盤。”
“遊戲時間隻有二十分鐘,被殺死一次會浪費大量時間,很不劃算,所以要儘可能的避免戰鬥。”
“嗯嗯嗯。”
蘇茜憋著笑,用力點頭,對於楚子航的話表示讚同,實際上她現在也發表不了什麼其他意見了,笑得肚子疼。
“不過這裡有個問題,”楚子航眉頭皺了皺,“凱撒,他一定不會放任我們占領更多的麵積,從性格上分析,或許他會直接放棄遊戲規則,然後對我們發起狙擊也說不定。”
蘇茜也認識到這一點:“那怎麼辦?”
楚子航沉吟片刻,開口道:“以不變應萬變,我們還是分頭行動。”
“那如果遇到凱撒……”
“如果遇到凱撒,你不是他的對手,能跑掉就跑,跑不掉的話直接自殺吧,還能節省一下複活的時間。”
蘇茜點了點頭,然後頗為擔憂地看了楚子航一眼,當然,目光又重新落在楚子航手中的滾刷上。
差點又沒憋住。
不過楚子航看懂了她的意思。
“不用擔心,我會量力而行。”
“出發吧。”
伴隨著楚子航的一聲令下,蘇茜端著狙擊槍進入了迷宮,狙擊槍的槍口長,射擊範圍遠,但相應的,噴塗出去的顏料覆蓋範圍並不大,而且狙擊槍隻有單發模式,所以蘇茜噴塗的效率比較低。
楚子航站在迷宮入口,看著蘇茜慢慢深入迷宮的背影,嘗試調動身體當中沉寂下來的炁。
“果然不行嗎……”
如果說之前,楚子航還可以憑借炁的作用,在言靈·戒律的領域中使用黑焰作弊,那麼現在,楚子航算是一點特殊能力都沒有了。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顧北搭建的遊戲領域,要是連這一點都想不到,那豈不是破壞了遊戲平衡?
儘管現在這種模式也不是很平衡就是了。
楚子航看著手中的滾刷,歎了口氣。
不過顧北好歹也不算是一點手段都沒給楚子航留下,儘管封鎖了楚子航的大部分能力,但是遊戲賦予楚子航的技能也夠用的了。
想到這,楚子航將滾刷的滾筒倒置在地麵上,一隻手拉著長長的把手,拖著滾刷進入了迷宮之中。
他並沒有向諾諾和蘇茜那樣邊走邊塗,而是就這麼悠閒地如同散步一般,滾刷在他身後的地麵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藍色直線。
他並不是漫無目的地行走,而是在筆直的朝著目標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