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從高背沙發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動作一頓,他想起來昂熱還安排了兩個專員過來:“我之後會安排兩個人過來。”
座頭鯨問道:“不知道您要讓他們擔任什麼職位呢?”
職位……這個顧北還沒想好。
“再看吧,如果是女的就給你當助手,男的話……”顧北瞥了一眼下麵的肉山,“男的就讓他下去陪那群女人吧。”
“是。”
——
大火焚燒著朱紅色的樓閣,櫻井小暮在樓上梳妝。
她穿上了珍藏的“十二單”。
這是最隆重的和服,由十二件不同的綢衣組成,從內而外顏色變化,就像層層雲霞。
在極樂館中隻有被稱作“老板娘”的櫻井小暮才有資格穿十二單,而且隻在特定的節日。
所有女孩都會穿上和服,她們簇擁著櫻井小暮在門口迎接客人,絢爛如盛開的八重櫻。
老客人們會為了欣賞櫻井小暮穿十二單的風采而登門豪賭,當晚最幸運的客人會受到櫻井小暮的親自招待,享用最上等的魚生,櫻井小暮彈著三味線作陪。
享受過這份款待的老客人都說仿佛夢回戰國時代,自己坐在天守閣上俯瞰天下,坐擁世間最美的女人。
櫻井小暮將漆黑的長發綰起,斜插一支山桃花,跪坐在極樂館的門前微微躬身:“恭祝您的歸來。”
源稚女,不,這個時候他或許是風間琉璃。
風間琉璃搖曳著步子穿過少女們留出的過道,少女們跪伏在過道兩旁,沒有人敢抬起頭一睹這位龍王的容顏。
風間琉璃登上了極樂館的頂層。
其餘少女儘數退去,隻留下了櫻井小暮在風間琉璃身邊侍候左右。
姣好的少年委在長椅上,風情的女人輕柔的為他按摩,時間好像定格成一幅畫卷。
不知過了多久。
戴著能劇麵具的人走了進來。
風間琉璃捉住了櫻井小暮的手:“你先下去吧。”
櫻井小暮站起來,衝著王將施施一福,然後搭乘電梯離開了。
偌大的空間中隻剩下猛鬼眾的王將和龍王兩人。
王將站在那裡,靜靜的注視著風間琉璃:“你沒有殺掉他。”
風間琉璃的聲音有些虛弱:“你沒有親自和他交手,體會不到那種絕對的統治力。”
他頓了頓,語氣中多了往日裡絕對不會出現的恐懼,和越發高漲的瘋狂:“那種力量,那樣的存在,即便我們真的複活了神,我也不覺得能夠殺了他。”
“你對他的評價很高。”
“如果你能夠親自和他交手一次的話,你就會和我現在一樣了。”
“你在害怕他。”
“誰能不怕?”風間琉璃反問,“一個擁有超越了神的力量的人,或者說他就是一位神,任何人在知道這件事之後都會恐懼。”
說著,風間琉璃好像突然想起來似的,看向王將,譏諷道:“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你了,你應該也不算是人類,這麼說來你應該也不怕才對。”
王將避而不答,反問:“你是怎麼從蛇歧八家逃出來的?你那位親愛的哥哥沒有殺了你嗎?”
聞言,風間琉璃臉色一變,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動的,唯一能看到的是他從原本的位置消失,再次出現是已經提著刀站在了王將麵前,刀鋒落在王將的脖子上。
王將不為所動,隻是淡淡說道:“你背叛了猛鬼眾嗎?”
刀光閃過,王將身首異處。
風間琉璃站在樓層的中央,低下頭冷冷地看著王將的屍體。
他用刀挑開麵具,毫無疑問的,那又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幾分鐘後,又一個王將從電梯裡走出來,手裡還提著一把刀,一把緋紅色的大刀。
風間琉璃的佩刀,一把沒有名字的煉金武器。
原本這把刀應該是隨著風間琉璃被抓捕而落入蛇歧八家手中的,可是現在卻莫名其妙出現在了王將手裡。
王將隨手把刀立在一邊,然後一腳踢開自己的屍體,再次站到了風間琉璃麵前。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風間琉璃強忍著砍下王將腦袋的衝動,咧咧嘴笑了:“我那親愛的哥哥想通過我找到猛鬼眾的總部,可是蛇歧八家地牢裡的監管都是一群廢物,隨隨便便就能中我的言靈。”
言靈·夢貘,可以讓人沉入夢境。
這個解釋確實合理,橘政宗和源稚生原本以為是言靈·冥照,但仔細想想這個解釋就不攻自破了,因為地牢裡是有戒律存在的。
可如果是風間琉璃親自釋放的言靈,那確實關不住他,戒律也不會對皇血起效果,除非釋放戒律的是某個龍王。
王將點了點頭:“最近這段時間的行動你就不要參加了,我會讓龍馬處理的。”
風間琉璃眼神眯起來:“你不信任我?”
“隻是必要的謹慎而已。”
“哼。”
風間琉璃又重新回到長椅上:“隨便你,我剛好也不想執行那些任務,殺雜魚一點意思都沒有。”
王將的麵具底下露出嗬嗬的笑聲:“這個要求的難度可不低,畢竟那位已經離開日本了。”
風間琉璃的眼神頓時又危險起來。
雖然緋紅大刀和他相隔甚遠,但隻要他想,他完全可以一瞬間再次取下王將的頭顱。
對此,王將不以為意:“放心,我會為你準備好足夠分量的獵物,不過在那之前,請安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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