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柳如煙發現自己根本睡不著。
陳涯之前說的那句話,還好像鐘聲般回響在耳邊:
“反正昨天已經看過了……已經看過了……看過了……”
她把頭埋進被子,臉紅得快滴出血。
昨天也騙過自己,不過果然還是被看到了。
一直這樣下去,遲早會……
想到這裡,少女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
上午9點,柳如煙對剛起床、從臥室裡走出來的陳涯說:
“謝謝你。”
陳涯的嗬欠還沒打完,被嚇了一跳:“謝什麼?”
“謝謝你兩天以來的照顧,”柳如煙說,“我已經明白了,你讓我打消了自殺的念頭,並且讓我安全過了兩夜。”
陳涯看著她:“你昨天一晚上就想清楚了這個?”
“還想清楚了彆的,”柳如煙說,“我之所以想要自殺,是因為家庭的緣故,也因為,我從來沒有靠自己的力量生活過。”
她正色到:“從來沒靠自己活過,都沒有生活的真實感,又談什麼生存的樂趣呢?所以,我打算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一段時間,再回家。”
陳涯點頭:“你有這樣的誌向也好,隻不過,你打算怎麼活下去?”
柳如煙掰著手指頭說:“我會彈鋼琴、插花、跳舞,還會一點點油畫。”
“挺好的,”陳涯說,“你打算當家教?”
柳如煙眼睛一亮:“對啊,我可以當家教。”
“……你一開始是怎麼想的?”
“參加比賽之類的。”
“……”
“但是,我需要一些啟動資金。”柳如煙說,“而且,我需要在你家還住上兩天。”
陳涯靠在門上,看上去心情愉悅:“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要留你住兩天?”
“如你所見,”柳如煙伸出自己的雙臂,展示身上的睡衣,“我把我的衣服都洗了,現在穿的是你的睡衣。”
陳涯的睡衣穿在她身上,有些太大了,但寬鬆的衣服落在她的身體上,更顯得若有若無地撩人無形。
突然,他瞪起眼睛,注意到,柳如煙胸前,有些不宜具體描寫的地方……
“你把內衣也洗了?”
“嗯。”柳如煙認真點頭。
陳涯看了一眼陽台,一套女式內衣如旗幟般飄揚。
“那你現在屬於是放空狀態?”
“我現在正全麵放空著。”柳如煙認真地說。
陳涯“啪”地在她麵前關上了門。
……柳如煙敲了好半天門,陳涯才打開一條門縫。
“我不跟變態說話。”
“誰是變態啊!”柳如煙用手攔在門縫裡,“能不能借給我錢買衣服?以後還你。”
陳涯看了她兩眼,說:“那你……先給我當保姆試試吧。”
“啊?”
……
柳如煙道:“然後,我就一直在老師家,給他做保姆了。”
“老師出門的時候,我就在家打掃衛生,洗碗。”
“老師回家的時候,我幫他洗衣服,他便開始教訓我不該打碎那麼多盤子。”
“一開始我睡沙發,後來他過意不去,兩人換著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