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多萬??”
張鑫磊花了整整1分鐘,都沒有成功消化吸收這個數字。
剛才趙安琪跟他說的幾十萬的表,都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了,更彆說百萬級的表了。
還不是一兩百萬,是七百萬!
這是什麼概念?
他們這棟老校舍,整個修起來也沒用到七百萬。
這是真的手腕上麵戴棟樓!
不光是張鑫磊,站在旁邊的其他學生們,此時也都張大嘴巴。
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他們覺得,要麼是自己聽錯了,要麼是陸茜子說錯了。
他們剛才隨隨便便拿來玩的表,居然值七百多萬?
趙安琪語氣急促而尖銳地說:
“陸茜子,你是訛人是吧?我舅舅表店裡,最貴的表王也才是八十多萬的勞力士,你哪兒買的七百萬的手表?”
在經曆了特彆難以承受的打擊時,人的第一反應一般是拒絕相信。
趙安琪也是這樣。
她的第一反應,是陸茜子在嚇唬她。
趙安琪語氣急促地說:“要真是七百萬的表,你怎麼一開始不說?你肯定第一時間會說價格的……”
陸茜子臉漲得通紅,說:
“我當時本來想說價格的,可是,你不是說我炫富嗎?”
說到這裡,一些人確實想起來了。
剛才陸茜子確實反複跟他們強調,這塊表很貴。
是趙安琪沒有當回事。
她把陸茜子的好意提醒,當成了她在炫富。
查孝明想到,自己剛才把一塊七百多萬的手表戴在手上擺poss,現在冷汗流了一後背。
幸好手表不是在自己手上壞的。
要是讓他爸媽知道他捅了這麼大簍子,被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趙安琪看著陳涯手裡的那塊表,呼吸急促。
她怎麼想,都怎麼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陸茜子,什麼時候突然變得這麼有錢了?
趙安琪平時觀察過同學們的穿搭,也留意過陸茜子平時的消費。
陸茜子穿的衣服也不過傑尼斯,用的化妝品也不過是月夕,都是比平民品牌高那麼一點,了不起算個輕奢。
在趙安琪的評估體係中,陸茜子的家庭水準,也就是中不溜秋往上一點點,遠遠談不上什麼高門大戶。
她什麼時候竟碰得起百萬級彆的手表了?
她憑什麼啊?
“不可能的。”趙安琪搖頭。
“你家的條件不可能買這麼貴的表,你肯定是在吹牛。
“你全身上下,衣服加鞋子,也就是一萬幾千塊錢出頭,了不起再加你的化妝品,滿打滿算過兩萬沒?你說你家買得起700多萬的手表?
“誰信啊?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先要為你打抱不平,買700多萬的手表,還給你穿這麼差的衣服,那不是虐待你嗎?”
陸茜子盯著趙安琪,皺起了鼻子。
那是純正的不摻一點雜質的厭惡神情。
“趙安琪,你審視的目光,讓我感到惡心。”
張鑫磊走過來打圓場道:
“好了好了,同學們,大家不要因為這件事傷了和氣,以後大家還要共處兩三年,不要因為一時的不愉快,影響了同學感情。”
說完,他又向陸茜子開口問道:
“茜子,你好生說,手表的價格到底是多少?賠償上的話,好讓大家心裡有個底。”
陸茜子臉有點紅,語氣急促地說:“我說了呀,就是七百多萬。”
雖然她不知道這塊表,陳涯是怎麼搞到手的。
但她看了店裡的標價。
就是七百多萬,童叟無欺。
陳涯在一旁聽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話了:
“茜子沒有撒謊,這塊表是我七百二十萬入手的。就是七百多萬。”
“這……”
七百二十萬。
張鑫磊本來以為所謂七百多萬,是七百零幾萬。
哪想得到,這多出來的零頭,對於他來說就已經很難以置信了。
趙安琪上下打量了一眼陳涯,血氣有點上頭:
“這表是你的?”
“是我的。”陳涯平靜地眨眨眼。
“那就更不信了。”趙安琪說,“你身上這套衣服,還不如陸茜子剛才那套,才幾千塊錢吧?你一個戴七百萬手表的人,怎麼不給自己買好一點的衣服?”
聽了趙安琪的話,陸茜子漲紅了臉。
趙安琪衝著她來,她倒是完全不在乎。
可她要是把矛頭對準陳涯,那她就有點開始慌了。
何況,陳涯身上的衣服,還是她和媽媽今天給他挑的。
比起那塊七百多萬的手表,確實不算什麼。
陳涯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阿迪,說:
“哦,衣服是家人幫我挑的,我很喜歡。衣服這東西,在於心意,好看就行,要那麼貴乾嘛?”
陸茜子目光感激地看向陳涯。
她現在真覺得,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個好人,讓她心裡暖暖的。
可惜他並沒有看自己。
趙安琪冷冷地撇過臉,冷笑了兩聲:“嗬嗬。”
她反正更加不信了。
張鑫磊聽了兩邊的話,心裡大概明白是個怎麼回事了。
或者自以為明白了。
“陸茜子的哥哥,您說的這個價格,是原價吧?”
“什麼原價?”陳涯問道。
“就是說打折之前的價格,”張鑫磊說完,自己笑了笑,“是不是商店裡麵標的七百萬,實際上到手是折後的價格?”
趙安琪聽了這話,稍微豎起了耳朵。
她突然覺得,張鑫磊說的這個,可能也是一個思路。
有時候店裡為了促銷,原價幾萬的鑽石打折到幾千,那也是有的。
可是一般那種情況,那鑽石本來的價格就隻值幾千。
可是消費者買到手裡的時候,絕對不會報折後價格,要衝門麵的話,肯定是報原價。
說出去也有麵子。
都是消費的套路。
趙安琪之所以覺得這個想法靠譜,是因為她自己就乾過這種事。
“原價七百二十萬,到手七百二十多萬,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費用,”陳涯說,“百達翡麗是不搞什麼折扣的。”
張鑫磊想了想,問:“那你身上帶了收據嗎?”
趙安琪回過身子,手指著陳涯問道:“對,你不是剛買的嗎?帶了收據嗎?”
陸茜子心頭一緊。
隻聽得陳涯淡淡說道:
“收據帶了,但是我沒理由給你們看。馬上民警就到了,到時候我自然會把收據出示給民警。”
這些人質疑來質疑去,搞得他開始煩了。
他是不打算繼續在趙安琪身上貫徹自己的拯救精神了。
既然她的家庭教育失敗了,那自己也沒理由在她身上投放善良。
直接用社會的方法對她進行再教育就是了。
他打算把一切都交給警察和法律。
該賠多少賠多少,不賠地話就委托給律師,強製執行,拉上失信名單。
反正他是不打算再在這事上親力親為地花時間了。
過了沒多久,兩個穿製服的警察就到了,問道:
“是誰報的警?”
陳涯走過去跟兩人說了情況。
警察詢問了他一些事情。他把手表遞給對方看了,並且從褲兜裡搜出一把票據。
趙安琪看著不遠處他們交談,想過去聽聽,又不敢過去。
她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過了會兒,民警們走過來,問道:“哪位是趙安琪?”
趙安琪怯生生站起來,說:“是我。”
“是你將手表弄壞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