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帶著陳涯,到客廳後麵的娛樂房,才看到一個人。
那是個跟陳涯年紀差不多大的青年,此時正坐在娛樂室,電視打開著,自己躺在躺椅上玩手機。
“明傑!”陳盛笑的很憨厚,叫了那個人的名字。
陸明傑抬眼看了眼陳盛,嘴裡說:
“喲,叔,來啦。”
“嗯啊,過來看望一下。”陳盛說。
陸明傑也沒招呼他,他看了看,自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裡是娛樂室,有個投影儀,麵對著幕牆,都是可以按摩的沙發椅,看著跟個小電影院似的。
陳涯走到陸明傑旁邊,才看到他正在用手機玩某個手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得起勁。
陳涯也找個位子坐下了。
不得不說,躺在按摩椅上,還挺舒服。
陳盛卻坐得拘謹,胳膊撐在膝蓋上,問道:
“明傑啊,我昨天不是跟元虎哥說了,今天想過來看看,他怎麼不在家啊?”
陸明傑頭也沒抬,說:“我爸他今天有事,讓我代表他接待你啊,我本來也有事,這不在家裡等你嗎。”
“啊喲,不好意思,打擾打擾。”
“沒事,一家人嘛,都自在點。”
陳盛站起來,拉著陳涯也站了起來,對陸明傑說:
“明傑,這次上門呢,主要是跟你介紹一下,我兒子,陳涯,今天算是回歸我家了,從今以後,也是我們陸家的一份子。”
陸明傑抬眼看了一眼陳涯,接著又低頭到手機屏幕上了。
“行行,我知道了,等我爸回了跟他說。”
陳盛坐了下來,有點尷尬,在褲子上搓手。
正在此時,黃姐卻突然進來了。
“那個,陳盛哥啊,你提過來的這個茶葉,怎麼包裝袋跟裡麵的內容不一樣啊?”
陸明傑目光移過去。陳盛連忙站了起來。
“怎麼了啊?”
黃姐手裡提著茶葉,走過來,把裡麵的茶餅拿出來給他看:
“你看,這茶餅,這是普洱,這包裝上麵寫著鐵觀音,都不是一種啊。”
“啊?”陳盛有點呆呆地說,“這不一樣嗎?”
“嗯,不一樣啊?”黃姐把茶餅放在鼻子前聞了一口,“鐵觀音哪是這種香味呢?”
陳盛尷尬笑道:“黃姐,你可真博學。”
“這不是博學不博學的問題啊,”黃姐說,“而且你看,你這裡麵的茶葉,上麵也沒有生產日期,也沒有產地,三無產品屬於是。這到底能不能喝啊?”
陳盛說:“黃姐,你看你這話說的……我還能害我元虎哥嗎?肯定能喝啊……”
他衝陳涯使了個眼色,陳涯也懶懶地說:
“黃姐,是這樣的,這個茶餅,本來是用普洱的包裝袋裝著的,但是我們在家,不小心包裝袋上沾了水,好險茶餅沒壞,就給它換了個包裝。”
黃姐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陳涯,問道:“是嗎?”
“就是這樣。”陳涯說。
“行了行了。”旁邊陸明傑放下手機,對黃姐說,語氣有點粗暴,“不就是個茶葉嗎,包裝換一下又無所謂,你去忙你的吧。”
“哦。”
黃姐看上去有點悶悶不樂,轉身出了房門。
陳盛微微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跟陸明傑說:“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這是陳涯,還有……你知道陳海他最近……”
他剛想說陳海光榮地成為一名北辰係人的時候,陸明傑又拿起了手機。
“我超,公會戰還有個boss沒打?”
“……”
看到陸明傑沉浸在遊戲裡,陳盛有點訕訕。
“那……那我不打擾了。”
他剛剛站起身,忽然門外傳來響動,陸明傑趕緊起身說:
“我媽回來了。”
他手機上有門戶監控app,剛才門口監控麵部捕捉到母親大人回來了,給他發了推送。
“哦哦,嫂子回來了。”陳盛聽了趕緊起身。
三人一起出門,到大門口,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正在脫鞋。
“媽。”陸明傑懶懶走過去。
陳盛也跟著走過去,小聲打招呼:“嫂嫂。”
石玲玉抬頭看了一眼陳盛,說:“老陳過來了啊?”
“嗯,過來了。”陳盛把身後的陳涯推出來,“主要是拜訪一下你們家,順便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兒子,陳涯。”
石玲玉看了陳涯一眼,說:“哦,我知道,就是你留在農村那個是吧?”
“對對,嫂子記性真好,這點小事你都記得……”
說完,她眼睛在陳涯臉上掃了掃,點頭說:“還挺帥的。”
“過獎了,帥也不能當飯吃。”陳盛說。
石玲玉“咯咯”一笑,說:“這禮物是你送的,還是你兒子送的?還是你代表你兒子送的?”
“兒子送的,兒子送的,都是他自己掙的錢,一片心意,我帶著他提過來,算是認個門。”陳盛連忙說,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石玲玉看著陳涯,點了點頭,說:“挺好的挺好的。”
陳盛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任務,又道:
“對了,我家吧,最近啊,那個陳海……”
話還沒說完,石玲玉衝著廚房問:“中飯做好沒?”
陳盛連忙擺手:“不吃飯不吃飯,我馬上走的。”
“啊?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吃中飯?”
“不留了。”
石玲玉看到牆角的禮物,頓時笑道:“來就來,怎麼還提這麼多東西過來?”
“那肯定不能空手上門啊,是不是嫂子?”陳盛笑著說。
石玲玉擺了擺手,說:“那你真是破費了,你真不留著吃中飯?”
陳盛想了想,還是搖頭說:“不留了,馬上走了。”
石玲玉點頭,乾脆地說:“行,那我也不強留了,那你路上小心哈。”
“哎,”陳盛走到門口,“不送不送。”
石玲玉站在門口,看陳盛父子離開後,關上了門,馬上回頭到牆角,撿起地上的酒瓶看。
“喲,還是xo,這陳盛,舍得花錢啊。”石玲玉說。
旁邊陸明傑也湊了上來,問:“洋酒?”
“這一瓶好像得八千多,兩瓶就是一萬六。”石玲玉說,“倒也不是很貴。”
陸明傑說:“這個我還沒嘗過。”
“去。”石玲玉橫了兒子一眼,說,“你不許喝酒,回頭整得跟你爸似的,天天喝酒。”
說完,她又撿起了地上兩條紅華:“這煙是好煙,不過煙價格頂天不能超過一千,也不貴。”
說完,她就放下紅華,說:“就這了嗎?”
陸明傑說:“好像還有什麼茶葉,在黃姐手裡,問下黃姐……黃姐!”
他後一句話衝著廚房裡喊的,黃姐早抱著那袋子茶葉出來了。
“夫人,你看看,他們送的茶葉有問題。”
“有問題?有什麼問題?”石玲玉皺起眉頭。
黃姐把袋子和茶餅一起拿著,說:
“你看,鐵觀音的袋子,裝著普洱的茶,這根本就不是同一種啊。”
石玲玉皺眉,道:“鐵觀音裝普洱?拿給我看看?”
她接過了茶餅,放在鼻子下麵一聞,又掀開了包裹著的布,看了一眼。
“確實不是鐵觀音。”
“肯定不是鐵觀音,”黃姐說,“這就是普洱,而且還沒生產日期,三無產品,這誰敢喝啊?”
石玲玉不禁有點生氣:“這真是他提過來的?他就提這個過來?”
黃姐一拍腿:“是啊,我說哪有這樣送禮的,這要是喝出了問題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