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分開還沒兩個小時呢,結果又在這裡見麵了,所以剛才才那麼詫異。”
說完,夏龍駒轉頭看向陳涯,笑著問道:“是吧,陳先生?”
陳涯輕輕點了點頭,道:“是的,很有緣分。”
“哈哈!”夏龍駒爽朗地笑了起來。
旁邊的人都有點呆了。
連顧雨晴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剛剛在實驗室見到……什麼意思?
陳涯什麼時候又成了室溫超導的研究人員了?
“陳先生,”夏龍駒轉頭對陳涯說,“我可否問您一個問題?”
陳涯轉向夏龍駒,和善道:“你請問。”
和顧宗言不一樣,他對夏龍駒還是很有好感的。
夏龍駒說道:“您剛才一直不說您在京大那邊身份的事,是因為有什麼隱情嗎?……還是,有保密需要?”
陳涯搖了搖頭,說:“不,隻是單純沒想到要說罷了。”
夏龍駒剛才還繃著的臉部表情,終於放鬆一點了,展顏道:
“我還差點以為我闖禍了,剛才在腦海裡回想了半天,確實是不記得有什麼保密要求啊?”
陳涯笑著說:“確實沒什麼保密要求。”
夏龍駒自然是不會闖禍的,他這麼說,也隻是賣陳涯麵子,活躍一下氣氛。
易陽冰的眼睛在夏龍駒和陳涯之間來回逛,心裡莫名很緊張。
他就算不理解室溫超導這是個什麼級彆的成果,但夏龍駒的態度他看是看得明白的。
夏龍駒是什麼人?他能用這種態度對陳涯,是真有點嚇人。
他突然感覺,陳涯臉上的笑容,好像有點熟悉。
之前在酒吧也是,明明還好好的,突然之間,陳涯就莫名其妙的占了上風,讓自己臉都輸光了。
陪著陳涯笑完,夏龍駒放心地站起身,伸出手,道:
“我給大家重新介紹一下。”
“這位陳先生,正是我們剛剛獲得了突破的室溫超導項目的實驗室的第二功臣。”
“他解決了實現室溫超導當中的重要理論難點,將來如果有物理史,他的名字,會和該實驗室的負責人一起,共同列在史書上。”
說完,眾人表情各異。
易陽冰和蔡振益滿臉錯愕,顧雨晴好像回憶起了什麼,顧澄曦一臉迷茫……
而顧宗言則是一臉木然。
他好像壓根沒聽進去夏龍駒在說什麼。
夏龍駒今天一天的經曆,就是一清早起來,接到緊急命令,說是有個級彆很高的緊急會議,讓他速去參加。
於是他就一無所知地去了。
去了之後他發現,確實級彆很高。
已經頂天了,還能不高?
在京大的實驗室,他見到了陳涯和路愛愛。
去參觀實驗室的人很多,他隻是混在人群當中的一個,也沒跟陳涯說上話。
當時他還在心裡感歎,真的是英雄出少年。
這兩個研究員看起來如此年輕,而且還郎才女貌的,沒想到居然就做出了這等成果。
他當年可是扛了三十年槍,才有資格得到這種規格的接待,人家年紀輕輕的,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沒想到,居然還挺有緣分,在顧家的宴會上又碰麵了。
之所以先前扭扭捏捏地不敢說,主要是他還摸不清楚陳涯脾氣,不知道該不該暴露他的身份。
但是今天這個樂子太好玩了,不說他估計能憋死,晚上覺都要睡不好。
再加上關於室溫超導的項目,上麵沒有保密的要求,甚至還有意擴大宣傳。
因為這是個相當基礎的學科,不像當年搞兩彈一樣,要給研究人員人身保護。
所以,夏龍駒就恰逢其會,幫陳涯“人前顯聖”了一番。
他這麼做,一方麵也是趕快讓顧宗言刹車,不要得罪陳涯。
他看出來顧雨晴真對陳涯有情,所以才要拉著顧宗言,不要讓他棒打鴛鴦。
不然以後就算陳涯真成了他女婿,把人得罪死了,顧宗言也得倒黴。
可惜,顧宗言並沒有領會到老同學的良苦用心。
夏龍駒說完,顧宗言臉上隻有茫然。
他感覺,這位老同學說的東西,就挺迷惑的。
並不是顧宗言理解能力有問題,主要這事情太離奇了。
剛才盤問了陳涯那麼久,顧宗言好不容易才接受他是一個花了半年時間,就達成了一個月50億營收的天才創業者。
結果,現在突然有個人跑過來跟他說,這其實還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的是,這個人還是個科學家。
而且科研成果,還很驚人。
這擱正常人聽了,誰會信啊?
他怎麼可能還是個搞科研的?
奶奶的,他開的不是個遊戲公司嗎?
顧宗言也見過作家跑去開賽車拍電影,那種天賦異稟的人也不是沒有。
但這可不一樣。
正因為顧宗言自己是開企業的,他才知道,搞創業和搞科研之間,這個跨度到底有多大。
搞創業,是要花費大量精力、大量投入的,做得越大,要耗費的精力就越多。
尤其是老板,老板可以說是公司的人格具象化,其他人都是工具而已。
你要說一個搞科研的,科研搞出了點什麼成果,想要轉化成商業價值,去開一家公司,他還可以理解。
可這陳涯開的是什麼公司?遊戲公司啊!
那能跟科研成果扯上什麼關係啊?
而且,剛才夏龍駒把那個什麼室溫超導吹得那麼厲害,很顯然不是一般二般的科研成果。
顯然,這種科研成果也是需要大量的精力投入,同時需要具備巨量的學識和基礎理論功底的。
結果你跟我說,它是個遊戲公司的老板做出來的?
這也太離譜了!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都無法接受,彆說是顧宗言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主持研究室溫超導的研究者?”顧宗言皺眉問,“你沒看錯吧?”
夏龍駒忍不了了,恨不得揪著顧宗言的耳朵說,道:
“我怎麼可能看錯?我剛才不都說了嗎?你怎麼不信呢?”
他說得激動,口水都快噴出來了。
“不是,”顧宗言人還是懵的,“他怎麼就成研究人員了?捐錢掛名了?”
“你在想什麼?沒聽到剛才我說的嗎?這是能上史書級彆的科研成果,你去給錢,你也去掛一個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