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瑛斂起眼瞼:“盛先生,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是從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三日來?”
盛清讓確認:“的確是我經曆過昨天。”
宗瑛本來稍稍前傾的身體,這時往後略收了一些。
盛清讓看一眼手表,確認自己還有時間,便接著講:“十點之前,我還在自己的公寓裡做事,但十點之後,周圍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他環顧四周:“變成這樣。”
宗瑛一聲不響。
“我亦覺匪夷所思,但此事似乎還無解。”
“什麼時候開始的?”
“七月十二日。”
那天宗瑛因為接連兩起大案,一住宿舍就是十幾日,此間沒有回過家,全都在忙著做事。
宗瑛迅速整理思路“照這樣講,你每晚十點會來到這裡,那麼...七月二十三日淩晨,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出租車裡?”
那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
卻互相不認識。
盛清讓有條不紊的說:“夜間通常我會在公寓,偶爾也在彆處。但不管我身處哪裡,總會準時來到宗小姐所處的時代。因此那一晚,我在市郊辦事,十點整又來到這裡。當時位置距離公寓似乎很遠,步行太慢,我需要借助交通工具。叫車並不容易,後來走了很久的路,幾乎拿出全部的現金,最終才打到一輛車。”
那麼就是她昨天搭上的那輛出租車了。
宗瑛問:“付了多少?”
“二百五十元整。我已經記錄在簿子中了,宗小姐沒有看到嗎?”
同信紙裝在一起的那本薄冊子,裡麵記錄得密密麻麻,巨細無遺,宗瑛看見了,但依舊需要核實一番。
她記得第一條記錄是:“取用書櫃中《新華字典》一部,當日已歸還。”
最新的一條記錄是:“取用宗小姐現金二百五十元,以支付車費,未還清。”
都是用簡體字書寫,寫的有些古怪,想來他在照顧屋主,也就是自己的習慣。
所以昨天她並無必要同他道謝,畢竟支付車費的錢是她的,他才是非法取用。
盛清讓這時候講:“我擅自取用屋主的財物,的確失理在先,懇請宗小姐接受我的道歉。如果不能,我可以作出補償。”
宗瑛卻不著急糾纏此事,反而是問了一句:“二百五十元?你坐了多久?”
看來你是真的二百五...
“大約二十分鐘,現在的汽車,很快。”
“你應該叫他打表。”宗瑛說著垂眸,將手中的保溫杯放回茶幾:“你清楚二百五十元可以用來做什麼嗎?”
“樓下有一家通宵營業的小商店,明碼標價,我去過一次。”他答得有理有據,“對照日用品的物價,大約能對現在流通貨幣的購買力有個概念。”說完從文件袋中取出一張小票遞給宗瑛,買的是一盒三塊八的牛奶。
他接著說:“二百五十元的車費從行駛裡程上計算或許並不合理,但當時深夜無他法,隻能如此。”
他講得很有道理,宗瑛沉默,半天說了一句:“你還拿了我的備用鑰匙。”
“以防萬一,畢竟一旦被關在門外,我便無處落腳。”
宗瑛抬眸看他,“那為什麼鎖了樓上房間的門?”
“這正是我要說的。”他這時終於取過案幾上的皮箱,打開後轉向宗瑛,其中分列陳放著金條、美鈔、銀元及法幣:“想必銀元與法幣已經不再流通,美鈔或許可以,但黃金應仍屬於硬通貨,其中總有一項可以支付。”
他想得這樣周全,要求自然也不含糊:“此間公寓處處老家賞,對宗小姐來講十分重要,因此我也不奢望宗小姐將它出售。樓上房間似乎常年空置,希望宗小姐能暫時將那間房租給我。”
他言辭懇切,目光真摯:“你認為我不可信,是情理之中。”
他又低頭看表,不急不忙:“不過很快就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指針指向五點五十九分四十秒。
他收拾妥當公文包,穩坐著抬起頭:“每天早晨六點,我會從宗小姐的時代消失。”
宗瑛目光冷峻,上身前傾握住了他的手。
“那麼如果這樣呢?”
一陣涼意傳遞,室內的老座鐘滴答滴答似乎走得更急促不安。
盛清讓一貫從容的臉上浮閃出焦慮。
他嚴厲的給出警告:“還有三秒,請你鬆開。”
最後一秒鐘,盛清讓還是努力抽出了手,並在瞬間消失。
——說實話,就是澈哥“咻”的一下出鏡外了,到時候還得做一個書頁紛飛的特效,否則忽然消失還是不夠酷炫。
整個公寓,隻留下了一臉懵逼看著盛清讓瞬間消失不見的宗瑛。
一個特寫遞給倪尼。
之後。
甚至都沒喊哢,全場響起掌聲,這麼一長段對戲,這麼多的台詞,兩人的對戲有這樣的水平,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喜歡,徐澈將民國律師不緊不慢的性格演繹的很好,而倪尼演的女法醫宗瑛也非常的有性格。
兩人的演技,算是拔尖了。
至少...
在271那些偶像大劇中,這兩人的演技,真的是頂尖中的頂尖。
萬裡楊提溜著喇叭喊道:“確實行,這一段很好!”
94年出生的他是年輕人,自然知道年輕人喜歡看什麼,相較於那些年紀大閱曆高的導演,這種年輕導演沒什麼資曆,也好相處,雖然要求也嚴格,卻很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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