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塑膠跑道的操場上,藍白色的學生緩緩走向教學樓,藍白色不止是校服,也是校園天空的顏色。
隻是其中,卻混雜著一點殷紅。
某個三米多高,嫁衣紅妝的女子,隨著人群晃蕩著朝教學樓走去。
卻沒有引起絲毫注意。
右皇現在是風無理的影子,也是他保持清醒的錨,若是讓她離開的話,且不提彆人發現他沒有影子後會何等驚慌,隻怕風無理又會陷入過去陰神外顯,主理軀乾的渾渾噩噩狀態。
“陰神?那是什麼?”
坐回教室之後,薑鬨對風無理所說的陰神很疑惑。
風無理也不是特彆好解釋,他悄咪咪在課桌下掏出手機,試圖百度一下。
“中文名稱,陰神,外文名稱,yingod,代表,母係遺傳中部分信息,性質,儲存性……”
好吧,屁用沒有。
“算道家的解釋,人分陽神陰神,很玄乎,跟轉世有關,我天生沒有陽神,所以需要這個影子。”
小小一個教室內,右皇站在風無理旁邊。
她本就高大,算上她金步搖盤起的秀發,腦袋基本是要頂著天花板。
嫁衣女出現在教室裡,一身大紅色嫁衣如血般殷紅,整個教室在她奪目的紅色之下都失去了顏色。
她隻是安安靜靜站在風無理旁邊。
兩個同學說說笑笑,經過她身邊時。
打了個冷戰。
“怎麼感覺有點冷。”
“你是虛吧?”
右皇的目光,卻始終放在座位上的風無理上。
“九個影子,魍魎,右皇……你那個鐲子不也有個王姐姐的影子嗎?怎麼沒見過他出來過?”
“他叫索關,性格鹹魚,而且是個社恐,不願意跟人交流。”
“啊?”
“嗯。”
薑鬨噗嗤一笑,而一旁的嫁衣女慢慢蹲了下來。
她即使蹲著也比風無理坐在位子上要高。
隻見她雙手捧著著風無理的手,放在了自己一側臉上,緩緩閉著眼睛。
“你今天怎麼了嗎?”
風無理並不能不能理解她的一切行為,右皇的靈智很低,也不會說話。
他們從來沒有言語交流。
隻有一直以來的陪伴。
“再等等好不好,我等一下跟你一起回去,陪你走走。”
嫁衣女隻是閉著眼睛,睫毛彎彎如妖精般美麗,把他的手輕輕在臉上摩挲。
下午放學的時候,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一陣一陣,應該下不久。
幾個男生衝著就去乾飯了,也有在教室裡問有沒有傘,搭把傘一起走的。
風無理不上晚自習,下午放學就回香燭鋪。
隻是今天他答應右皇,陪她走走,便打算走路回去。
兩三裡路不遠。
“你有傘嗎,要不要把我的借你?”
外邊雨聲山響,薑鬨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傘。
“帶了,這幾天都會下雨。”
“這麼大雨不好回吧?”
“下不久,而且我淋雨也不怕,是你彆淋著了。”
“我能不能當作是師父在關心我?”
風無理隻是笑,“感冒了會很不好受。”
薑鬨也笑,“不會,我今年份的感冒你已經幫我渡過了,我今年都不會感冒的了。”
“還有這樣的說法?”
“我去飯堂了,路上小心啊。”
小姑娘招了招手,跟過來一起走的宮城未來進入雨簾,雨落在他們二人的傘上碎成無數水花,雨中撐著傘的少女背影漸漸遠去。
“走吧。”
風無理笑著牽著嫁衣女的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