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駕車從川渝趕往巨峽市用了五天的時間,夜晚時行駛在公路上,周圍沒有任何光亮,深秋的冷月也藏進深厚的雲層之中,我們便在沿途田埂上,村落的房屋內休息。
途經了許多城市,郊野,山丘,也遇到過不少流離失所的人,各種膚色,各種階級,各種身份,饑瘦的孩子。
每每見此場景時,我偶爾會有一些感傷,但不會因此左右我的理智,生離死彆的劇幕已經成為這個時代唯一的特征。
我們無法為他們提供保護,隻能為他們指明前往川渝的道路,也許會有不少人會在心底謾罵我們帶著偽善的麵具,為什麼口口聲聲說著保衛地球,保衛生命卻對此一副冷漠。為什麼不去拯救他們,為什麼將他們的生命視如草芥,看著一座座城市倒塌卻無動於衷。
我對所有生命一視同仁,卻對一些生命無能為力。我是一名戰士,我卻僅僅隻想成為一名戰士……
【巨峽市】
此刻,傾倒的高樓,坍塌的地麵,還有已經乾涸的血跡編織成的網紗籠罩著巨峽市,市區裡昔日人聲鼎沸的景象已經物逝人非。
市區裡的道路坎坷難行,我們隻能將吉普車棄停在了邊緣地帶,踩踏著滾石土礫步行前往黑色長城。
我們行走在城區的主街道上,有不少難民依然滯留在巨峽市,畢竟由此到西部錦城渝州一帶的路程還十分遙遠。
他們的行進方式很原始,立足大地,步行千裡,偶爾或許幸運的話能夠順搭上一輛巴士或者轎車。但困難也不止於此,更需要擔心的是可能出現的滿嘴獠牙的轉生惡魔。
惡魔攻占地球的主要手段便是通過宣揚墮落理念,散播惡魔基因將人類轉化成一些並非惡魔戰士行列的蠻力怪物借此讓我們從內部瓦解。
葛小倫一行人緩緩前進著,臨街的一些破舊店鋪裡偶爾能看到一些灰頭土臉的人在裡麵四處遊走,翻倒著櫃台和貨架以尋找到一些事物和水,或者是一些用得上的東西。
沿著路邊的石台上一位麵容滄桑的白發老翁穿著一身有著破舊洞口的西裝跪在地上麵向一本厚厚的黑皮書籍俯首祈禱,嘴中喃喃著來自大洋彼岸的另一個國度的語言。
“琪琳,他在說些什麼?”葛小倫注視著耄耋老翁的神態,詢問到。
琪琳思索一會,看向那本黑皮書封麵的字以後說到,“我祈求無上的主啊,驅散黑暗吧,我隻願感受片刻的溫暖。”
又補充道,“那本是《舊約》,出版時期是87年的。”
“三十年的光陰啊,唉。”趙信輕歎了一聲。
三人刻意放慢了腳步,輕聲走在街道上,不想再為這座寂靜的城市徒增喧嘩,至少此刻如此。
儘管市區淪陷之後一副慘淡蕭條的模樣,但值得慶幸的是黑色長城依舊保存完好,隻不過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下。
“喂,小倫,這玩意是什麼啊?”,趙信從廢墟裡找到了一個東西。
它的出現讓我眼前一亮,我不禁將它放在手中細細觀摩。
形狀奇特,十分鋒利,它的顏色灰暗,閃爍著點點金屬的光澤。不過掂在手中卻感覺異常冰冷,仿佛曆儘鮮血洗刷,令我毛骨悚然。
銳利的東西多半存在潛在的危險,好吧,煙塵彌漫的廢墟之中我很難讓自己放鬆警惕,我能察覺到有什麼危險的事物在伺機而動。
我猜測手裡的這東西應該是某種武器,而且很可能是惡魔遺留下的東西,地球上可沒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某種武器吧,它的構造十分奇特,似乎是為了一擊斃命而在尾端增添了這個倒刺。”這把武器像是匕首,相較之下卻長的多,而且彎曲著,尾端有一把觸目驚心的鋒利倒刺。
我們在廢墟中夜以繼日的探索以謀求一些能夠提升防禦或者強化戰鬥力的信息,我無時不刻不在警惕周圍,冥冥之中總有一股壓迫的氣息讓我焦躁難耐,我不知道自己打不打的過那個暗處的敵人,多半是打不過。
他按兵不動也許是忌憚我們有三個人不好對付吧。
“琪琳,你能察覺到一些潛在的危險因素嗎?”這種危險感不斷在我心中放大,我嘗試性地詢問一下琪琳,以確信我是否多慮了。
琪琳的感知力與觀察力在我們眾人之中首屈一指,神河基因的特性。
琪琳一路上如我一樣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我也注意到了她凝重的眉關,“這附似乎有什麼在刻意隱藏暗能量,我無法肯定,但這種危險的感知十分強烈。”琪琳提了提手中的神罰,留意著周圍隨時可能出現的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