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可不是相貌上蒼老,也不是瘡痍滿身,更不是為了你口中所謂的為華夏而戰,慨然赴死。”,伏妖把手搭在葛小倫肩膀,側過頭語重心長地又說到,“小子,不要覺得你很自豪,人是會變的,你也不例外。凡事不要說得那麼絕對,你最好還是把姿態放低一點,謙謹一些,你得學會用神的思維判彆,而不是一味地固執己見。你的想法太過於主觀而忽略了客觀因素。”
伏妖手掌微微用力,“我現在就能讓你跪下。你覺得屈辱嗎?”
葛小倫剛剛複蘇,雙膝微微彎曲,伏妖見狀才抬起手掌。
葛小倫沉默了一會,雙手抱拳向伏妖鞠了一躬,“受教了,在此謝過。”
“悟性不錯,不像那些自以為是的天選之子冥頑不化,是個可塑之才。”,伏妖眼中流露出些許讚賞。
“唉,湯差不多了。”,伏妖一拍腦袋,快步回了藥房。
伏妖端著瓷碗,又看了看碗邊的缺口發覺不妥,便放回原處找了一隻透著墨綠的琉璃盞,將爐中的熱湯倒入盞中。
“喝了。”,伏妖將琉璃盞遞到葛小倫手裡。
葛小倫握著一隻三腳琉璃盞,看著盞中丹褐色的藥湯咽了咽口水,顏色深重,讓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經喝過的普洱茶。但藥的辛辣味異常濃鬱,與醇厚的普洱茶相去甚遠。葛小倫看著伏妖並無情緒,於是悶頭一口,將盞中清空。
伏妖看著他一飲而儘,“活血通骨的湯藥,雖然對於基因造物沒什麼太大作用,但試一下吧,興許會有效果呢。”
“你之前沒用過這味藥?”,葛小倫暗覺不妙,想要吐出來。
“我第一次救治你這樣神體特殊的,救了你一命,在你身上做點試驗怎麼了?”,伏妖白了他一眼。
“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這藥的成分和“基元”我都解析過的,沒什麼大問題。就算出了問題,你也不必擔驚受怕,大不了就再死一回唄。”,伏妖沒心沒肺地笑著,反正葛小倫也不懂醫術。
“話說回來,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這件紅裙?天使一族可沒有這樣的傳統服飾。”,伏妖摸了摸胡須問到。
“去和潘震將軍借取的,將軍也爽快,當做禮物送與我了,王宮之內比此件華貴的可不在少數。至於這琴,在你藥房裡借了些水晶和錦絲重組了一下。”
“趁我在房頂休息時暗自潛入,你這分明是竊取,竊賊。”
“難道不是因為你愚鈍?”,彥反問到,故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伏妖本還想爭辯,潘震那雄厚的聲音卻傳入耳中。
“帶他來我府上一趟。”
“潘震將軍想要見你一麵,隨我來吧。”,伏妖有了兩步回過頭看著依舊撫琴的彥,“你一同去嗎?”
“我自遠而來是客,哪有主人不請而自至的道理?潘震要見銀河之力,可沒說要見我。”
“也罷,你再撫琴一曲吧,城中百姓都對之歎為觀止啊。”
彥莞爾一笑,琴聲再次響起。
葛小倫跟在伏妖身後踽踽獨行,“你們都這樣自來熟嗎?”
“自來熟?”
“一見如故的意思。”
“非也,我也是初次見她。本是陌路客,相遇既是緣,為何要推脫這份緣呢?天使們高傲,我若隻字不言的話,又怎麼和她相識呢?也許未來某天她還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葛小倫小心翼翼地試探問到,“你真的對她生氣了?盜竊水晶的事。”
“我跟她一介女輩計較那些小事乾什麼。”,伏妖鄙夷了他一眼,“隻不過是玩笑談資罷了。”
“你要是想,嗯,用你們的話術來說應該叫做娶妻是吧?”
“你開玩笑吧,我什麼時候要說和她結為伴侶了?都是一時色心,彆誤會啊。”,葛小倫連忙為自己辯解,怕伏妖誤會。
“是你誤會了自己,至少目前為止,她在你心裡有一份不可替代的位置不是嗎?她帶給你的感受也是獨一無二的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葛小倫想說些什麼,卻腦子一時空白。
“在無限生命之下年齡隻是一串數字,她擁有和你相近的,呃,生理年齡,好像是這麼個詞彙吧。擁有與你互補的行事態度,同樣實力不菲,論地位,也算合適。你患得患失,容易為此猶豫不止。她可以幫你做出決斷。你還有什麼顧忌?”,伏妖一邊走一邊像牽線月老一樣撮合他們。
伏妖隻字不差的將他模棱兩可的性格道了出來,自己的破綻太過明顯了,在這些永恒神明前顯得乳臭未乾。
“往後有的是時間,情字還是先放一邊吧。”,葛小倫搪塞了過去。
“隻是怕你抱憾而終罷了,你隨時都有喪命之險,下次可能就被四分五裂嘍,我也無力回天。”,伏妖以玩笑的口吻道出了殘酷的事實。
“有個陪伴總歸是要好過孤獨的。”
他總是覺得自己的遺憾不會再世間重演,因此見到這種相似的情況總會由己及人,不由自主地為之惋惜。
伏妖也不在說話,葛小倫跟在身後默默思考著,經過數幢樓宇之後看到了正巋然在府邸門口的潘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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