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親瞧不起父親,絲毫不把父親放在眼裡。
可是,一個人從小警察升到總警司,那自尊心肯定會變得很強烈。
在外的時候眾人巴結和討好,可在內的時候自己老婆和其家人卻看不起自己。
這強烈的落差感,讓父親感到非常不平衡,他需要發泄。
但是,他是總警司,在外頭要保持形象。
既然如此,那發泄的對象隻能是兒子了。
這時,客廳的吵架聲驟停,估計是不歡而散。
孫存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走進臥房,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楚軒,他不由分說的拿起一個枕頭就砸向楚軒。
“起來!”
“廢物!”
孫存的雙手扯著楚軒後背上的衣領,一把將楚軒扯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楚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是平淡的,是沒有掙紮的。
楚軒那空洞的眼神,表達了他現在所經曆的一切他已經習慣。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每天就知道上網、花錢、玩遊戲!”
孫存越說越氣,然後一巴掌拍在楚軒腦袋上,“啪”的一下,楚軒眼角一皺,閃過一抹肉疼之色。
“老子是總警司,你把老子的臉往哪放?”
說完,孫存猛地朝楚軒腦袋拍了一個巴掌。
“廢物!”
孫存第三次拍楚軒腦袋一巴掌。
——取景器前。
眾人看到這一幕,陳目生低笑道:“這三下可是打實了,看著都疼。”
誠龍笑了下,道:“你看楚軒那表情,他一直在忍著,估計他疼死了。”
不同於兩人那正常般的交流,劉藝妃看到屏幕中這一幕,她咬了下唇,緊蹙著眉,滿眼都是心疼之色。
劉小麗眉頭微蹙,看著楚軒被打,而且是真打,沒有任何借位,她也算是楚軒的長輩,見此一幕她也感到有點不適。
隨著拍攝繼續,這場戲第一遍結束。
“哢!”
“保一條。”
“還要保一條……”劉藝妃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楊彩倪在她身側輕聲道:“跟大哥拍戲要習慣一點,被打是很正常的事。”
劉藝妃閉嘴,看到從片場走來的楚軒,她滿臉都是關心。
楚軒衝她笑了下,表示沒事,讓她放心。
然而,楚軒接下來的話,讓她大吃一驚。
“大哥,陳導,我覺得還不夠。”
眾人愣了下。
誠龍看著楚軒,道:“哪裡不夠?打的力度不夠?”
楚軒搖了下頭,道:“不是力度,是方式。”
誠龍來了興趣:道:“你有什麼想法?”
楚軒思索了下,又揉了揉腦袋,確實有點疼。
見狀,誠龍和陳目生笑了笑。
“我覺得,可以讓孫存老師用力拍我三下腦袋後,再加第四下,用手推著我的側臉將我的腦袋往床頭木板上砸,讓我的腦袋砸到床板。”
聽到楚軒的話,眾人一驚,劉藝妃欲言又止。
就連誠龍的臉色也怔了下,道:“你確定?”
陳目生皺眉,道:“楚軒,你是怎麼想的,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楚軒思慮了下:“這一幕回憶戲是給觀眾看到【關軒】的童年和人物的黑暗式成長。那麼,我被打得越狠,觀眾是不是就會越同情?”
誠龍和陳目生點點頭。
“我被我爸爸打,當我爸爸離開家後,電視中會出現我爸爸的采訪畫麵,這時候我會從床上起來,用仇視的目光盯著我爸爸看,從而給觀眾造成一種我痛恨爸爸且痛恨警察的情緒,這場戲按照劇本來是這樣的。”
楚軒看了眼誠龍,又看了眼陳目生。
“有什麼想法直說。”誠龍拍拍楚軒臂膀。
楚軒點了下頭,道:“我就想是不是能改一下,我流露出仇視爸爸的目光後,然後一斧頭把存在我爸爸畫麵的電視給砸了,給到觀眾一種我想殺我爸爸的情緒,這樣演是不是更加直觀?給到觀眾的情緒是不是會更加直接?而且觀眾還會對我產生恐懼。”
誠龍和陳目生相視一眼。
誠龍若有所思了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被打得越狠,你砸電視的舉動就會越合理,也越會被觀眾所理解,同時你的行為又會讓觀眾感到恐懼,因為兒子想殺爸爸這種情緒本來就是大逆不道且不被接受的。然而,你一開始被打得越狠,觀眾就會越同情你。那麼,從一開始對你的同情到對你的恐懼,這兩種情緒的變化和一前一後的自然發生,就會顯得你這個人很病態。”
“對。”楚軒點點頭,道:“關軒就是一個病態的人,也隻有病態的人會去殺警察玩。而且這回憶關軒兒時一幕的戲在劇本中隻有這一幕吧,既然隻有這一幕戲作為關軒這個人物病態性格的鋪墊,那我想就應該把情緒給足了,給到頂。一分鐘內就要讓觀眾相信,我這個關軒殺警察是有理由的,即便這個理由很病態,但其中是有較強邏輯的。”
聞言,誠龍低眉考慮了下,衝陳目生道:“楚軒說的有點道理,按他這麼演,其中給出的情緒確實能頂到滿。試試?”
陳目生想了想,看著楚軒道:“楚軒,試試可以,但電視機我隻準備了一台。如果不能一次過,那就按照劇本來。”
楚軒從凳子上起身,道:“謝謝陳導給機會,我努力一次過。”
陳目生哂然一笑,道:“彆客氣,我和誠龍一樣,就喜歡你這樣敢想又敢做的演員,去吧。”
楚軒和誠龍朝片場走,楚軒隱晦給劉藝妃一個微笑的目光。
劉藝妃抿著嘴,看向楚軒的眼神中有生氣,有理解,有擔憂,也有無奈。
“喂,楚挺峰。”
謝挺峰叫住楚軒。
楚軒扭頭看著他。
謝挺峰雙手環抱,衝楚軒笑了下,道:“那床板很硬的,注意點。”
說著,謝挺峰鬆開一隻手,豎了下大拇指道:“你是狠人。”
聞言,導演組的人揚起個笑臉。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