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冬季的街道上,行人不是太多,各個都穿著大衣或羽絨服,也有許多人將帶絨毛的連衣帽子罩在腦袋上避風。
劉藝妃戴著棒球帽、墨鏡和口罩,脖子上圍了一圈圍巾,她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兜裡,在爸爸身側跟著走。
“爸爸,你和媽媽沒吵架吧?”她出聲詢問。
“沒吵。”安康哂然道。
“那就好。”劉藝妃墨鏡下的眉眼一彎。
安康看了眼女兒,又將視線看向前方,話到嘴邊了忽然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談戀愛了?”他還是問了出來。
劉藝妃怔然了一瞬,睨了爸爸一眼後又收回了目光。
“媽媽給你說了?”她縮了縮腦袋,將下巴和嘴藏在圍巾裡頭。
安康點了點頭,道:“說了,你們所有事我都知道了,包括那個王金花。”
劉藝妃揚了下眉,道:“你知道了就行了唄。”
安康沉默了下,道:“你認為17歲談戀愛很好嗎?”
劉藝妃看了眼爸爸,道:“爸爸,我們將近兩年沒見麵了,你確定比媽媽還了解我嗎?你確定比媽媽還了解楚軒嗎?你也不知道我和楚軒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同樣不知道我和他是怎麼想的。那爸爸你問我這個問題,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回答。”
安康啞然失笑,無言以對。
女兒這性子,有時候跟她媽一個樣,攻擊性十足。
“如果你解約了,你乾爹會怎麼想?你考慮過這個問題嗎?”他問道。
“沒想過,媽媽也不要我管。”劉藝妃捋了捋耳邊發絲。
“我隻知道,我不可能待在他名下一輩子,但我可以和楚軒待一輩子。”她語氣柔潤,但卻透著十足的堅定。
安康啞口無言。
父女倆由於這個話題,一時卡殼,一路無話。
在品牌服裝店挑選了兩套衣服,他們又匆匆回到了酒店。
“讓茜茜回家多待幾天,去看看她爺爺奶奶,一個星期後我和你去京城。”
安康送女兒回房,衝劉小麗說了一句後轉身就走。
安康的要求,雖然讓劉小麗不爽,但見女兒目光中的些些渴望,以及安康答應去京城和談的事,劉小麗帶著女兒暫留在了江城。
第二天將女兒送到久違也永遠不想再進的“家門口”,劉小麗轉身就走。
劉藝妃的到來,讓安家人喜悅,奶奶還特意將那間劉藝妃小時候住的臥室給整理了一下,讓劉藝妃住。
劉藝妃發現,沒來時抱有期待和激動,到來後卻心有生疏。
這還是麵對自己的家人。
離婚,真的不好。
劉藝妃忽然有了這種感受。
就在這樣一半生疏一半熟悉的環境下,劉藝妃待了一個星期,享受到了七天的父愛和家庭的溫暖,這是她跟著媽媽很久都沒有體會到的感覺。
當媽媽來接,爸爸也收拾行李,她走出門後家人不舍地揮手告彆時,她又有些許失落。
但當她坐著江城機場的飛機起飛後,她透窗望著白雲藍天,想著能馬上簽約,想著能跟楚軒再次拉近距離,想著以後能和楚軒一起追尋夢想。
她的向往和期盼又油然而生,起初的失落也被漸漸衝散。
——12月19日。
京城,中午時分。
一行人剛走出通道,比江城更為凜冽的寒風霎時襲來。
劉藝妃的秀發自棒球帽沿下向後飄飛,她雙手環抱地縮著身子,以抗寒冷的天氣。
直到坐上來迎接的商務車,車內暖氣四溢,讓她長舒了口氣。
“給那個楚軒說了麼?”安康問道。
“跟著去就行了。”劉小麗回道。
“告訴我地方,我一個人去。”安康說道。
劉小麗搖了搖頭,道:“你突然要見他,誰知道你會發什麼神經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彆影響了他和茜茜的感情。”
劉藝妃在後座上麵色一怔。
媽媽這話,是直接承認了她和楚軒了?
當然,媽媽以前的表現也算是默認了。
不過,默認和承認還是有區彆的。
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劉藝妃眉眼一彎,打算等下將這事告訴楚軒。
而安康聽到這句話,卻是略微皺眉,道:“你還真把他當你女婿了?這麼照顧?”
劉小麗雙手環抱,道:“你有意見?”
安康氣笑了,伸手指了指女兒,衝劉小麗說道:“先不提那個楚軒,就說茜茜以後結婚,關不關我的事?”
劉小麗沒看他,反而斜睨著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
“和你有什麼關係?真要有那天,你可以不用來,我也不準備給你發請帖。”她平淡道。
安康氣結,頓了一會兒後,他滿臉無語道:“我女兒結婚你給我發請帖是吧?劉小麗你是真的可以。”
“哎呀!你們彆吵行不行!”劉藝妃在後座上蹙眉。
聽到女兒的話,劉小麗閉嘴不言,自顧自地看窗外掠過之景色;安康努了努嘴,最終選擇沉默無言。
——香格裡拉酒店。
熟悉的酒店,熟悉的三樓餐廳,熟悉的雅座。
服務員上了一壺茶,遞了一份菜本。
“楚總,看看點什麼菜?”她莞爾道。
“把菜本放這裡,等下點,還有人,不要關門。”楚軒說道。
“好的。”服務員微微一禮,轉身離去,沒有關雅座的拉門。
楚軒剛剛在公司和王金花處理公務,劉小麗一個電話打來,說讓他訂個雅間或包廂,要好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