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酒肆場景的門口。
楚軒和劉藝妃坐在第一道瀝青台階上。
楚軒低頭,左手扶額,好似在緩著情緒。
劉藝妃將楚軒的右手捧在雙手間,她一會兒看楚軒,一會兒低頭看全是血的手,她滿臉急切,淚流不止,抿嘴哽咽。
一大群演員圍攏他們兩人身邊,看向楚軒的目光中多是欣賞,亦有演員予以安慰。
“藝妃彆急,楚軒手掌上就兩個口子流血,不是整個手都受傷,我看了下傷口不是很深,隻是屬於外傷,塗抹點藥,打針破傷風,應該就沒事了。”孔玲輕聲安慰。
說是這麼說,但楚軒那滿是血的右手,一直在往劉藝妃白衣上滴血的情況,還是讓孔玲感到觸目驚心的。
“讓開讓開。”餘敏快步走來。
站在前頭的眾演員分散一條道,楊醫生提著藥箱當先跑上台階,劉小麗、餘敏和張繼忠等人緊隨其後。
“楚軒,沒事吧?”劉小麗來到楚軒跟前,低頭看他流血的手掌,關心地問道。
楊醫生從劉藝妃手中拿過楚軒的手,動作小心地觀摩著。
“阿姨我沒事。”楚軒搖了搖頭。
“嚇我一跳,看你半天沒說話。”劉小麗放了一半的心。
“剛剛太激動了,我隻是在平複情緒。”楚軒抬頭說,眼角還掛著淚珠。
剛說完,餘光一瞥,見眾位老師圍攏著他,楚軒乾笑了下:“各位老師,你們這樣看著我,讓我很尷尬。”
王羅勇、孔玲等人哂然一樂。
“真沒事?”孔玲問道。
“沒事啊。”楚軒搖頭。
“老師們散了吧,我已經成年了。”他眼含笑意。
聞此,眾演員嘴角輕揚,感到有趣。
“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反應?”楊醫生忽然說,一邊為楚軒清洗傷口。
“沒有。”楚軒看了眼手掌。
“手掌一左一右兩道傷口,傷口稍微有點深,等會和我去縣城醫院做個皮試,打針破傷風,外敷些藥包紮幾天。”楊醫生如是說。
楚軒點了點頭,抬頭看餘敏,道:“餘導,那我後麵的戲就直接露出傷口,沒事吧?”
突然受傷非他所願,但事已至此也沒辦法。
戲是肯定要拍的,就怕耽誤了後續戲份的拍攝效果。
餘敏搖了搖頭,道:“沒事,更真實。”
他自然也不想看到楚軒受傷,好在隻傷到了手掌,不是腳受傷不能走路什麼的。
這並不影響後續戲份的拍攝,或許把傷口拍出來更添一份真實感。
張繼忠看了眼楚軒的手,卻是有不同想法,道:“可以加一場戲,小龍女為楊過包紮傷口,在楊過手上纏上一圈布條,就用小龍女的衣服。楊過因為愛小龍女,手掌上的布條就從沒摘下過,這樣讓觀眾看起來或許更有記憶點,楚軒這個楊過在斷臂前,手上的傷口也能隱藏住。”
聞言,導演組的人抬眉一怔。
餘敏雙手環抱地笑了,道:“這個好!楊過和小龍女的羈絆或許將更為深刻。”
楚軒忍俊不禁,感到有趣地搖了搖頭。
劉藝妃抿嘴一樂,眉眼彎彎地看了楚軒幾眼,睫毛上沾滿了淚珠。
眾演員也是嘴角微揚,張繼忠對戲的敏感程度還是讓人佩服的,一下就能想出個連接點,將現實中的意外和劇情串聯,而且還串聯得不錯。
他們能夠想到,當楚軒這個楊過意外受傷,劉藝妃這個小龍女幫他包紮傷口這一幕,被當做花絮傳出去,或許觀眾也會感到新奇、好玩或甜蜜,甚至他們這個楊過和小龍女的獨一無二的情況,或許也會增加些經典色彩。
聽楊醫生說楚軒的傷口無大礙,眾人也是放下了心。
餘敏不由笑問:“采訪你一下,你是怎麼拿到劍身的,就這麼激動?”
聽到這個問題,在場的人來了興趣。
趙劍也是微微眯眼,眼中隱有笑意。
拔劍的動作是他教的,開拍前楚軒也練了幾十次。
這麼簡單的動作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岔子,結果還是出了個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意外。
“餘導你也知道,一個好演員應當擁有強大的信念感,就比如我,老師們給我的情緒我一接收到,那情緒就直接拉滿。”
劉藝妃捂嘴一樂,“你是在自己表揚自己是好演員?”
聞言,在場眾人歡笑幾聲,樂趣十足。
劉藝妃抿了下嘴,看到現場的氛圍趨於歡快,她也漸漸替楚軒開心起來。
楚軒總是這樣,不喜歡沉重的氣氛,不喜歡不快的氛圍,也不喜歡有人替他擔心。
每逢這種情況,楚軒總是會用快樂或逗趣的話,來打破他認為的不好的氛圍。
待在楚軒身邊她麵對任何事都會非常的樂觀,於此她早已習慣。
“老師們給的情緒一足,我一時忘我,順手去拿劍,我也不知道拿得是劍鞘上的劍身位置,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順勢往上一滑,劍出鞘後我就下意識一握。”
“那你知道你握的是劍身嗎?你握住的時候你的手瞬間就出血了,我們都看呆了。”
楚軒搖頭一笑,道:“不知道,當我拿劍割發的時候,我親眼看到我的手出血,我才感到有點痛,也才反應過來我好像做錯了什麼。”
王羅勇和孔玲等人朗笑一聲,被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