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話題稍微引起了點小插曲,因楚軒和劉藝妃的坦率較真之言而結束。
劉藝妃也已成年,再加上楚軒目前的成功事跡,一家子看他們兩人如此堅定的態度,安康和大伯他們也不再這個話題上多言。
最主要的是,看父親母親好像予以認可和滿意的態度,從小就被嚴加管教的他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又閒談了些許時間,針對楚軒和劉藝妃在拍戲過程中的經曆和感受,長輩們表以興趣。
麵對長輩們的興致,楚軒和劉藝妃從《天龍》開始說起,最後說到《神雕》,將期間發生的趣事和感悟一人一句的說了出來。
特彆是說到感情戲的時候,劉藝妃總會俏生生地說:“每次和楚軒演感情戲,我和他都會用真情實感代入來演,老師們都說我們演得好。”
楚軒也與之回應:“在我們這個年齡段想把感情戲演好非常難,但因為我和茜茜的這份感情在,每每跟她演繹一段真情實感又在現實生活中無法感受到的感情戲,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奇妙的體驗,也是能夠讓我們感情升溫的體驗。”
看著兩個人的一唱一和,長輩們會心一笑。
他們也知道,楚軒和茜茜配合得這般天衣無縫,是希望得到他們更多的認可。
麵對兩個孩子對被他們認可上的渴望,看到茜茜臉上真誠流露的開心,和每次說到感情戲就看向楚軒那毫不掩飾的愛的目光,他們感慨於兩個孩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深厚感情的同時,也對楚軒的認同感拔高了幾個檔次。
楚軒和劉藝妃在主講,長輩們時不時穿插幾句問話,就在這麼輕鬆而又愉快的交流下,下午的四點的時候,小姑和小叔起身告辭。
“小軒,茜茜,小姑先走了。”小姑拿包包來到楚軒和劉藝妃跟前,從包包裡掏出兩份紅包。
“加油,祝你們事業有成。”小姑道,將紅包遞給他們。
看到小姑的紅包,劉藝妃興高采烈的,這是小姑對他們的認可,於是她接過一份紅包。
“謝謝小姑。”她道了聲謝,然後又衝楚軒使了個眼色。
楚軒心下也很高興,接過紅包道:“謝謝小姑。”
隨小姑之後,小叔也從男士包包裡拿出兩份紅包。
“小軒,茜茜,祝你們越來越好,我等著喝喜酒。”他溫和地道,將兩份紅包遞給兩個孩子。
喝喜酒?……劉藝妃眨了眨眼,悄悄看爺爺奶奶不因這句話而變臉,反是樂嗬嗬的看著,她心裡喜出望外,接過紅包道:“謝謝小叔。”
一家子的神情也被楚軒看在眼裡,見這一家子的人沒生出異樣,他的心裡也很升騰起興奮,一臉靦腆地接過小叔的紅包:“謝謝小叔。”
看女兒就要走,奶奶起身相送,這一刻的老母親那身上的上位者氣息徹底被離愁的濃情所掩蓋,在門口一邊摸著小外孫的頭,一邊不停囑咐兒女注意安全。
“媽,回去吧,彆送了。”小姑道。
“媽,外邊冷,快進去。”小叔說。
爺爺在酒桌旁坐著沒動,自顧自夾菜喝酒看似毫不在意,但每隔幾秒就不經意瞟向門口看兒女的目光中,不舍的情緒亦是漸濃。
“爸,我們走了哈!”小姑和小叔說了聲。
爺爺點了點頭,擺動了下筷子道:“走吧,彆耽誤了工作。”
“砰”地一聲,小姑關上了門,跟小叔消失在了門口,短高跟鞋下樓梯的響動漸行漸遠。
奶奶走了回來,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雖然多年來已經習慣兒女遠遊,但臨彆之際的眷戀油然而生而又久不散去。
爺爺伸手夾菜低頭吃著,以掩飾自己因不舍而可能毀掉的一家之主的威嚴的尷尬。
劉藝妃將爺爺的神情看在眼裡,然後用分酒器給小酒杯倒上酒,而又舉起酒杯嬌聲道:“爺爺,我敬您,祝您身體安康,萬事如意。”
默契使然,楚軒看了看奶奶臉上隱有的低落神色,同是舉杯道:“奶奶,我敬您,祝您長命百歲。”
看著孫女兒敬酒,爺爺立馬將筷子一放,心情一瞬間湧現如同冰雪消融般的和煦暖意,端起酒杯笑容可掬地說:“爺爺希望你以後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跟小軒越來越好。”
看著準孫女婿身份的楚軒敬酒,奶奶坐下後,心情一時間猶如花開,和爺爺一起舉起酒杯慈祥和藹地說:“奶奶祝你的事業步步高升,和茜茜一起創造出屬於你們的輝煌。”
楚軒和茜茜的敬酒,讓兩位老人家的思緒從離愁中一躍而出,也讓家宴的氣氛回歸溫馨和溫暖。
這一幕被大伯和安康看在眼裡,為這兩個孩子一個陽光一個單純的表象下隱藏的高情商大大的點了個讚。
麵對老人家的低落情緒,他們敬酒於事無補,也隻有孩子們發話才有作用。
酒桌上的氣氛又活躍起來,然而世間沒有不散的宴席,楚軒和劉藝妃跟一家子暢聊到傍晚七點,這場家宴在一杯團圓酒下落下帷幕。
大伯的妻子收拾碗筷去洗碗,楚軒和劉藝妃也沒有立刻就走,畢竟吃完就走不合禮數,便是陪著爺爺奶奶、大伯和安康坐在客廳的沙發繼續聊著。
“茜茜,小軒,要不在這裡住一晚?”
孫女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還帶來個令他們尚為滿意的準孫女婿,奶奶予以挽留。
“不了奶奶,我們明天就要走了,我和楚軒要準備我們的畢業作品。”
劉藝妃麵對奶奶的挽留雖予以拒絕心中不是滋味,但她和楚軒的行程以及畢業作品的事由不得耽誤。
“畢業作品?事業重要,學業也重要,好好努力。”
聽孫女這麼一說,奶奶再是不舍也隻能給予鼓勵。
奶奶又握住楚軒的手,道:“小軒,也許你劉阿姨恨我,恨你安叔叔,但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奶奶也不知道你劉阿姨對你說過什麼,但你千萬彆往心裡去,隻管跟茜茜好好的就行。”
大伯和安康在一邊的沙發上抽著煙,聽著他們的對話。
楚軒搖了搖頭,和煦道:“奶奶,劉阿姨確實給我講過你們的事,但她從沒講過你們的不好,隻是客觀的給我說了下這個家庭的大致情況。”
奶奶點了點頭,拍了拍楚軒的手。
楚軒又道:“還有,劉阿姨從沒恨過你們,隻是人各有誌最終造成了有緣無分的結果。如果劉阿姨真有偏見,她不會讓茜茜來拜年,更不讓我跟著茜茜來拜年。在劉阿姨心裡,我們作為晚輩,既然來到了江城,拜訪各位長輩是我們必須要有的尊重。”
“好,真好。”奶奶慈祥地道。
但聽到楚軒的話,也不知道是回憶起了什麼,奶奶的眼角竟是滲透出眼淚。
她伸手抹了抹眼角,許是對劉小麗的愧疚讓她心裡掀起波瀾,而又暫時無法平靜。
劉藝妃微微怔然,扒上奶奶的肩,撒嬌道:“奶奶你乾嘛呀,這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好好的。”奶奶展露容顏,滿是皺紋的臉上回給孫女一個最溫暖的神情:“奶奶這是高興。”
劉小麗這個名字好似是這個家庭的禁忌一樣,一說到相關話題包括爺爺在內的大伯和安康都保持沉默。
奶奶也是心直口快,生怕楚軒對自己家人有什麼誤解,這才開口解釋一兩句。
而楚軒的回話,在場的人雖是默然,但心裡又感到些舒服。
閒坐半個小時,自中午的夜宴至此,該問的問了,該說的也差不多說了。
於此,楚軒扯了扯劉藝妃的衣服,悄聲說:“走?”
劉藝妃點了點頭,道:“爺爺,奶奶,大伯,爸爸,那我們走了。”
她站起了身,楚軒跟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