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最開始的想法,先把璀璨時代搞好工業化,然後再想辦法去輻射整個行業,這是我幾年前不太成熟的思路。”
“就算沒有汪元,這個想法也不對頭,工業化不是一兩年就能搞定的,是要以十年為一個時間單位去探索的。”
“如果等璀璨時代真把自身的工業化搞定了,那恐怕要往二三十年的年頭走了,到時候再輻射行業,又要多久?再來個二三十年?”
王金花吃了個西蘭花,來了一句:“真要像你說的這樣,那到時候我恐怕已經入土了。”
“呸呸呸。”劉小麗輕輕“呸”了三聲,道:“馬上跨年了,不興說這個。”
“我的錯我的錯,不聊這個。”楚軒引開這個晦氣的話題,道:“我的意思是啊,在工業化這方麵,不能先自己發展再向外發展,應該同時進行。”
“璀璨時代還在發展中,底蘊再強也不能遏製整個資本市場,內部外部同時搞工業化的話,來自外部的阻力肯定會給內部帶來很大的麻煩。”王金花說出她的觀點。
“先發展自身確實不行,內外同時發展又確實很麻煩。”韓三坪不否認楚軒思路轉變的正確性,但也認可這條思路上由王金花說出的弊端。
按照楚軒最初的思路,璀璨時代自身先把工業化搞好,自己玩自己的,彆人不會也無法乾涉。
把工業化搞好後,那相當於證明了這套標準下運作模式是正確的,有成功事實擺在眼前,再推進行業的時候,市場會更容易接受工業化帶來的改變。
這個思路很穩妥,沒什麼毛病。
唯一要商榷的,就是需要多少年。
正如楚軒剛說的,工業化搞二三十年,輻射整個行業二三十年,這是能夠預料的。
但在這份預料下,彆說他們現在就已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就說楚軒和劉藝妃這兩口子自身到時候也會是垂垂老矣的狀態。
有生之年能不能完成這份理想,這還真是一個大問題。
韓三坪是能理解的,楚軒幾年前初談工業化的時候,那會兒的他是才初出茅廬的小年輕,考慮問題不會太長遠,跟現在的他比起來完全是兩個維度的水準。
現在發現了這個問題,立馬就轉變了思路,這也是楚軒這幾年成長進步的結果。
楚軒轉變的思路,是內部外部同時工業化。
簡而言之,璀璨時代在搞工業化的同時,行業也要被璀璨時代的工業化所影響。
當璀璨時代徹底搞好工業化的時候,也是整個行業完全得到工業化改變的時候。
比起楚軒最初的思路,這個發展思路的發展用時會縮短一倍。
可是,在璀璨時代體量和資本遠不能抗衡和壓製行業的當下,在遵循了幾十年現有規則的影視體係下,忽然拋出個革命性的讓行業大轉彎的標準出來,那行業不反抗不抵製才怪,其中的阻力會是巨大的。
雖然這同樣也是個大問題,他和王金花把這個能預料到的弊端情況陳述了出來,但並沒有去否定楚軒這個思路。
楚軒既然捋清楚了思緒把話說了出來,那想來他也會有他的解決方案。
“靠正常的方法去推廣工業化,那當然會有很大的阻力,所以我想了個內外結合、擴大內需的發展方案。”楚軒說道。
韓三坪當即失笑,內外結合?擴大內需?這番措詞,這小子倒是有了幾分領導風範。
眾人也來了興致,雖然一頭霧水,但聽起來就很專業的樣子。
隻有已知詳情的劉藝妃自顧自吃著菜,一邊聽楚軒發言:“先說編劇工業。”
眾人聆聽著:“不管汪元也好,還是誰來跟著我們搞編劇工業這份事業也好,都繞不開一個關鍵問題,就是如何盈利。”
“對。”韓三坪緩緩點了下頭。
什麼編劇到影視的閉環,又什麼再包含宣傳和播出的大閉環,最前頭的編劇工業就有大問題,那更就彆說後麵的閉環了。
這編劇工業的盈利問題,是楚軒那天說的發展框架中最明顯的一個漏洞。
不能盈利,彆人怎麼可能跟你玩?市場怎麼可能接受?
“我們璀璨時代搞編劇工業,每年投2000萬進去,雖然從文學公司身上賺不到幾個錢,但其中的工業化作業的成果能夠體現在電影和電視上,能加快電影和電視的製作效率,進而影視方麵賺到了時間成本。”
“這部分時間成本在集團發展的過程中,會轉化為影視上的額外盈利,盈利轉入信托公司成為紅利,大部分紅利補足了集團對文學公司投資的虧空,一部分紅利又會成為激勵獎金給到文學公司。”
“這麼一個循環,讓集團總部不用怎麼虧損,也能讓文學公司有不錯的既得利益,又使得文學公司整體能始終保持鮮活的創造力,從而才能周而複始為影視兩大板塊輸血,不間斷的輸送優質的劇本。”
楚軒剛想繼續說,就聽王金花說道:“小軒優秀,這個集團架構很有建設意義,是很先進的運轉方式,公司集團化你的功勞最大。”
話被打斷,思路就容易亂。
楚軒連連說道:“先彆表揚我,讓我把話說完。”
先彆表揚我?等下再表揚嗎?……劉藝妃展顏一笑,這話說的讓她聽出了楚軒那難得一見的傲嬌一麵。
幾位長輩也深感有趣,不自覺揚起嘴角。
劉小麗端起酒杯:“先喝杯酒,第二杯。”
楚軒無奈,隻能拿起酒杯和大家喝了一杯,放下酒杯道:“我們可以這麼玩,是因為璀璨時代整個集團是個集體,是個可循環互利的大家庭。”
劉藝妃給他夾了個雞腿,他低頭看了眼,暫且不吃。
他繼續道:“但是,彆人玩不起,我們的編劇公司虧,但影視業務賺,彆的人可沒有像我們有如此穩定和健全且龐大的影視體係,所以即便是汪元來搞編劇工業,他也注定要虧本到底。”
韓三坪吃了口菜,點頭道:“汪元既然想搞這份事業,說明他對編劇方麵確實是有理想的,再不濟也是對這份事業很感興趣的,但光靠興趣來維持事業是不行的,如果遲遲不得盈利,會被消磨掉意誌,從而半途而廢。”
“嗯。”楚軒拿起筷子,夾著雞腿咬了一口。
“問題就在這裡。”韓三坪說道:“之前我們也談過,汪元這樣身份的人跟隨我們搞工業化的影響很大,他來搞也就算了,如果他還半途而廢了,那對我們的影響更大。”
王金花接過話茬:“汪元這樣的人都半途而廢,原因是虧本虧到姥姥家,賺不到錢,那彆的人對我們的工業化事業更不看好,對於我們以後推動工業化的時候會有更大阻礙。”
“對。”韓三坪點點頭,很多時候一個人的事業成功與否不重要,因這個人引發的連鎖反應才是關鍵性的問題。
“所以要讓編劇工業化能夠賺到錢,我們璀璨時代自己的體係內可以虧本,但不能讓願意跟我們玩的人虧本,要讓他盈利。”楚軒說道。
問題來到了關鍵點,韓三坪的興致也來了,把筷子搭在了碗上不再吃喝,準備先和楚軒探討下這個關鍵問題。
“就以汪元為例吧,15人一組的編劇團隊,加上管理層和行政人員就算個20人,按盛海的工資水平,就算個平均4000吧,20人一個月就是8萬,加上電費、員工福利和辦公地租金算個10萬,這是一個月最少的編劇工業化實驗成本了。”
“按現在的效率,你們的《星你》兩個月就完成了劇本創作,成本就是20萬。”
“如果要實現盈利,要麼自製影視,要麼賣劇本。”
“問題就在這裡,如果汪元有自製影視的事業能力,那好辦,盈利的方式自給自足。”
“但汪元的公司是小公司,沒有劇本一出來就實現影視化的實力,那他就要依賴賣劇本的盈利方式。”
“然而,20萬成本的劇本,要賣多少錢才能保證公司接下來的正常運轉?就以運轉兩月回報四月才能堪堪穩定發展的情況來看,劇本賣60萬才行。”
“市麵上的劇本沒有定價,少則幾百多則幾十萬的都有,汪元雖然有身份背景,但他本身到底還是編劇行業的新人。”
“他一個新人統籌的劇本,能賣幾個錢?”
“所以,你怎麼讓他盈利?怎麼讓他以20萬最少回報6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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