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九影巫偶殺掉了那死囚後,賀平的表情也有些變化。
“這‘呼魂縛影之術’還欠缺些火候,被九影巫偶發話問到姓名的人,還需要應答一聲才會中這法術,若是將這門法術祭煉到極為高深的境界,就不需要這麼麻煩,隻要對方心底有所回應,就會中招!”
不過,九影巫偶能夠模仿他人的聲音,甚至,被這具巫偶多喚幾聲,就會中咒,導致神智模糊,會將這聲音當成是自己至親至近之人的聲音,下意識應了一聲,那就壞了大事。
——歸根結底,喚魂喚影之術,更接近一種用於咒殺敵人的手段,道門中向來把禁劾詛咒之術視為旁門左道,蓋因為這種法術隻能暗算人一時,隻要提了小心,就絕難中咒。
問題就在於:禁劾詛咒之術往往防不慎防,很容易就會變成初見殺!
試想一下,假如你不知道對方有這種禁劾咒法,被人埋伏了一把,趕路時聽到師門長輩,或是至近至交,一時不察,就會被咒法禁劾,受其所製。
這九影巫偶隻消彆人應答,就會奪去這人的一道影神,影神與人的本體勾連在一起,氣機相連,本為一體。
賀平奪了彆人的這一道影神,再以“移身咒”將影神拘出,以“移花接木”的手法,投入一具空白的傀儡人偶之中,再以重手法擊碎傀儡,輕則令人重創,重責當場暴斃,可以說是極為邪性。
除此以外,碰到那生性頑劣之徒,也能以九影巫偶拘起影神,以禁劾影神的秘法,就能勾連他人的魂魄,以此要挾,再施以各種歹毒的法子,令其求生不得,求生不能,隻能受製於他人。
仙傀門之所以臭名遠揚、惡名昭彰,在整個長生九邪之中,也難有堪與比肩者,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恐怕就在於這傳於門下的三大禁咒太過於邪乎,其詭異之處,簡直難以想象。
加之曆代的傳人,素來心狠,九影巫偶能夠呼魂縛影,依仗此術,也不知道做過多少孽、行過多少惡,就連長生九邪中的其他幾派,也有不少人受製於此術,其名聲之壞也是可以想象的……
“九影巫偶還需要更進一步的祭煉,而且煉製不易,好在我最近起出了赤心子的一處寶藏,獲得了不少材料……之後,還要找個機會,利用這九影巫偶,將我身上的影神相繼誘出,再一個個煉化,這才能夠解決‘呼魂縛影術’本身的威脅!”
賀平把袖袍一揮,九影巫影飄了起來,落入地麵,被“移身咒”納入地麵的影子之中。就在做完這些事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影子裡,有什麼東西發出訊號。
他靈光一閃,回想起來。
“是那盤螭玉玦!莫不是‘東密’中人,在聯係那摩休羅?!”
賀平立刻將那塊黃脂玉玦取出,這塊玉玦嗡嗡顫動,螭龍盤繞的玉玦也在散發出淡淡熒光。這枚盤螭玉玦剛被他拿在手上,玉玦中就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摩休羅,你人在嗎?”
聽到這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語氣,他心中有了推斷,認定此人應當就是那個“十二金將”中的“因達羅大人”。
於是,賀平便用“腹語術”模仿起摩休羅的聲音。
“莫非是因達羅大人,請問有什麼指示?”
他這幾天耗費了不少功夫,從摩休羅的神魂中知曉了不少“東密”這個組織的秘辛,有自信能夠完美的偽裝、扮演好“十二金將”中摩休羅的身份。
“你且聽好,駱九昭人已經出現在金河州附近,他被紫甲殿長老無因子盯上,兩人之間發生衝突……”
因達羅並不知道自家手下被人頂包,自顧自地說道:“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無因子竟然突破了道境,早就暗中成就了入道強者……”
“入道強者!”
賀平也是一愣。
“照這麼說的話,這駱九昭豈不是已經落入無因子之手,據我所知,這人的實力也沒有超出入道?”
“不,這事情有意思的地方就在這裡。”
因達羅嗬嗬一笑。
“那姓駱的,也不知道是從懸棺山離焰洞中得了什麼厲害機緣,他靠著一柄斷劍,在千鈞一發之際,刺傷了無因子,然後以一枚‘潛靈遁地符’逃出升天,人已經不知去向了……”
賀平沉吟一番,問道:“因達羅大人,莫非這姓駱的還沒有逃出金河州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