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混元祖師而言,最大的恥辱無疑是幽帝殺他也沒有儘全力,毀掉他親手締造的混元派倒是一件小事。
“不過,我以道劫重生法再度複蘇,不管是法力修為,還是其他方麵,都倒退的厲害,在沒有妖星星髓的情況下,想要恢複實力也可以說是難如上青天……”
按照混元祖師原來的計劃,他是要先取得妖星星髓,再借助星髓之力鑄成仙基,凝聚法則,然後在大劫降臨後,慢慢積累實力,他已經修成了道劫大法。
此法門是參悟了初代幽帝這個天地異數身上的一縷氣機,要知道幽帝本身是一個極為特彆的存在,屬於此界的奇葩和異數,從某種角度來說,幽帝已經脫離了天道源流的束縛,成為了一種超然脫塵的存在。
道劫大法就是模仿幽帝身上那一絲不可琢磨,無從追查的氣息,以創出一門能夠逆轉天數時空的法門。
事實上,混元祖師還真的成功了,他所創出的道劫大法,已經能夠生出一種逆天異數的蛻變,使得天道也生出嫉恨,上一次,他會受到重創,原因也就在於受到五劫神兵天罰影響過重的關係。
混元祖師細細尋思,喃喃低語:“唯今之計,就是前往龍秀山混天九真觀,那地方藏有大獻開國太祖所藏的諸多寶藏。”
混元祖師也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知曉了這個秘密,也開始打起了龍秀山混天九真觀的秘密。
雒皇貴妃腦海中的意識,記得關於那處寶藏的來曆,還清楚其中藏有不少奇珍異寶,其中有幾樣珍品,能夠助人修行,也能夠方便人參悟仙道。
“《萬祖山》四卷道書自不用說,還有大獻太祖的大澤龍蛇槍,以及他隨身金甲一副……”
混元祖師正思索之時,那影毒宗的天影也開口道:“龍秀山混天九真觀之事,屬下已經派人去查探,若無意外,屬下就會派人盜取那寶庫中的寶物。”
“要開啟那混天九真觀的秘藏寶庫,需要澹台一族的血脈,明日,你就領我的手諭去大內監牢把澹台一族的玉箏公主提出來,此女就是澹台一族的血統。”
混元祖師附身的雒皇貴妃冷笑一聲。
“我過去推算天機,早就知道澹台一族血統的妙用,那個盛玉州也是我建議當今皇上厚待的,此人也是澹台一族的血統,唉……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她搖了搖頭。
“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幽帝現在確實是自顧不暇,但是他的法力神通還是能夠有所感應,縱使是仙神級數的高手依然不敢隨便造次,好在,你的修為連顯神也不到,倒是不用太擔心這件事。”
雒皇貴妃揮了揮手。
“好了,去吧。”
“屬下遵命。”
影毒宗的天影微微低下頭,向後退出一步,整個人一下子融入黑暗中,與周圍的陰影化為一體,朦朦朧朧,不分彼此。
嗡……
那影子空間也忽然解除,元藏宮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宮殿外依然是大雪紛飛。
雒皇貴妃又坐到了焦尾琴前。
“咚……當……”
她纖指撥處,琴弦鏗然。從那焦尾古琴之中音色如山泉流淌著,曲調清柔悅耳,婉轉悠揚,仿佛讓人來到了夏日中的溪流中,涉溪而上,心中陶陶然,令人聞之塵心儘滌,煩憂俱忘。
……
賀平這段時日,正在潛心閉關。
他把幾具傀儡派了出去,就在沙漠中的地下國度中閉關,閉關的地點就選在傀儡魔城之中,這魔城中有各種陣法禁製,躲在裡麵修煉也好,突破也罷,都不怕遇到什麼外敵來壞事。
賀平首先決定要以《無形秘藏》突破顯神境界,之前,他又重修了一遍破損的七竅傀儡心和三十六心相,又改裝了一下自己的傀儡軀殼。
經過這麼多時日的積累,以《無形秘藏》晉級,也不過是水到渠成,這一過程之中,他幾乎沒有什麼衝擊瓶頸的感覺,隻是意念一動,就打破了一層桎梏。
這是再入顯神境界!
打破顯神這道關隘的刹那,他有一種突破規則,道理束縛的感覺,心神意念凝聚成了實質,恍惚之間,那種與天道源流的接觸再度出現……
轟!
賀平的元神已經成就,也不會再發生什麼變化,倒是自身那個傀儡軀殼中生出一種意念,這個意念也屬於賀平,也是自我的一部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他在這一刹那,明白了活傀儡的秘密。
仙傀門的弟子,殺死其他人後,滅掉這人的魂魄,就能利用這人的屍體煉製成傀儡。
這種傀儡也有生前的意誌,這種意誌不是魂,也不是魄,更像是一種基於身體本能的殘存物,也如同一道程序。
而如今,賀平的這個軀體裡,也同樣有一道程序,那是他自身的魂魄,在這軀殼中天長地久的磨合,在傀儡軀體深處書寫出來的“程序”,隻要法力注入進去,這種偽造的靈魂就會複蘇,如同程序啟動後自我運行一般。
但是,晉級到顯神境界後,傀儡的程序就由死物,變成了一種活物,它有了一種自我精神,如同法寶的元靈。
可是,這依然是一種死物,隻是不知道為何,天然具備一種生機,這種生死中的變化,就是仙傀門曆代前輩的追求。
這活傀儡軀殼一下子飛騰起來,在空中連續生出變化,義體還有義肢,以及許許多多的零件,都在不斷的產生變化,在進行一種蛻變!
最為奇妙的,是傀儡之軀全身的氣息也在沸騰,法力結構一變再變,最後,各種組合不斷交替,活傀儡的形體也在反複變化。
轟隆!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活傀儡的軀殼變大了數百倍,無數零件互相轉變,從空中落下,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戲台。
這戲台一出現,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般的聲音,隨著有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有一美人水袖起落,粉墨登場。
“鐵胎寶弓手中拿,滿滿搭上朱紅扣。帳下兒郎個個誇,二次忙用這兩膀的力。”
有老將如馬伏櫪,誌在千裡。
“十年寒窗苦讀,一朝登天雞犬鳴……”
有壯元一朝
“明滅蟾光,金風裡,鼓角淒涼。”
又有敗軍之將,躊躇不安,談何言勇。
這巨大的戲台就像是滾滾紅塵,又有醜婦、民夫、三教九流、王侯將相如走馬燈一樣登場。鑼鼓聲中,南來北往,生旦淨末,往來不儘,如同一個大輪回。
“三尺生綃作戲台,全憑十指逞詼諧。有時明月燈窗下,一笑還從掌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