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是大姓,其宗族為平西王一脈,底下開枝散葉,在西荒道各地都有不同的朱氏分家。
平西王宗家一脈負有特殊的職責,曆代族人不得輕易離開所居的中行山,不能入朝為官,也不能闖蕩江湖,整個平西宗家一脈幾乎采取的是閉世隱居,若有分家,就要放棄平西王朱氏的尊貴身份,日後也不得向隨意開口向宗家求援。
那些不甘心孤守山林隱居的朱家人,並以分家的方式離開中行山,這些分家在西荒道上各地落腳後,漸漸闖出了名號,其中以嶽南朱氏、龍秀朱氏、平山朱氏、餘湖朱氏四支最盛。
龍秀山這一脈的朱氏大姓,在地方也極為有名,連本地長官也不敢怠慢,但是因為最近出了一件事,族中不斷有子弟莫名橫死,到現在也查不出什麼緣由來。
平西朱氏雖然立了規矩,嚴禁其他的分家來宗家來求援,實際上也隻是刀子嘴豆腐心,真出了事肯定還是會出手,隻因為朝廷有件急要的事,當代的平西王朱天瞻領命有事,暫時無暇顧及這邊的狀況。
龍秀朱氏的家主也無奈,一方麵通知了斬邪司的人,一方麵隻能四處尋訪修行界的舊友,向其求援。
淩波仙子商於歌與龍秀朱氏家主是舊友,聽到消息後立刻派兩個弟子過來查探,她自己也會隨手趕到。
儲文正與於梅趕過來時,才發現已經晚了一步,龍秀朱氏一脈幾乎死的乾乾淨淨,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朱氏一脈死的都有些離奇,他們繼續調查,就來了龍秀山周邊,並入住了這個莊子。
“龍秀朱氏總計三百多人,一夜而亡,一族的族人死因,明顯都是受到道染的影響,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儲文正忍不住思索著,其中的緣由他還無法判斷,隻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與龍秀山深處有很大的緣由。
……
“這鬼地方明顯有問題。”
另一個廂房裡,一個疤臉漢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撓了撓屁股,沉聲道:“你們了,有什麼看法?”
“上麵……也隻是讓我們來調查一番。”
另一個打扮的像是采藥客的男人輕聲一笑:“那我們也就略微打探一下,龍秀山的情況可能有些複雜,以我們的實力也不能過渡涉險。”
“怎麼個危險法?”
旁邊還有一個年輕人。
“你們比我先到,進山也探查過,就當有所發現吧?”
采藥客點了點頭。
“之前進山時,我在山中雪地裡,發現了一個與刀疤一模一樣的人,朝著山中深處跑去,要不是突然聽到刀疤在後麵喊我,我或許會被他引走。”
“等一下。”
那疤臉大漢也恍過神來。
“發生了這種事……怪不得你之前一臉古怪,不過當時你怎麼不告訴我這件事。”
“那山中多了某些東西,說出來,搞不好會打草驚蛇。”
采藥客也是老手,又豈會不知道這些情況,他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量,才會閉而不談。
“對了,新來的那人是什麼來頭?”
年輕人問了一句。
“看不出來,不過那對男女江湖客,應該是修士之流,另外,還有那對小夫妻,恐怕不是什麼出門探親,應該是私奔的男女……”
采藥客淡淡地道:“不過這些事與我們無關。”
“莊子有些問題,我們來這裡前,沒聽說山裡有這麼一個莊子。”
疤臉大漢也插了一句。
“還有,那書生和那個莊子裡的老人……”
“好了,今天就談到這裡吧!”
那年輕人打斷了他的話,搖了搖頭:“龍秀山這邊確實有些怪異,這間莊子也是,萬事先保全自己,看到其他東西,都不要急著下決定,我們先休息吧,明天再進山打探一趟。”
“嗯,我知道。”采藥客點了點頭。
三人各懷心事,便吹熄了燈,各找了個牆角的位置休息。
……
刀疤臉突然清醒過來,他感到離奇的寒意,便站起身來,也就在這時,他驚訝的發現,這廂房裡空蕩蕩的,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見鬼?其他人到去了哪裡?”
門和窗戶都被打開了,風吹了進來,就算穿著衣服,也感覺有些涼颼颼的。屋外,雪也沒有停。靠近門和窗戶的地麵和桌椅上,都沾著雪塵。
“他們倆個……怎麼可能會冒然行動,丟下我一個人。”
刀疤臉有個不好的想法,他很熟悉自己的兩個同伴,那二人也經曆過不少異常事態,不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決定,恐怕是出了什麼變故。
他深吸一口氣,取出了為火折子,把桌上的一盞油燈點亮。
接著,就一隻手拿著油燈,另一隻緊握著身上的刀,大膽的走出了廂房的門。
刀疤臉、采藥客和那青年,都是斬邪司中的好手,也是接到了上麵的命令才會來龍秀山打探情況,龍秀朱家發生的事情已經引起了三人警覺。
大雪似乎下了一整夜,周圍都被蒙上了一層雪,這雪還在下,帶著一種朦朧感。
刀疤臉出了門,意外發現莊子的大廳裡還掛著燈籠,陣陣昏黃的光線,將這個客廳照的模模糊糊。
吱嘎。
從莊子對著正門的大廳的方向傳來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
“誰在那裡!”
疤臉大漢大叫一聲,飛步追了上去,他這才發現大廳的右側還有一扇小門,他猛地推開小門,發現裡麵是一個房間。
房間裡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似乎是這個莊子的主人。
“混賬東西……該不會是你在搞鬼吧!”
刀疤臉衝了上去,伸手用力推了下老人,卻發現他紋絲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像。
“這人有些不對……”
出於疑惑,他繞到了老人的身後,伸手一扒,才發現這老人背後有血淋淋的一個裂口,似乎內部的臟腑心肝什麼的,全都被掏空了。
“該死!”
忽然,出口處的那扇門被什麼人推開了。
一道影子僵硬的走了進來,因為光線暗淡,他幾乎看不清那人是誰,隻是模糊間,他似乎能看到那人眼睛很黑,就像兩個空洞。
“你……你是……”
他的聲音一開口,喉嚨就像是卡住了一下,嘎然而止。
嘭!
猛然間,房門合攏關閉。
疤臉手中的油燈突然熄滅,一切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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