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流雲坊最強之人,在這個時候前往山脈深處查看,要說和王家的舉動沒關係,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路南這才明白此前感到不對勁的地方在哪。
看了一眼對門院子,有心想去探望一下,但想起之前的經曆,還是作罷。
“第一製符師的名頭,又豈是那麼好戴的?”路南心中暗道。
“路道友!”
就在他準備轉身回院子的時候,韓萍匆匆而來,臉上帶著一絲憂色。
“怎麼了?韓道友!”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前一段時間,我們的皮紙大多都流向天壽符店,是不是王家很早就在布局此事?”
“應該是的!”
在路南沒收購皮紙之前,確實很多都是符店那邊買了去。
此前韓萍也沒有多想,畢竟,做生意,和誰不是做?
哪想到,王家卻是在暗中布局,為了就是今天。
“那——”韓萍低聲道:“有道友想趁此機會離開流雲坊,以免被扯進爭鬥中,不知道道友如何想?”
路南搖頭道:“暫時不要吧!現在不是好時機,王家來勢洶洶,必然有所準備,現在離開,和流雲坊的人交惡不說,還會遭到王家的針對!到時候,估計隻有倒戈一條路走了!”
臨陣倒戈向來不是好事,被彆人拿來當做炮灰,基本上跑不了。
韓萍歎了口氣,道:“這世道,散修太難了,要是有機會加入門派也好!”
路南點了點頭。
彆看鐵劍門現在在打仗,但這種事隻是偶爾一次,渡過了危機,便能承平數十上百年。
不像散修,體量太小,稍微有些風吹草動,便是身死道消的局麵。
比如在仙城的時候,如果他是鐵劍門弟子,指不定就能進入山門之內,得到厚土靈陣的庇護。
當然,弟子也有內外之分,像管事那種,基本上屬於被遺棄的狀態,得不到重視十分正常。
韓萍離去後不久,果然,新一輪的攻擊再次打響。
路南正在院子裡頭,忽然,一道身影從院牆內跳了進來。
微微皺眉,手中的長劍頓時脫手而出,咻的一聲,將半空中的修士洞穿。
身體表麵的小護身術光芒都未能抵擋一下。
匆匆地摸了屍,然後將其踢到角落裡,正準備跳上屋頂,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直接激活了身上的法袍法術。
一道道紋路蔓延至全身,讓他看起來猶如畫了一圈樹紋。
小百木術!
法力靈光閃動。
下一刻,數道身影便是落在了牆頭上。
其中一人似乎是領頭的,看到嚴陣以待的路南以及不遠處的屍體,臉色微微一變。
“看走眼了!殺了他!”
四五個修士落下牆頭,施展法術朝著路南這裡襲來。
隻是,路南沒有絲毫躲避,直接驅使飛劍射去。
流光閃動,眨眼間,兩個修士直接被洞穿。
第三個修士憑著驚人的戰鬥直覺,硬生生地將身體扭出一個驚人的弧度,然後飛劍從身側掠過,將其身上的小護身符洞穿的同時,帶起了一大塊血肉。
“這是——”為首之人眼睛一瞪,本來是壓陣的他轉身就往外跳去。
“想走?”路南法訣一掐,一朵烏雲迅速地浮現,頃刻間大半個院落給遮蓋住。
劈裡啪啦!
大滴大滴的雨水降落下來,速度極快。
準備逃竄的幾人頓時感覺身上的符紙法力在急速燃燒。
“啊啊!”
兩聲慘叫響起,卻是那兩個落在院子中的修士最先支撐不住,被酸雨腐蝕穿防禦法術,然後落在身上,發出嗤嗤的聲音。
酸雨中蘊含的雷霆之力發揮了作用,兩人甚至連身體都難掌控,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一身血肉都化成了黑水。
路南剛跳到牆頭,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無比震驚。
此前他都是用死物來嘗試,沒想到,效果會如此陰狠霸道!
以後要少用才是!
不是他心軟,而是看得有些滲人。
“這小酸雨術,用在群戰之中,相當可怕!”
路南心中了然,見那跳出牆頭的修士,在支撐了兩秒鐘後,也中了酸雨,便一掐法訣,撤去小酸雨術,伸手一招,飛劍將其身體洞穿。
提著屍體往裡走去,不多時,便將這些人身上的遺物摸了出來。
其他四個修士沒什麼東西,隻摸出了十來張低階符紙和幾十塊下品靈石,聊勝於無。
為首的修為遺產倒是多了些,除了七八張低階符紙之外,還有一張小金身符,以及一把0階下品法器。
等到了仙城賣掉,也是一筆可觀的財富!
要知道,一把下品法器,起碼是大幾百下品靈石打底。
處理了屍體,路南跳上屋頂,當看清四周的情況後,不由得一陣鬱悶。
流雲坊內,有幾個地方出現廝殺的現象,最為慘烈的是中央位置,那裡是劉義風家眷居住之地,其他的位置不是很清楚。
而自己偏偏卻成了其中一處。
倒是正對門那裡,安然無恙!
難道,王家人識破了我的身份?
······
要不跑路算了!
路南正要落下,忽然,一道厲嘯聲遠遠傳來。
沒過多久,劉義風回來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流雲坊!
······
路南出院子,看著韓萍走了過來。
“還是道友看得透徹!”
“有人離開了?”
“嗯!”韓萍有些唏噓,“那幾位道友不聽勸,想著趁裡麵動亂之際偷偷離開,但被守在外麵的王家人抓住了!就是不知後麵會不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麵!”
“隨他們去吧!”
兩人在門前交流,時而也有人過來。
劉義風回來給大家帶來了巨大的信心,言行舉止間少了許多沉重。
從話語中,路南知道了更多的細節。
劉義風並不是一個人回來,而是跟著嚴家老祖嚴占以及馮家老祖馮鳴一並返回。
“嚴家老祖和馮家老祖,也是煉氣後期修士,他們和劉道友聯手,哪怕王家老祖親自出手,也不敢說能拿下流雲坊!”
“就是!現在我們也能鬆口氣了!”
······
流雲坊內的住戶都是散修,來天壽城是為了賺錢,自然不願意參與進這種勢力鬥爭當中,當然,若是王家徹底掌控天壽城,他們也不願意看到。
否則,以後他們很難在此地混下去,隻能再找個地方生活。
“劉道友家眷死傷慘重,他大為震怒,此番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韓萍沉聲說道。
“等時機吧!”路南說道。
······
流雲坊牌坊外。
一位位王家修士站在一些高處,監視著流雲坊的一舉一動。
王家老祖站在一個屋頂上,目光冷厲。
這一刻,他等了許久了。
“老祖!”這時候,一個中年修士匆匆地走來。
“情況怎樣?”
“沒什麼大進展!你們不在的時候我嘗試進攻,想把那些守衛的修士打掉,但他們似乎早有準備,所以,沒能取得什麼效果!”
王家老祖也沒責怪他,流雲坊本來就是三家勢力中最難啃的一家,這點人能夠做到眼下的效果,已經十分不錯了。
“那幾個製符師呢?”
“死了三個!隻是——那個許山沒能殺死!不僅如此,還搭上了鐘客卿!”
王家老祖沉默了一下,冷笑一聲,“看來劉義風對這許山還是蠻看重的!等會其他兩路人馬到了之後,我親自出手,你帶人去把許山給斬了!之前不少皮紙流入他的手中,我擔心時間拖久了,我們利用符紙帶來的優勢就沒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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