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安南打掉自家夫君那上下摸索的手,擔心地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這些!你怎麼都不繪製符紙了?”
許山不甘心地又摸了上去,嘴裡不滿地道:“誰叫他們把皮紙都拿走了!”
“劉道友自有他的用意,況且,不是還留了幾十張麼?以你的能力,用個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用完!”
“婦道人家知道什麼!”許山煩躁地道,“這是對我的忽視!他這麼不會做人,那我乾嘛還要全力幫他繪製符紙?哼,到時候有的他求我!你等著看就是!”
“砰砰砰!”有人拍門。
許山冷哼一聲,拉住要去開門的安南,“開什麼開?先晾著!”
安南無奈地停了身子,隻是心中滿是擔憂。
她當初也隻是一個凡俗女子,還是因為和許山好上了才踏上了修行路,性子又是柔軟,在家裡自是沒什麼說話的地位。
門外的拍門聲越來越重。
許山冷笑著,忽然,砰一聲,卻是院門直接被大力撞擊了一下。
兩人嚇了一跳,正想出去看看,卻看到幾名修士一臉平靜地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回事,不知道我畫符要一個良好的心態才行麼?你們這樣做會影響到我出符的進度的,知不知道!”許山罵道。
為首的修士搖了搖頭,道:“許道友要是不道歉的話,後果估計會有點嚴重呢!”
許山愣了一下,倒底不算是傻子,沉聲道:“道友這是什麼意思?”
為首之人帶來的兩個修士已經在搬剩餘的皮紙了。
許山看得心慌不已,要知道這些東西已經被他看成了自己的東西,哪能搬走?
上次搬走的大頭就讓他心痛好久了,連忙要過去阻攔,不想,為首的修士道:“道友還是回去吧!製符之事自有他人來做!”
許山心中一顫,不信地道:“誰?”
“這就不是你需要管的了!”修士淡淡地道。
在不經路南的允許,擅自說出來,可能就將路南得罪了。
這點意識他還是有的。
······
沒過多久,許山和安南就離開了院子,往自家院子而去。
“許道友,你們不是在幫劉道友他們製符麼,怎麼還出來溜達?”一名修士看到兩人,奇道。
許山怒視了他一眼,拉著安南的手走開了,讓那修士感到莫名其妙。
沒過多久,就有許山夫婦被劉義風驅離的消息傳出,讓流雲坊中的人感到驚奇不已。
一些好事之人,比如說那些經常和許山眉來眼去的單身女修紛紛打聽,大致也得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內情。
“那許山也是不知好歹!劉道友給了他那麼豐厚的報酬,還當彆人是傻子!”
“不對!以前我也找過他定製符紙,會不會也克扣了我的材料?”
“聽說流雲坊中有人製符能力比許山強多了!那個才是劉道友他們想要找的人!”
······
坊間的傳聞向來容易傳播,其中估計也有劉義風那邊的推手,畢竟,將人請出去若是沒一個適當的理由,定然要被人非議。
所以,才能在短短的小半天時間就傳了出去。
對此,路南絲毫不知。
小金身符的存貨還有不少,隨便拿點出來,就能完成任務了,因此,一切都在按照修煉的計劃在行進。
小禦風術的熟練度每天都有明顯的增幅,那種感覺讓他十分的舒適。
深夜。
路南正準備休息,忽然,一陣轟鳴聲從遠處傳來,將他休息的念頭打消。
“又開始了!”
他走出屋子,安靜地等待著。
過了不久,突然,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響起,遠處那幾股法力波動,即便是隔著數百米遠,依舊無比清晰。
路南終於忍不住,從後院翻牆出去。
那種波動,起碼涉及到了三位煉氣後期的力量,也就是說,這一次交戰,絕對是全方麵的,一旦分出勝負,那大局基本上就能定了下來。
小心翼翼的靠近戰場,漸漸地,可以看到一道道法力靈光在夜色中閃動。
小護身術、法器、小控火術、小冰凍術等,大量的法術不斷地飛舞。
牌坊門前的那條街道,一片狼藉,兩側的房子早已在法術的轟鳴下化為廢墟。
路南穿梭在一些破爛的屋子中,目光鎖定了不遠處的一條擁擠的巷子,那裡有一座比較高的建築,並不算突出,但視野十分不錯。
還沒到那裡,就看到幾道屍體躺在地上,看穿著打扮,應該是武功好手居多。
這些人,估計是打著渾水摸魚的心思過來的。
但修士交戰,稍微有些波及,便能讓這些人身死。
“修仙在於爭!”
路南心中暗歎,卻是轉移了目標,以他的性子和行事準則,斷然不會做這種冒險的事,但除非他選擇離去,不然的話,必定要與王家老祖對上。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危險徹底解決。
很快,路南就找到了一個合適之地,位於一間空了的酒樓中。
酒樓的窗戶門牆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可以想象戰鬥的激烈。
站在這裡,能看到百米外廝殺的場景。
偶有一些法術從建築中穿來,擊在附近的牆麵上,頓時,石子四溢。
有一些碎石擊打在路南身上,發出一些低脆的聲響,猶如擊中了金屬一般。
凡人武者、甚至一些低階修士,待在這裡,很容易就會暴露。
凡人武者的體魄不足以抵擋這些餘波。
而低階修士,除非是體術有成,不然的話,必然要激活符紙,否則,也無法承受大量的餘波。
交戰的修士若是達到一定數量,也會量變引起質變。
數十名煉氣中期一起施法,煉氣後期也要暫避鋒芒。
好在,路南體術強悍,硬是借助身體硬抗下了這些餘波。
看著外邊,廝殺進入了白熱化。
眼看著法術的對轟沒能取到什麼效果,王家的修士們紛紛借助法力的掩護,朝著流雲坊的修士們衝去。
頃刻間,便短兵相接。
修士的廝殺發展到這種程度,越發凶險。
距離越近,反應時間越短,法術能取得的效果更驚人。
尤其是規模廝殺,更是如此。
如果雙方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就看誰的丹藥更多、符紙更強、法器更犀利了。
很快,流雲坊的修士就出現了傷亡。
眼看著局勢陷入了劣勢,這時,正與王家老祖纏鬥的劉義風忽然發出一聲怒喝:“殺!”
話音剛落,十幾團金光驟然亮起。
“小金身符!你們竟然有如此之多!”
王家老祖有些不淡定了,想要朝著那些煉氣中期修士殺去,卻被劉義風、馮鳴、嚴占三人攔住。
以他煉氣圓滿的實力,對上任何一人都能取得勝利,但三人聯手,一時半會也難以取勝。
小金身符的存在,讓勝利的天平緩緩倒轉。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法力消耗越來越多,反應也慢了半拍,至此,符紙的作用便異常凸顯了。
一名王家的煉氣中期修士不小心被一道小寒冰術擊中,身上的小護身符直接崩潰,燃燒成火焰,不等他再次激活符紙,旁邊的幾個流雲坊修士紛紛朝著他攻擊而來,將他轟殺。
至於他們對手的攻擊,落在身上,隻是讓金光晃動了一下而已。
流雲坊的修士們如法炮製,沒過多久,又將一人斬殺!
局麵直接崩了!
王家煉氣中期遭到了重擊,短時間內,便有三名煉氣中期修士身死。
見此,王家老祖瘋狂反撲,一度將局麵拉扯回來,然而,劉義風等人似乎明白,今晚是一個好機會,所以,哪怕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方式,也要擋住王家老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