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帽下,赫然是一張怪異的臉,在上麵,路南看到的是兩張似曾相識的臉龐,一張屬於陸玄風,另一張,卻是屬於——莫鐵山!
······
淡淡的靈光在路南身上浮現,警惕的眼神看著麵前的人,儼然間,對方身上似乎出現了一團迷霧。
路南發現,那張麵孔上,似乎有兩張臉在重疊。
忽然,陸玄風額頭冒出一絲密汗,以手扶身側的牆麵,不住地喘氣。
路南這才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開始波動起來,從築基層次降到了煉氣層次。
“進去說!”
在陸玄風哀求的眼神下,路南歎了歎,說道。
他大致猜到了什麼,對於這副略顯詭異的麵孔,少了幾分忌憚。
進了屋子,路南沒有打擾李圓等人,而是帶著陸玄風到了偏院。
“道友不是離開了麼?為何還要回來!”
路南逼問道。
“我一直不想離開,但他一直嘗試控製我的意識!”陸玄風指著臉龐。
路南知道他指的是另一張臉。
“如今小天南域,還有什麼比的上這裡安全?若是連道友都幫不上我,其他地方更加幫不上!”
“這段時間,他一直想讓我走得遠遠的,不過每當我清醒過來,便會控製自己往回走!不過,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反抗,所以加大了控製力度,而我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陸玄風的臉忽然扭曲了一下。
另一張臉在一點點地重合。
他開始劇烈地喘氣,眼睛裡滿是血絲。
緊緊地咬牙,鮮血從牙縫中溢出。
“需要辟邪術麼?”
“嗯!”
路南捏了個法訣,辟邪術的光芒落在陸玄風身上。
扭曲的臉變得平複了一些。
“按目前這種情況,我能幫到你的並不多!”
陸玄風眼中露出一絲瘋狂之色,“我應該猜到的,心裡也有了準備,不過——我是有些不甘心的!路道友,你知道麼,我很小視他為目標,為此,努力修行,在我六歲那年,終於,他親自從山門中走來,要收我為徒!”
“我很開心,喜悅、激動、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勁!那是我第一次靠近他!後來,他親自傳授我法術,我問他,什麼法才能追上你的腳步?他笑了笑,給我拿了一門體術!”
“小五子煉體術!他說,體術和法術相得益彰,法就是水,體術就是一個個承載了水的瓶子!瓶子強,也能讓水更加通暢!”
“我苦練小五子煉體術,而後······”
路南安靜地聽著。
不管是他,還是陸玄風,都知道,從一開始,莫鐵山就帶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數十年前,他就預料了今天麼?還是說,他是在為自己準備一條後路?”
路南眼中露出一絲憐憫之色。
之前他還覺得莫鐵山偏袒陸玄風,現在看來,是他孟浪了。
“這莫鐵山,真不是人!”路南張嘴道。
陸玄風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那股子情緒一下子被什麼吞掉了一般。
路南乾咳一聲,道:“以他的性子,似乎確實能夠做出這樣的事來!”
換做我,興許也能做出來。
這話是心裡說的。
路南覺得,在某一方麵,他和莫鐵山其實還是蠻相似的。
同樣的惜命!
這時,他也明白了莫鐵山在荒野中做出一連串舉動的緣由了。
假丹之危,讓莫鐵山不得不前往荒野中尋找遷移之路,可惜,那條路並不明朗。
到達第一次的目的地——白羽派遷移之地的時候,對方的表現就能看出來。
也許,莫鐵山得到的,不是完整的路線,又或者,得到的,隻是一個錯誤的路線。
但那時候連番的廝殺,讓他已經感受到大限將臨,為了讓身處小天南域的陸玄風能夠安然地渡過劫難,將其他人處理掉,也不是不能理解。
莫鐵山向來是以自我為中心,又或者說,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善謀者更畏懼人性。
就如同,一個擅長使刀殺人的刀客,對於刀會更加敏感。
他們隻相信,自己手中的刀才是安全的刀。
其中,興許還有更多的考量,但基本上跳不出這個脈絡。
“那道友要怎麼做?”
陸玄風沉聲道:“這次過來,是希望道友幫我護一次道!”
路南凝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趁著夜色朝著遠處飛去。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陸玄風體內的莫鐵山意識變得越發活躍,有那麼刹那,路南甚至察覺到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代替了陸玄風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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