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蒼趕緊說道:“我明天傍晚才起飛,那我早上去漢京總局那邊?”
“好!”陳向東應了下來:“明天必定要把這事兒給說道說道,就一個國際民航組織專員的推薦資格,哪有這麼容易打發。聽你的意思,是想批下來一些好一點兒航線?”
“對的,我們現在飛機不多,航線貴精不貴多。”徐蒼道:“師父,這事兒好辦嗎?”
“好辦,有什麼不好辦的!一座津門組裝總廠還不夠弄來些好航線。明天就去找運輸司和機場司,當天把事兒給辦了。”
一聽陳向東這語氣,徐蒼心情大振:“好!那師父明天見。”
掛了電話,徐蒼的嘴角還殘留著些許笑容。如果這次能去弄來些好航線,那就能擺脫未來僅僅依靠省內航線的窘境了。
多利潤點才是一個健康公司的經營之道。
......
與此同時,在國大航空戰略部主管辦公室,易風處理好最後一批公務,伸了個懶腰,稍稍收拾了下自己的桌子,已然打算下班了。
其實,這個時間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了,國大航空的基地大樓靜悄悄的,員工已然是十去七八了。不過,易風不喜歡將工作留到第二天,所以時不時地,他都會給自己稍稍加個班。
收拾完成,易風拿過掛起的西服,再是掃了一眼辦公室,感覺差不多了就準備回家了。最近因為力主與春夏航空的二十架arj21的合作案,他可是費了不少心力了。不過,即便是有些辛苦,但結果終於還是好的,距離合作案完全通過隻剩最後一步了,正常的話,明天就能塵埃落定了。
然而,就在易風走到辦公室門口,他的秘書卻提前一步出現了門口,臉上還儘是焦急之色。
易風本能地嗅到一絲不妙的氣息:“怎麼了?”
“易總,與春夏航空的合作案出岔子了。”秘書表情凝重道。
“怎麼可能?”易風愣在當場:“不是都說好沒問題了嗎?”
秘書歎息道:“前麵的確都說好了,但是就在剛才,我們發現了春夏航空的一個大問題。他們並未對旗下航空器購置保險。我們打聽到春夏航空原計劃與藍天航空一樣投保泰寧保險,但是泰寧保險似乎對春夏航空的評估出了問題,並沒有與春夏航空達成保險協議。而且,在於春夏航空聯係後,他們表示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保險公司合作。”
“那意思是說,我們的二十架arj21到春夏航空那邊也不會有保險?”易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航空公司還有不給飛機買保險的,根本就是天下奇聞。
如果一家航空公司沒有保險,那下限實在太低了。保險是給航司兜底的,尤其是對航空公司這種資產值極大的企業來說更是重要。
要知道,國大航空並非將二十架arj21完全無償贈送給春夏航空,而僅僅是讓其無償使用,歸根結底,這些arj21還是國大航空的資產。
國大航空能夠忍受自己的資產不至於保險的保護之下?
“上麵的意思是對合作案的其他方麵沒有意見,但是春夏航空如果不解決保險的問題,那合作案是不會通過的。”秘書低聲道。
易風舔了下乾澀的嘴唇,這倒不怪國大航空的決策層。此前能給這個合作案一路開綠燈已經是對他極大的支持了。主要是春夏航空不買航空保險,沒有哪個決策層會接受這種事情的。
“徐蒼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易風拍了下腦門:“你後續再跟春夏航空了解一下情況,明天再說吧。”
現在時間已經太晚了,很多方麵的核準已經完不成了,這事兒也是急不來的,至少沒有到爭分奪秒的地步,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如果有必要,他是要跟徐蒼親自談一談的。可不能因為一個保險問題就將整個合作案廢棄了。
......
第二天一大早,徐蒼就自己打了個車從津門一直到了漢京的民航總局大樓。到了門口的時候,陳向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兩人一彙合,陳向東便是領著徐蒼一路直奔政策與法規司司長連致禮的辦公室。
在整個民航總局,津門組裝總廠項目促成獲益最大的就是連致禮了。本著誰獲益最大,誰就要出力最多的原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連致禮拉上船,然後才好說話。
估計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更早的時候,陳向東已經跟連致禮說過了,在徐蒼兩人出現在他辦公室門口時,連致禮臉上帶著些許無奈地起身:“徐蒼啊,你真的讓我很為難啊。”
“為難個什麼為難?”陳向東哼了一聲:“我徒弟送了你這麼大的政績,你就給了個國際民航組織的推薦。當初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了,原來是我徒弟出力了。我徒弟不諳世事,現在我這個當師父的,肯定要幫他一把。”
連致禮嘴角抽動了幾下,他很難想像不諳世事這四個字能夠用來形容徐蒼。
一個可以獨力促成幾近停滯的津門組裝總廠項目的人竟然會被稱為不諳世事,怎麼聽起來有些諷刺呢?
其實就連徐蒼在聽到自己師父對自己的評價後,也是臉上發燙。
“行了,行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徐蒼的確幫了我一個大忙,他現在有困難,幫一幫也正常。而且,津門組裝總廠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得一些獎勵也是正常。”連致禮披了件衣服:“走吧,走吧,去運輸司。”
“這才對嘛。”
陳向東很是滿意連致禮的配合,三人結伴,氣勢洶洶地殺向運輸司司長譚琳琳的辦公室。
結果,三人剛到譚琳琳的辦公室,卻是發現連機場司司長辛信也在裡麵,弄得陳向東和連致禮都有些意外。
“辛信,你怎麼在這兒?”陳向東有些奇怪道。
辛信很是年輕,至少在普遍四五十歲的各司司長裡從樣貌上來說是最年輕的,而且五官相當精致,臉上線條更是棱角分明,是一個標準的帥氣男子。
而譚琳琳則是各司裡唯一一個女司長,剛過五十歲,但皮膚保養得很好,氣質雍容。此刻,她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笑眯眯地看著徐蒼。
辛信雙臂抱於胸前,倚在辦公桌邊,輕聲說道:“陳局,你早上在連司那邊鬨出來的動靜可是不小,咱們都聽著呢!反正你找完譚姐後還要找我,我也不用勞煩你多跑一趟了,這不就過來恭候著了嗎?”
“啊?我之前說話的聲音很大嗎?”陳向東略有些慚愧地撓撓自己的下巴。
就在剛才,徐蒼還沒有過來之前,陳向東一來總局這邊就直奔連致禮的辦公室,想要裹挾連致禮一齊找運輸司和機場司,為徐蒼謀得些好航線。
陳向東的想法肯定是沒錯的,畢竟連致禮受了徐蒼的好處,彆的不說,親自走一趟給自己和徐蒼壯壯聲勢也是極好的。
不過,眾所周知,連致禮這人有些古板,一開始肯定是不願意的。結果,陳向東當場就不高興了,從一開始的好言相勸到後續言語逐漸激烈,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嗓門也是越來越大,隔著門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通操作下來,半個總局都知道陳向東的打算了,辛信自然也在知曉之列。
連致禮狠狠瞪了一眼陳向東,這下連著自己一起丟人了。
“都是一些小事。”這個辛信不但氣質溫文爾雅的,說起話來也是輕輕柔柔的,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相較於辛信,運輸司司長譚琳琳雖然是女性,但是往那兒一坐,氣勢沉穩如山,著實驚人啊。
“徐蒼是吧,是個不錯的孩子。”譚琳琳的聲音很是低沉,跟普通女性相對尖銳的聲音完全不同:“雖說津門組裝總廠主要是與政策與法規司相關,但如果就此停滯下去,我們民航總局作為中間人和輔助機構那也是臉上無光。陳局的話也沒有說錯,我們總局是承了你的情。”
譚琳琳如此客氣,倒是讓徐蒼有些不知所措的:“司長客氣了,湊巧而已,湊巧。”
“這麼大的項目,湊巧可不能是理由。”譚琳琳眉目轉動,視線落到了陳向東身上:“你的事情陳局已經說明白了,我們也大概理解你的需求了。春夏航空是吧,新公司對航線的需求的確比較大。”
徐蒼趕忙說道:“譚司長,我們公司機隊規模不大,所以可以的話,數量不重要,質量上提一提就好。”
“你這小子是在給運輸司的司長提要求嗎?”辛信從旁笑著說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情況,具體怎麼辦,還是由譚司長和辛司長定奪的。”
“油腔滑調的小子。”譚琳琳笑著跟陳向東說道:“陳局啊,你這耿直性子怎麼收的徒弟跟你性子相反啊。”
陳向東馬上接茬:“互補,互補,這就互補。總不能師徒兩個火藥桶吧,這不連環炸嗎?”
一向直腸子的陳向東還能開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就連不情不願的連致禮都是臉色稍霽,氣氛終於是沒有那麼僵硬了。
“好了!”譚琳琳拍了一下手,重新說回了正題:“航線要好不要多是吧,那在你心裡什麼航線才算是好航線呢?”
“這......”徐蒼聞言大喜過望,譚司長這麼一說,那這事兒還就有戲了。徐蒼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趕緊說道:“漢京航線自然就是好的。”
“洱海漢京?”譚琳琳追問。
“不是!”徐蒼搖搖頭:“劍川漢京。”
未來洱海和劍川之間會有大量往返的航班,並不需要洱海漢京。畢竟劍川漢京這條航線木華的劍川基地也有,上座率相當不錯,這條航線是經過市場檢驗的,而洱海漢京畢竟是首開航線,具體收益如何,說實話還是有一點點風險的。
如今春夏航空財政緊張,能不冒風險,還是不要冒為好。而且,徐蒼還有一些其他方麵的考慮,比如飛行時長什麼的,洱海漢京這個航程時間太長了,不易於與其他航班進行組合。
“劍川漢京?”譚琳琳嗯了一聲:“這航線還行,但是算不得最好的吧?”
徐蒼一愣,這下有些搞不懂譚琳琳的意思了。他當然知道劍川漢京不是最好的航線,可他也知道見好就收,哪敢真的往頂尖航線說?
或許是看穿了徐蒼的顧慮,譚琳琳笑著說道:“有什麼就說,都不是外人。”
“譚司長,劍川漢京自不是最頂層的那一批。如果真讓我選,我肯定選漢京羊城啊。”徐蒼看似無意地看了個玩笑:“不過,這種航線三大航都不多,我這也不敢提啊。”
“你還不敢提,這不就提出來了嗎?小孩子年紀不大,想法還是有些的。”譚琳琳那可是老江湖了,一句話就點破了徐蒼的小心思。
不過,徐蒼臉皮厚得很,隻是輕輕咳了兩聲,也就是化解尷尬了。
其實,就連陳向東都出來說話了:“漢京羊城航線的級彆太高了,給他們,他們也不一定接得住啊。”
話是這麼說,可譚琳琳還是望向了徐蒼:“徐蒼,你師父說你接不住漢京羊城的航線,你說說看,接得住嗎?”
這下,不僅僅是徐蒼和陳向東,連帶著一起過來的連致禮都有些吃驚了。
眼看著徐蒼不說話,譚琳琳再是重複了一句:“徐蒼,如果我給你漢京羊城的航線,你接得住嗎?”
如此,徐蒼當真是確信了譚琳琳竟然真的要將漢京羊城的航線交給自己,這可是運輸司司長口中的話,絕對是可信的。
“接得住,隻要敢給我,那我就接得住。”此等航線在前,如天降甘露,徐蒼如何不接?
即便是藍天航空這種發展了多年的航空公司也沒有哪怕一條這種級彆的航線啊。
“徐蒼!”陳向東臉色驟變,當即喝道:“你可不能腦子一熱,這航線不是想像的那麼好經營的。”
很簡單,春夏航空的基地在洱海,如果想要經營漢京羊城航線,那勢必要在漢京或者羊城設置一個分基地。
要知道,不管是漢京,還是羊城,兩地設置分基地的成本都是非常高的,哪怕就是一個過夜點,其成本也是難以估量的。
而且,一旦承接了漢京羊城航線,那就必須要有至少一架飛機常駐在漢京或者羊城,這對本來就沒有多少大型客機的春夏航空來說壓力很重。
民航局即便給了漢京羊城航線,那肯定也隻會有一個來回。一架飛機一天就飛個來回,其餘大半天的時間就得空閒著,這飛機利用率實在是上不去。再加上高昂的運營成本,即便是漢京羊城是黃金航線,說不得徐蒼根本賺不了多少錢。
要是把國內最好的航線經營成如此失敗的模樣,那春夏航空可就成為了業內的笑柄了。
陳向東的想法是至少等春夏航空安心發展三年以上再來承接這個航線才是正道。
“師父,我知道你的擔憂,不過,我還是打算承接下來。”徐蒼堅定道。
在一旁,機場司的司長辛信笑著提醒道:“這種級彆的航線,三大航都是求之不得的。你要是逞強,結果運營得一塌糊塗,那可不是什麼臉上有光的事情。而且,運營太差,考核成績跟不上,我們會撤銷你們的運營權的。”
對於漢京羊城這種黃金航線,那自然是有德者居之。如果誰敢在運營這種航線時擺爛或者營運狀況太差,那總局有權收回航線。
“好東西雖然可口,但吃撐了就不美了。”譚琳琳沉聲道:“你不用這麼很著急,回去打磨一下公司實力,什麼時候覺得合適了,再來跟我承接吧。”
譚琳琳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算是相當中肯的。但是,麵對譚琳琳的忠告,徐蒼卻是搖搖頭:“我現在就想要。”
譚琳琳愣了一下,旋即撫掌而笑:“陳局,你這徒弟好大的胃口啊。”
不過,譚琳琳接著便是說道:“好!你既然想要那便是給你也無妨。劍川漢京,漢京羊城,讓你們公司打申請吧,我們會以最快速度予以批準的。”
“真......真給我啊?”即便是心裡有所準備,可真的從譚琳琳嘴裡聽到這個消息,徐蒼還是覺得有些夢幻。
那可是漢京羊城的航線啊!隻有國內最頂尖的航司才能染指的領域就這麼容易的進入了?
“你不就是為這個而來的嗎?”譚琳琳揮了揮手:“好了,事兒也辦了,去吧。”
徐蒼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向譚琳琳和辛信道謝,接著如譚琳琳的意思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可是,徐蒼出去了,陳向東卻是沒有出去。等到徐蒼腳步漸遠,陳向東死死地盯著譚琳琳:“漢京羊城的航線都能給出去,你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譚琳琳麵對陳向東的質疑,不疾不徐:“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們不僅僅給了,還給了最好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漢京羊城這種級彆的航線所有人都盯著,就這麼分出去一條,不是給徐蒼恩惠,而是埋下的禍根。”
譚琳琳笑道:“原來你也知道這次過來要航線是有些牽強的,現在把最好的航線給出去了,你反倒是有些心虛了?”
說實話,譚琳琳這話真就是戳中了陳向東的心思。誠然,徐蒼是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可是有那條法律或者規定要求必須要讓民航局對其進行獎勵的?
沒有!
也就是說,如果民航局不幫徐蒼,那也是法理之中,一點兒錯都沒有。
正是明白這一點,陳向東此行的目的僅僅是給徐蒼爭取一些中等偏上的航線即可。這樣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徐蒼悶聲發財即可。
可這一下把漢京羊城的航線送出去了,那不想驚動彆人都難,畢竟這條航線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太過顯眼了。
如果有些人拿這航線做文章,質疑徐蒼承接此航線的合理性,那這事兒還真不好說。至少,津門組裝總廠項目裡,民航總局隻是一個輔助機構。徐蒼促成津門組裝總廠項目跟民航總局有關係,但是關係不大,拿來作為贈予徐蒼漢京羊城航線的理由著實牽強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徐蒼怕是要惹上一個不小的麻煩了。
“你是故意的?”陳向東皺眉道。
“故意什麼,故意引徐蒼入坑?拿漢京羊城這種級彆的航線?這個餌也未免太貴重了些。”譚琳琳悠閒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心,這件事僅僅是他想要,然後我就給他了,就這麼簡單。”
陳向東猛地一喝:“可是做的事對民航總局的意義還不夠一條漢京羊城航線的價值!”
“你也知道漢京羊城這種航線是什麼價值,那你覺得我能把這條航線送給你徒弟,是我跟辛信能單獨決定的?”譚琳琳眉目低垂:“陳局,你應該跟李局多走動走動的,這樣就不會有此疑問了。”
譚琳琳口中的李局正是民航總局局長,整個民航業的領頭人,李解!
陳向東眉頭皺得更深了:“你是說這是經過李局點頭的?”
“如果沒有李局點頭,這種級彆的航線我能給出去嗎?”
“可是......為什麼?”陳向東還是不懂:“李局為什麼要給徐蒼送上這份大禮?”
在陳向東的記憶裡,徐蒼跟李解是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一絲一毫都沒有。可李解竟然給一個素未謀麵的年輕人送上了如此貴重的禮物,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這時候,辛信直起了身子:“陳局,前不久你跟吳司不是從雅加達把徐蒼接回來了嗎?”
陳向東嗯了一聲:“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了?”
“還跟caa那邊起了點小摩擦?”
“那些人胡說八道,我糾正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辛信笑道:“沒問題,當然是沒問題的。我隻是還聽說徐蒼跟caa的人打了個賭!”
此言一出,陳向東臉色驟然狂變,他的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猛地望向處變不驚的譚琳琳:“國際民航組織那邊出結果了?”
隻見譚琳琳從自己的辦公桌裡拿出一份文件,丟給了陳向東:“剛從國際民航組織那邊發過來的1009的飛行數據譯碼。”
陳向東接過文件,隻是看了半晌,眼皮便是止不住地狂跳。
“心算下滑道,嗬嗬!”譚琳琳歎了一口氣:“他說能將心算出來的下滑道跟實際標準下滑道大部吻合在十英尺以內。看起來,他還是謙虛了。”
陳向東的喉嚨蠕動了一下,即便是身為徐蒼的師父,在看到這份譯碼文件時,那發自心中的震撼依舊是難以抑製的。
不是十英尺,而是五英尺!
在百分之九十的時間裡,徐蒼與實際標準下滑道的偏差隻有五英尺,這簡直就是超越人類可以理解的範疇。
“這次,他真是給我們caac長臉了。”譚琳琳的指節輕輕地扣在桌麵之上,發出清脆的響動:“當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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