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件事他真的是全責。
不過,誰能想到會有人盯著jcab的垃圾,還能將碎紙給硬生生拚出來了?
那份電話紀要簡直就是jcab的催命符,活生生把jcab給架到火上烤,直接把長島堅直烤紅溫了。
此刻的長島堅直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就像一口氣吃了十斤千年老山參,航安室主管不敢懷疑長島堅直揍人的力氣怕也是足得很。
長島堅直抹了下嘴,剛才情緒過於激動,口水都噴出來了。也虧得現在他辦公桌上沒什麼尖銳的硬物,不然他真的擔心自己忍不住要砸死航安室主管。
看著蜷縮如鵪鶉的航安室主管,長島堅直也是頭疼得厲害,若非殺人犯法,他是真的想要給眼前這位一刀。
在辦公室的角落,調查員中村由紀夫也是抿著嘴,心情忐忑不已,即便這件事他不是主要責任,可也不敢說話,生怕觸了長島堅直的黴頭。
驀地,長島堅直轉向中村由紀夫,冷喝道:“那篇報道是誰寫的?”
中村由紀夫一激靈,身子哆嗦一下:“藤堂剛。”
“藤堂剛,那個家夥?”長島堅直眯著眼:“匿名的消息提供人呢,查得到嗎?”
“那個.......”中村由紀夫很是為難:“那個不太好查,不過我可以去試試。”
長島堅直眼睛一瞪:“那還不滾去查。”
中村由紀夫心頭一緊,哪裡還敢停留,連忙離開了辦公室。
長島堅直胸口起伏,看了眼航安室主管,冷哼道:“你也滾吧。”
航安室主管如蒙大赦,極其順滑地溜出了辦公室。
隨著辦公室清空,長島堅直逐漸冷靜下來了,他右拳輕輕地敲在桌麵上,最終按下了呼叫鈴,對著說道:“幫我聯係caac的李局長。”
.......
日本葛飾區某居酒屋,中村由紀夫一言不發地喝著悶酒,在他對麵,藤堂剛正襟危坐,卻始終噙著些許微笑。
作為有名的酒鬼,藤堂剛麵前的杯中已經斟滿了美酒,可在藤堂剛眼裡卻猶如無物,沒有絲毫品酒的興致。
中村由紀夫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接著啪得一聲將杯子重重地按在桌子上。或許是因為喝得急了,中村由紀夫麵上酡紅,甚至眼珠子都有些血絲。
不過,正是如此模樣,更顯得中村由紀夫有些咄咄逼人的狠態:“誰給你提供的消息?”
中村由紀夫低沉著嗓音,凶相畢露。
然而,藤堂剛卻是雲淡風輕:“中村先生,你這是讓我破壞行業的規矩啊。”
“什麼狗屁行業的規矩。”中村由紀夫一拍桌子,震得藤堂剛的杯中之酒都泛起了漣漪。隻見他扯開嗓子叫嚷起來:“我看也不是有什麼匿名爆料的,就是你故意出賣我們的吧?”
“可是我出賣你們能有什麼好處呢?”藤堂剛反問起來。
這下倒是直接把中村由紀夫給問住了。
不過,他隻是經過了片刻猶豫,便是大喝起來:“那篇報道的最後,你給徐蒼那家夥搖尾乞憐,就是想把自己洗乾淨,這不是好處?”
在那篇爆料全日空和jcab的報道最後,藤堂剛還附了一封道歉信,其內容就是關於此前藤堂剛寫的那篇質疑徐蒼對於劫機處置的文章,為此,藤堂剛給徐蒼公開道歉。
這份道歉信本身沒什麼,但是在當晚的一個電視台簡短采訪中,徐蒼明確表示接受藤堂剛的道歉。
這下,正主都接受了,藤堂剛受到的輿論壓力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在中村由紀夫看來,藤堂剛就是跟徐蒼達成了私下交易,偽造那個所謂的爆料人,讓藤堂剛將內幕消息報導出去,而作為回報,徐蒼可以接受藤堂剛的道歉,以減小自身的輿論壓力。
這個陰謀論的確很有邏輯性,隻是它有一個很致命的問題,那就是.......
“可是,我並不知道jcab航空安全辦公室的電話紀要的事情啊!”藤堂剛忽地說道。
藤堂剛指出的這點直接讓中村由紀夫啞口無言。
誠然,藤堂剛是知道黑田隆司曾提前告知過jcab關於羽田機場安全漏洞的事情的。但是,也僅僅限於知道有這麼個事,具體黑田隆司怎麼告訴jcab,是上門,是寄信,還是電話,藤堂剛是完全不知道的。
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是沒用的,沒有證據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當成造謠。這件事裡最致命的就是那張電話紀要的紙,為那篇報道提供了巨大的真實性憑證。
中村由紀夫嘴巴張了張,硬是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隻得給自己倒了杯酒,再是悶了下去。
“既然不是你,那提供消息的人到底是誰!?”
藤堂剛歎了一口氣:“中村先生,我說了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難做又不是不能做!”中村由紀夫冷冷道:“你的黑料可不少呢,要我也想要透露一點?”
藤堂剛一下子就冷下臉了:“中村先生,你這樣是很不合規矩的。”
“規矩,規矩?你首先要讓長島堅直明白什麼是規矩,他不講規矩,我怎麼講規矩?”中村由紀夫咆哮道:“你告訴我誰給你提供了消息,你的那些黑料我保證還會靜靜地躺在那裡,不見天日。”
現在是長島堅直在給中村由紀夫上壓力,而不是中村由紀夫故意破壞規矩。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不過,藤堂剛隻是默默地拿出了一個錄音筆,然後將之點開播放,一開始便是藤堂剛的聲音。
“中村先生,你改主意了?”
這聲音一出來,中村由紀夫霍然色變,直接拍案而起,一巴掌拍飛了錄音筆:“你敢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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